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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君行:「……」

  將夜懶得否認,提著他的衣領扔在地上,似笑非笑道:「這不勞你操心。既然你知道利害,就乖乖地離我們遠點,清楚了嗎?」

  葉之問自以為理解了將夜,談戀愛最忌諱有人打攪,他善解人意地點頭道:「我懂我懂,畢竟熱戀期嘛,你倆還挺配的,祝你們幸福啊。」

  顧教授看了看不知道腦子裡裝著什麼的將夜,又看了看一臉理所當然的葉之問,虛弱地閉上了嘴。

  他覺得這件事已經解釋不清了。

  將夜向窗外望了一眼。

  冬日的燕京總是蒙著一層灰色的霧靄,這幾日久不見陽光,草木凋零,殘雪未融,枯敗凋敝之感讓人心生不愉。

  忽的,他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向著北方望去,本來顏色就淺淡的瞳孔越發透明,嘴唇也緊緊抿起。

  興許將夜兇惡在前,葉之問對顧君行的好感度更高,正粘著他問這問那。可在將夜倚著陽台門向外眺望時,他也像感覺到什麼似的,目光沉了下來。

  「好像有不長眼的傢伙在搞事情啊。」他眼裡殊無笑意,三兩步走到陽台前,看著北方驟然騰起的黑色光柱。

  那是只有修為強大之人才能看到的異象。

  葉之問的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了拂塵,玩世不恭的少年人此刻卻目光凌然,手一撐陽台就躍上去,遙望的模樣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

  「那個方向是地脈,傳聞祖師爺在那設下玄天大陣,封著幾千年的龍氣,所以燕京城才得以繁榮昌盛。」他嘖了一聲,不悅道:「到底是哪個活膩了的傢伙敢去污染龍脈,也不怕自己吃不下被撐死?」

  將夜抱著臂,懶洋洋地道:「可你們祖師爺設下的東西,似乎被破壞了一半了啊。再不去的話,這幾千年的陣法就要徹底崩了。」

  葉之問沉聲道:「你怎麼知道?」

  將夜不答。他進入時空管理局之前,也曾渡過漫長歲月,見識過無數術法,這點還不足以讓他放在心上。

  葉之問焦慮道:「若是龍脈被破,燕京城的結界便會化為烏有,窺伺首都龍氣的妖魔便會闖入燕京將其變作死城。而玄天大陣早已失傳,若是破碎,我們也萬萬拿不出一個足以護住龍脈的陣法了。」

  葉之問道行雖不足以像將夜一樣根據光束看出什麼所以然,但他寧可信其有,便隨手拈出一張符咒施展千里疾行。

  葉之問拱手道:「事態緊急,我先走一步,道友見諒。」

  顧君行不知何時也站在了他們身後,道:「將夜,我們也去吧?」

  將夜失笑道:「你確定?你本可置身事外。」

  顧君行嘆了口氣,說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我得做些什麼,總不能讓燕京城真的變成那般模樣吧。而且有些事情怕是也只有我能做到。」比如那據說失傳的玄天大陣,他翻出秩序之卷學了學,感覺還算簡單。

  將夜定定看著他,有點咬牙切齒,也有點無可奈何:「無論多少世代,這愛管閒事的毛病還是一模一樣。」

  顧君行一怔:「什麼?」

  將夜扯開話題:「沒什麼,我們走吧。」

  走,怎麼走?

  顧君行還沒問出口,將夜便傾身擁上來,像一道烈風寒流。他的氣息冰冷寒涼,可吐息卻有種暴烈的溫柔,右手搭在他的腰側,讓他幾乎有種觸電般的錯覺。

  顧君行被迫貼在他身上,鼻腔中都是他的氣息,而將夜的左手托住他的後腦,將他更緊地擁在自己懷裡。

  仿佛飲冰擁雪,因為面前這個男人,就是一股掠過雪原的狂風。

  然後他聽到將夜的聲音帶著笑,他道:「抓好了。」

  顧君行錯愕之餘,只覺自己騰空而起,冬日的寒風凜凜掠過,卻又被護著他的男人全數擋在保護圈之外,讓他懷裡的空間變成一彎溫暖的避風港。

  將夜的臉近在咫尺,俊美到逼人,而他的背後分明展開一雙漆黑骨翼,如同鋼鐵堅硬,又柔韌有力。翅膀強勁地鼓盪著風,一切都在飛速後退,唯有千里疾行的刺客在空中掠行,堪比閃電划過天穹。

  他們這是在飛?

  顧君行在半空中更緊地摟住將夜的腰,這種失重感熟悉又陌生,讓他有些恍惚。

  可將夜的速度太快,他還未仔細體會這種感覺,男人就摟著他落了地。

  「到了。」將夜背後的骨翼完全舒展時遮天蔽日,微微收攏時,卻又顯得有種獨一無二的溫馴感。他斂起殺氣,在他面前眉眼溫和的模樣太罕見,顧君行有些發怔。

  「這是翅膀?」顧君行伸出手,輕輕撫了撫他的羽翼根部,那裡有些許鴉羽一樣的絨毛。

  將夜呼吸略微一促,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似笑非笑。

  顧君行只覺對方平日裡冰涼的手心滾燙,陡然撞上銀灰色的眼,像深不見底的幽海。

  他聲音低啞,湊在他耳邊笑道:「魔族的翅膀不能亂碰,要負責的。」

  顧君行迅速地放開了他手裡撫摸的翅膀,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大概是葉之問的胡說八道,讓他也容易想東想西。

  他們落下的地方,正是陣眼西側。

  玄天大陣不知何時破了一個大洞,被壓制的龍脈之氣伴著污濁的妖氣衝天而起,形成一個金黑交織的光柱,直入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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