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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長姊是齊國公的學生。而齊國公也的確是難得的將才、能臣,要朕殺了他,朕還有些不忍心。所以朕在想,能不能讓長姊出面穿線,讓朕與齊國公結成同盟。按照你的說法,這個世界的其他地方,正有不同的國家崛起,那麼朕更該維持住一支強力的軍隊,來應對未來的敵人。」

  「至於李世安,朕暫時沒有能力也不打算對付他。朕反倒要厚待他的子嗣,要將那個叫做李駿的年輕人封為侯爵,留在京城,收作自己的黨羽。再用李駿來牽制、拉攏李世安,借李世安的軍威,來震懾朝臣。」

  「至於其餘的勛貴子孫也是同樣的對付方法,朕將他們召入京城,然後以美酒、歌舞款待,以高官厚祿賄賂,以紙醉金迷消磨,朕會將宮裡的女官嫁給他們,用他們的身份拔高女官的地位,用朕的女官來監視他們。但朕不會允許他們離開京城半步,也不會容忍他們靠近朕的身邊。」

  「最最重要的是,朕要清洗文臣。」她說出這句話時,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之前眼波里流轉的女兒情態蕩然無存,這一刻她又是那個高高在上,手握風雲的女皇。

  蘇徽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

  「陛下要罷免多少人,心裡有數麼?罷免了那些人之後,該用誰來頂上?」

  嘉禾看向了蘇徽,「朕很缺人才,可朕的時間也很緊迫。」

  「天書」之上所有的能在端和年間展露頭角的人才都在這八年時間裡被嘉禾挑出並設法栽培,可那些能夠為她所用,願意為她效忠的士子,現在大多還很年輕,資歷難以服眾。

  眼下朝野上下人人皆知,女帝好用年輕人,以往朝會之上,站在金殿高處放眼望去,所見解釋雞皮鶴髮的老人,年長者做高官,既是一步步熬資歷的結果,也能因其穩重讓帝王放心。可是自嘉禾登基之後,逐步破格提拔少年郎,八年來京官的平均年紀都被拉低了不少,而這些氣盛銳意的年輕人身居高位,也難免會有浮躁大膽的舉動,惹惱了不少老臣。

  蘇徽是知道「天書」的存在的,三年前他向嘉禾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嘉禾曾將整本書都交給了他來翻譯,蘇徽認出了那本書是他那個時代的中學歷史教材。初中生的課本當然不會有多深奧,能夠提供給嘉禾的信息也淺薄的可憐,因此他對嘉禾說:「找時間我把我腦子裡能夠回想起來的夏史百官列傳默出來給你。」

  嘉禾聽後並麼有多少開心的模樣,仍舊心事重重,「怕只怕才俊未必能入朕彀中。」

  「怎麼了?」

  「感慨一下用人之難罷了。」嘉禾不欲多說。

  《長相思》已然奏完,只是站在殿外的他們沒有一個想要回去。左右有皇太后在殿內主持宴飲,嘉禾這個做皇帝的不出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徽聽著隱約傳來的觥籌交錯之聲,忽然想起了今晚所見宴席之上的一點違和。

  方延歲不在。

  今日赴宴的不僅有有道而來的功勳之子,還有京中高官顯宦人家的子孫,可以說後世凡是與嘉禾扯出緋聞的年輕人都出現在了這裡,然而這些人中沒有方延歲。

  這很不應該。方延歲身份不低,又被嘉禾所看重,就算他對嘉禾沒有男女之情,並不打算迎娶女皇,在這樣的時候也該來慈寧宮充個數才是。

  再聯想起不久前京師那兩樁命案以及方延歲刑部官僚的身份,蘇徽猜測道:「難道是方延歲他徇私枉法……」

  不止是徇私枉法,嘉禾現在更懷疑周福壽的消息就是方延歲泄露出去的。畢竟他是少數知道周福壽存在的臣子之一。

  「你要罷免方延歲嗎?」蘇徽心裡多少有些欷歔,畢竟在他所知道的歷史中,方延歲是個能幹的大臣,也算得上忠心。只可惜死的早,如果多活一陣子,也不知道會站在怎樣的立場。

  「是。」嘉禾回答。

  「罷免了方延歲之後你要用誰?」

  「……林秀之。」猶豫了一會之後,嘉禾答道。

  蘇徽知道她向來行事果斷,這時遲疑恐怕也是明白林毓做言官罵人的本事了得,可要是真讓他入刑部主持公義,只怕是要壞事。

  「你看,我怎麼樣?」蘇徽指著自己問道。

  他在夏朝其實也算不上孤身一人,三年前他有個假身份是「康彥徽」。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宋國公府的小少爺已經死了,但他也可以說這是誤會,然後編造出一段狗血的故事來,比如說墜崖、失憶之類的。

  「我的『祖父』、『父親』,他們應該還記得我吧?」

  三年前也不知是誰為蘇徽安上了康彥徽這個假身份,為了讓他能夠天衣無縫的冒充康家子孫,還催眠了所有的康家人,三年時間過去,但願催眠的效力還在。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能夠進入賽道,小蘇哼哼唧唧的撿起了丟掉的馬甲

  第212章 、(二十三)

  三年前韓國公一門之覆滅,因杜康氏之死而起,宋國公康懋假意為女伸張冤屈,實則是充當了女皇扳倒杜雍的急先鋒。杜雍死後,宋國公府也著實風光了一陣,康懋以功臣自居,滿心以為自己的子孫能夠被皇帝重用,說不定還能取代朝堂之上杜雍的位子。

  可惜他康家並無多少值得嘉禾青眼有加的才俊,於是三年過去,康家又再度恢復了沉寂。這些年看著一個接一個的年輕士子被女皇一手推上高位,康懋替自家子侄眼紅不已,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悄悄感嘆自己那個名叫「彥徽」的孫兒死的真是太早太早。端和五年,蘇徽在乾清宮中與嘉禾長談了一夜之後回到了二十三世紀,走得時候完全忘了康家上下。康懋滿懷焦灼與不安的找到了一個面聖的機會,問女皇他的孫兒去了哪裡。嘉禾無可奈何的胡謅,說康彥徽死了,康懋為此悲痛不已,還病了一場,也不知是哭這個與他其實毫無血緣關係的孫子,還是哭他康家少了一條飛黃騰達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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