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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湛:「無事,暗室里太悶熱了。」

  鍾情:「可是,現在已經是深秋了,而且暗室里應該不會有蚊蟲吧。」

  謝湛道:「有蚊蟲。」語氣斬釘截鐵。

  將夜則是一臉正經地扯開話題,道:「他們走了?」

  「我打探到消息,秦川最近要戒嚴了,客棧不得收留身份不明的外來商旅。」鍾情哪能不知道謝湛脖頸上的痕跡是怎麼來的,又看了看將夜,臉上的神情可以用複雜形容。

  她的確憧憬著暗影閣閣主,但是以這種方式結束初戀,也實在是太幻滅了。

  誰能想到,閣主和端王竟然是這種關係?

  也許是看出鍾情的神情有些恍惚,謝湛還想解釋什麼,將夜卻理所當然地點了點他的側頸,在他耳邊微微一笑,道:「有痕跡。」全然是宣誓主權的樣子。

  謝湛:「……」沒臉見人了。

  鍾情一臉生無可戀,也不撩頭髮了,乾脆把髮簪插回腦後,利落地挽發,然後一臉複雜道:「我是醫者,端王殿下可以不用解釋,我都懂。」

  謝湛臉色微微有些緋紅,將夜卻自然而然地牽住他的手,扣緊他的五指。

  一看便是情到深處離不得。

  鍾情又被秀了一臉。

  她知道自己沒有掩飾好戀慕之情,讓人發覺了。但是在她開口之前,將夜卻用行動非常明顯地拒絕了。

  她的視線落在將夜白皙的手上,骨節分明,優美至極,卻又與謝湛掌心相貼,難捨難分。

  仿佛神仙眷侶。

  鍾情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還沒說就涼了,收拾了一下重組的三觀,釋然地笑道:「祝兩位相守一生。」

  她那些少女心思,還是好好藏起來吧,也不枉有過一次盪氣迴腸的心動。

  「不。」將夜卻道。

  謝湛側頭望向他,銀髮銀眸的男人側顏俊美凌厲,卻有著非同一般的認真。

  他道:「不止一生。」

  鍾情:「……」

  求求你們別秀了。

  他們只打算只在鍾情的小院待到風頭過去,但是傍晚,影九找來時,卻給將夜帶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秦川的暗影閣分堂出事了,人去樓空,看樣子是被官府查封了。」影九摘下斗笠,走入鍾情的別院,嚴肅道:「我未看到其餘的兄弟,有可能是逃了。」

  現在的問題就有點嚴峻了。

  若還是入住客棧,定是會被人查到異樣,偏生秦川城裡也開始戒嚴,朝堂一副不搜到端王誓不罷休的架勢。

  鍾情端來茶水,一雙波光流轉的美目盈盈,她輕輕地笑道:「秦川並非是朝廷的地盤,而是江湖人的地盤。」

  「若是我們要端王殿下安全出秦川,沒有人攔得住。」

  謝湛從她自信的口吻中,看出了江湖的影子。

  她即使隱姓埋名,卻選擇了秦川為落腳地。明明身不在江湖,卻處處心繫江湖。

  她叫來了為數不少的俠士,滿滿一院落。

  將夜掃了一圈,皆是熟悉的臉孔。在刺殺徐向前一戰之中,他們得以生死相托,從而成了過命的兄弟。

  而今日,卻為了端王的號召站在了這裡。

  「我曾在金門鏢局擔任鏢頭,若是說要拿到走北境的手續,沒有人比我更熟了。」金鏢師朗聲笑道。

  「區區不才,曾是華山派弟子,若是動員幾位師兄弟並不是難事,秦川多賊寇,在下定能護王爺周全。」

  「我在車馬行有幾匹千里快馬,若是王爺需要,儘管拿去。」

  「……」

  謝湛看了看圍攏在他身邊的俠士,皆是意氣風發,滿眼赤誠。

  他也不禁為此動容,微笑道:「感謝諸位慷慨相助。」

  「端王爺客氣了,您保住了我們的性命和家眷,若是在您有難時冷眼旁觀,怕是連自己這一關也過不去。」

  「是極是極,端王爺愛民如子,光風霽月,乃是天下偉丈夫,怎能陷在秦川?」有人笑道:「我們的地界,當然是我們說了算的。」

  「秦川是個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地方。」鍾情道:「歲寒三友的三位前輩,看到召集令也會趕來。」

  「若是家中長輩聽說我在幫助端王殿下,定是會慷慨相助。」年輕俠士抱拳,笑道:「在秦川,朝廷的人想要辦成事情,若沒有當地門派的同意,那可是比登天還難。」

  「一劍二盟三友,四俠客,八大派。」鍾情心裡也生出幾分盪氣迴腸來,她道:「我們送王爺出秦川。」

  「好,歃血為盟。」

  秦川乃是半壁江湖。

  而這山脈掩映之中的地界,此時真正的甦醒了。

  在平靜的湖水之下,仿佛涌動著暗流,每個人都在其中發揮著微末的力量,卻又匯聚成難以忽視的江流。

  朝廷派遣來抓捕謝湛的兵馬,如今正把秦川包圍的密不透風。而他們不知曉的是,真正的力量藏在大街小巷之中,融入了江湖的每一顆泥沙中,也燃燒在每個人的胸膛里。

  端王謝湛入了秦川。

  這個消息如風一般傳遍了江湖,最先坐不住的是世家大派,當即就開了會,徹夜商談未來。然後是各個聯盟、鏢局與獨行俠。

  照理說,當今新皇登基,若是站在端王這一邊,定然是被劃為亂臣賊子的。

  但是幾乎是大部分的江湖人,竟然都不介意做亂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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