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不會
第737章 不會
聞言，墨子安雙眼驟亮，「你說的，不許反悔！加倍哦。」
「嗯，加倍。」
墨子安心滿意足的笑了。
他一定會加倍再加倍再再加倍，很多很多倍。
兩人換了衣服，匆匆趕去皇宮。
此時，皇宮裡已經亂了。
議事大殿上，淑妃見武宗帝不說話，沒多久又開始催他寫聖旨。上官孜彥倒是不著急，不時的看向窗外，外面，驚風等人和阮青那些人拔劍相對，隨時準備開打。
耳邊隱隱傳來激戰聲。
上官孜彥和武宗帝相視一眼，神色各異。
「父皇，你考慮好了嗎？」
武宗帝點頭，「聖旨不用寫了，幾個月前，朕便寫了兩道聖旨。」
「兩道？」淑妃一臉疑惑。
「對，再道。」武宗帝看著上官孜彥，一臉失望，「聖旨在飄然大師手中，若是老四沒謀反之心，那皇位便是老四的，現在看來，答案已經出來了。老四啊，不是父皇對你有偏見，而是你的心思太沉，手段太狠，生性又多疑。朕一直對你未曾死心過，一直想要看看你到底能心狠到哪種地步，現在看來朕低估你了。」
武宗帝跌坐在龍椅上，掃看著他們母子。
「你把朝堂忠臣良將全部打壓，南昭交到你手裡，後果會是什麼？老祖宗的江山不能交到一個暴君的手中，所以，這個選擇，不是我做的，而是你們選的。」
淑妃愣愣的看著武宗帝。
上官孜彥聽到這樣的答案也是意外。
武宗帝又道：「老六從未想過要坐在這個位置上，他一直在朕的面前說，你比他更合適。不是朕偏心，而是他的確有一顆仁慈之心。」
「老六是這麼說的？」上官孜彥問。
武宗帝點頭，嘆道：「老四，你錯怪老六了。儘管你多次要陷他於不忠不義，可他真的從未在朕面前說過你半句不好，也從未讓朝臣彈劾你。」
上官孜彥搖頭，「我不相信！沒有誰會不想坐在那個位置。」
「四哥，我真的沒想過，做的只是防守，只是為百姓謀福祉，我從未想過那個位置。因為我知道，所有的兄長都比我優秀，也因為我心在江湖，更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
上官泰寧從殿外進來。
「你怎麼？」上官孜彥扭頭看去，發現不僅是上官泰寧，他身後還跟著墨子安夫婦、阮青、楊珩，司翰引，還有一群侍衛還推著他那些為首帶隊的人進來。
他的腦袋嗡的一下，心知一切都沒了。
他所做的，不過是別人等著他做的。
他們一群人自負天衣無縫的計劃，竟只是讓人笑話一場。
「哈哈哈……」
驚風心疼的喊道：「爺。」
淑妃回過神，趁大家都看著上官孜彥，搶了他手中的劍就架到武宗帝的脖子上，「皇上，臣妾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也不管當年你心狠做過什麼，但是，不管彥兒還是碩兒，他們都是我的兒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毀了。說到底，他們是被誰毀的？還是皇上嗎？如果皇上早日明志，誰會有那麼多心思？這一切難道不是你逼著自己的兒子們一個個窩裡鬥嗎？」
「皇上。」
「淑妃娘娘，你別衝動。」
墨子安捻著銀針，準備尋機射出。
武宗帝笑了下，「淑妃，如果說是朕逼他們的，那為什麼老六不會有這心思？手足相殘，不是我願意看到的，但是，他們卻做了。生在皇家，有許多事沒有辦法，可是你們逼宮，謀害忠良，這些也是我逼的嗎？」
「廢話少說，你趕緊下旨。」
淑妃搖頭，她的手劇烈的抖著，劍劃破了武宗帝的皮膚，可武宗帝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淑妃，放下劍吧。你若真要殺了朕，那你是害了自己和他們。朕不怕死，若能早日與如妃相聚，也是好的。」
「不！你說話，你下旨，你放我們離開，你讓他們別追我們。」
淑妃的情緒更是激動，手抖得更厲害。
「皇上……」翟公公嚇白了臉。
墨子安手中的銀針射了出去，哐當一聲，淑妃手中的劍落在地上。
人一動不動。
上官孜彥呆呆的站著，沒有再做無謂的反擊，突然，他撲嗵一聲跪在地上，「父皇，兒臣一人做事一人當，請父皇饒了不相關的人，他們也只是聽信了兒臣的話。成者為王，敗者寇，兒臣沒有怨言。」
說完，他朝武宗帝磕了三個響頭。
事已至此，他仍舊沒有後悔。
打他有了這個心思後，便有想過失敗的結局。
這是宿命，生在皇家，坐上那個位置有時不是想與不想，而是一種天性了。
上官泰寧的確是個例外。
「皇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飄然大師從外面進來，仍舊一身白，他身後跟著南晉元。
眾人自覺的讓開道，看著他走進大殿。
唐悠悠瞪大了雙眼，扭頭看向墨子安，「他不是？」
墨子安點點頭。
當初他們在鎮上大樹下遇到的算命老頭，的確就是飄然大師，這也是他這次到了京都之後才知道的。
南晉元也在？
唐悠悠更是驚訝了。
上官孜彥看著南晉元與飄然大師一起進來，沒有驚訝，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
走到了這一步，他已經不在意誰先背叛了他，為什麼要背叛他？
因為，為時已晚。
他扭頭看向站在墨子安身邊的唐悠悠，淡淡一笑，心裡卻是無盡的淒涼。
人生無論多麼落寂和蒼茫 那些身影總會過目不忘。
唐悠悠就是他過目不忘的身影。
如是顛簸生世亦無悔。
他望著唐悠悠，問：「小悠，若是換我先遇見你，我們是否也能細水長流，是否也能相守到老？」
心，終還是有不甘的。
「不會！」唐悠悠搖頭，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感情沒有先來後到，也沒有誰付出的多，誰付出的少。你一直說愛，一直不放手，其實這並不是愛，而是你的驕傲不允許別人說不。上官孜彥，你根本就不懂愛，所以，你不配言愛。」
她的話一針血，也絕情。
上官孜彥的臉都白了，剛剛奪位失敗，也不曾有過這樣的表情。
他閉上眼睛，許久才睜開，又問：「若有來生，我也不再是現在這樣的我，你會接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