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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活著,我們便能重建故鄉,然後殺回來,直到把他們趕出大陸!」

  維爾去負責疏散,城中有著好幾十位大魔導師,用魔法托起了無法走路的傷者,牧師們救助著他們,戰士們扛起受傷的戰友。堅持守城的家眷們跟在身後,浩浩蕩蕩地朝著城的一側走去。

  而珀西斯,他新收的學生,擦去臉上的灰塵,眼睛依舊明亮。他問道:「老師,您是否有所隱瞞,您想要做什麼?」

  修沒有回答,只是把自己的手稿交給了他,道:「帶著他,離開吧。」

  「怎麼離開呢?」珀西斯問道:「傳送陣停止運作了,您要如何,才能把困在高空中的大家救出去?」

  修沒有回答他。

  人們在陸續聚集,而法師凌空而立,鎏金色的眸子極為淺淡,那是魔法運用到極致的證明。

  背後的火雨與狂風敲打著結界,猶如死亡的腳步,而龜裂的結界預兆著它已經撐不了許久,黃金龍仍然在戰鬥,每一次都帶來潑天的血雨,可已經有一隻被撕咬殆盡,墜下天際,化為流光。

  而法師從史書中走出,引領著他勇敢的意志繼承者們,在這紀元交迭之際。

  這是最好的時代,魔法推動著時代的進步,能源、交通、技術……一切都在滾滾向前。

  這又是最壞的時代,遠古的影子在灰燼中重生,毀滅醞釀在希望之中。

  他在萬年之前,為了人類身上的「希望」,不惜奉獻自己,設計讓該覆亡的、該俱滅的,都走向應有的軌道。

  「……看,那是什麼?」

  「是魔法飛艇,是公國的援軍!」

  「謝天謝地,艾薩克的援軍也到了!」

  遙遠的天邊,魔法飛艇艦隊駛向這裡,迎著這過分燦爛的晚霞。可是前線的火雨讓他們無法靠近,只得停滯在遠處,地面之上,如沙一般涌動的,便是深淵的大軍。飛艇隊裝載的魔法炮開啟,向著地面掃射,限制著他們逃向別處,然後一舉將其毀滅。

  這道深淵的裂縫,只要守住,便能把災害控制在最低。

  維爾用魔法符文聯繫過,對方說艦上還有空位,足以承載他們這些傷員。但是問題卻擺在面前,

  過不去,出不來。

  遙遙對望。

  修卻在那火雨的背景中,開始吟唱法術。法術太過冗長複雜,用了遠古的音節,繞是最見多識廣的法師,也無法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麼。

  結界發出龜裂聲,刺耳至極,而修金髮因為魔法元素的激活而飄揚著,靜美的像是神明的雕塑。

  就連維爾,也不得不承認,市面上的史詩畫在他本人面前,全都黯然失色。

  而下一刻,便有一道金色的橋樑逐漸蔓延到遠方。

  這是一道極長的橋樑,被堅固的結界籠罩著,像是一道文明的通道,可以看到周遭炮火紛飛的戰爭景色。

  「走吧。」法師看向那生命之橋,眼神悲憫。

  他對著人們說道:「用盡力氣,向前跑,我不會讓任何攻擊到你們面前的——向你們保證。」

  注意到這裡的情況,躍躍欲試的深淵巨蝠涌過來,向著天橋撞去。

  而法師卻抬手支起最廣闊的結界,但凡是闖入他的領域的蝙蝠,皆灼燒殆盡。他將自己的力量燃燒至極限,那逆光而上的身影,那飄揚的金髮,印在了見證這一刻的人們的視網膜上,也將會是傳說,是歌謠,是史冊中的輝煌一筆。

  而他的背後,是他守護的人們。

  是他為之奮鬥過,為之流過淚,流過血的大地。

  *

  將夜仗著自己對深淵的熟悉,殺入敵陣。

  對他而言,這些從裂縫中冒出頭的怪物,都是他曾經斬殺過無數遍的,閉著眼睛都能精準的一刀宰殺,即使曾經死在深淵中,又在其他世界轉身,身上的血脈不存,但是靈魂的羈絆仍在,他仍然會為這此起彼伏涌動的黑暗而血液沸騰。

  他長驅直入,目標是那持續不斷地施展法術的深淵王者。第二、第三代是法系,掌握的魔法數不勝數,在曾經的大戰中,給神山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即使死了還不安生。

  他冷靜判斷過對方的戰鬥力。除卻神王那個老對手,四代王者各有絕技,但是因為死去太久,殘存的力量並不多,他完全可以解決。問題就在於神王的傀儡中,還殘存著執念,這執念並非他本人,卻忠實地反映了他的仇恨與瘋狂的一面。

  而神王本人,早就死在了萬年之前的神山上,與他最後傾覆的王朝一同覆滅。

  可偏生就是他最難處理,也最執著。

  將夜咬著皮質手套的邊緣,戴上,緊接著,抽出一根緊繃的線,堅韌如鋼鐵,往手上纏了數道,然後一個唿哨,修的黃金龍還在被圍攻,即使均不是一合之敵,卻格外麻煩,沒有發揮出自己的最強實力。

  將夜躍上巨龍,線套上了魔法巨龍的脖子,一提,那狂暴的巨龍卻像是順服的臣民,隨他的意思而動。

  他一身絕技,馴龍也輕車熟路,不在話下。

  修放心讓他孤身闖敵陣,也是因為他的魔法會護著他,將夜領了這份情,自然也是要完成他的囑託。

  「至少要把老二、老三給砍了。」他嘖了一聲,掌心袖劍寒光凜凜,反射著他寒水一樣的眼。而他短促輕笑一聲,顯得有些嘲諷不屑,一抖手中韁繩,巨龍長嘯一聲,如鋼鐵洪流一樣猛然扎入浩浩的漆黑之中,直直破開一個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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