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白髮高人又現
第634章 白髮高人又現
唐悠悠點頭，「嗯，我知道了。」
就是因為不想與將軍府涉及太多，她才不願多說。
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呢？
她不是自保，她是想讓大家都能平平安安。
希望一切都是自己過慮了。
……
上官泰寧和上官孜彥護送武宗帝去皇覺寺，兄弟二人陪著武宗帝一起給上官家列祖列宗上香後，武宗帝便去找後台隱士飄然大師。
飄然大師是皇覺寺帶髮修行的高僧，他常年喜歡雲遊，幾年前才回到皇覺寺，之後便再也沒有離開過。
後山澗間木屋旁，瀑布直擊深水潭，擊在石頭上，水花四濺，如細雨般隨風飄到了潭邊幾丈內。
天然石桌前，武宗帝與飄然大師面對面而坐，桌上陶壺冒著白氣，黑陶茶碗只擺兩個。飄然大師提出陶壺，倒了松針茶推到了武宗帝面前。
「皇上，請用茶。」
武宗帝看著質樸的黑陶茶碗，再看向一身白袍，白髮，白眉，白鬍子的老者，再定眼看著他那雙沒有焦距的雙眼，暗嘆了一口氣，「皇叔。」
飄然大師其實與武宗帝年紀相仿，二人算是打小一起長大，只算是共過患難。
或許是見過骨肉相殘，他被先帝設計使得失明後，便請旨出家皇覺寺，為太上皇守靈十年，從此四海為家，雲遊四海。四年前，他回到皇覺寺與武宗帝深談，從此再未離開皇覺寺的後山。
「皇上，老僧飄然。」老者端起松針茶，輕抿了一口，擱下，又道：「皇上在宮中操勞，平時飲食過葷，喝點松針茶，對皇上的身體挺好。試試。」
武宗帝看著飄然大師，輕輕搖頭，端起松針茶輕啜了一口。
好苦！
一種松油的味道。
他不喜歡喝。
「皇叔，我差人給你送了那丫頭的茶葉，你怎麼不用？」
「那丫頭心靈手巧，所制的茶具，聽說精緻無比，老僧眼睛不便，再精緻也不如這黑陶大茶碗來得方便。」漂然大師淡淡一笑，端起茶又抿了一口。臉頰上微風帶來細密的水花，他仿佛能看到瀑布衝擊在岩石上的壯觀。
嘴角露出一抹淺笑，滿臉都愜意。
武宗帝好奇的問：「皇叔，你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了？」
「出家人，早已斷了凡塵之事，不過就是感受到了瀑布直下的美景。」飄然大師雖然看不見，但還是面向武宗帝，「皇上，突然來此地清修，難道是遇上什麼事了？」
「皇叔，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掖著藏著的。我再問你一次，那丫頭真的沒有問題？這年些，那些謠言從未斷過，我聽了皇叔話，並未去懷疑過，可是……」
「皇上如今不就是在懷疑嗎？心裡有了不確定，便會生出無數個疑問。皇上，那丫頭乃我們南昭的福星，這事不會有變。」飄然大師端起黑陶茶碗，「質地純樸，能一直有一顆赤子之心，無視金錢地位權勢的人，試問天下能有幾個？如果她不是，那誰是？這丫頭命中帶劫，卻是大福之人。皇上不也看到了她的能力嗎？她能不能改變南昭，能不能讓南昭更加盛大，難道這麼多年了皇上沒有一點感想？」
「皇叔，我……」武宗帝面露愧色，說不出話來。
飄然大師又道：「當年，先師圓寂前給我留了一句話，讓我南下尋找福星。那些年，我在外雲遊，直到聽聞那丫頭的事情之後，與她匆匆一面，我便知是她了。至陰而來，卻是至陽而歸。世間萬物，物極必反。」
至陰而來，至陽而歸？
武宗帝聽不懂，但他聽懂了飄然大師的話，唐悠悠就是南昭的福星。
「可那石碑，那謠言？」
「謠言止於智者，皇上乃一國之君，謠言豈能當真？」
武宗帝點了點頭，又問：「皇叔，當年圓林大師曾說過，福星相伴者，得天下。那丫頭早已成親，這……」
「相伴之人就一定只能是枕邊人？」飄然大師長嘆了一口氣，「鴻疇，那丫頭淡泊名利，她所選之人，必是可託付江山之人。她無法朝堂，又豈會讓她的夫君踏上這一步？你多慮了。」
飄然大師直喚武宗帝的名字。
這一聲鴻疇，無形中讓兩人更親近了。
武宗帝微紅著眼眶看向飄然大師，「皇叔，鴻疇明白了。」
「來，喝茶！」
「嗯，喝茶！」
當年樟樹村的石碑現世後，武宗帝曾一度信了謠言，正欲下令抓拿唐悠悠之時，飄然大師從外面趕了回來，兩人深談一宿，第二天，武宗帝就命唐悠悠隨上官泰寧來京都面聖。
唐悠悠在面聖的表現，的確是讓武宗帝驚訝，便更加相信了飄然大師的話。
不遠處灌樹叢後，上官孜彥悄然離開。
他本是送一些東西過來給武宗帝，沒想會聽到這麼一個驚人的事。
南昭福星？
福星相伴者，得天下。
上官孜彥突然明白了，武宗帝讓自己去討伐西部小族，讓人抄了南家堡，讓上官泰寧代理朝政，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上官泰寧和唐悠悠是義兄妹，算是福星相伴者。
反之，再看看自己。
上官孜彥無聲的笑了，一臉嘲諷。
不管他再怎麼努力，再如何苦心經營布置，怕是將來也抵不過一張聖旨。
他不會再猶豫了。
不會了！
……
樟樹村。
莫躍光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來到唐小川家門口，今日，他們茶商全部過來收取賠償。江幕白和楊知府已將事情真相告訴大家，一切都是南家堡在背後搞鬼。
雖然算是還是唐家茶葉一個清白，但是所有的茶商都抱著觀望態度，無人再願以貨換貨，全都先擇拿賠償金。
莫躍光早在鎮上便讓人備好了禮品，這廂從唐家出來，便直接來到了唐小川家門口。
小廝上前敲門，「有人在嗎？」
屋裡靜悄悄的，無人回應。
小廝扭頭看向莫躍光，然後又拍了幾下大門，更大聲的喊道：「請問有人在家嗎？」
屋裡還是沒人回應。
「你們是誰？來找蘭嫂子嗎？」曾氏從外面經過，看到有人站在唐小川家門口，便停下來問了一聲。
莫躍光轉身，笑眯眯的道：「是的！我來找我家大嫂，請問我大嫂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