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承君一諾守終生(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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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0章 承君一諾守終生(15)

  她幫他換的衣服,那豈不是?

  突然,腦海里浮現出半夢半醒中看到的那一幕噴血畫面,鼻中迅速流下兩股溫流。呃?流鼻血了。他抓起一旁的手絹,連忙平躺下去,卻不料背上傷口碰到床板就痛得他驚呼一聲。

  山洞外,沈承君正聽著朱秀對她說教,忽然聽到裡面傳來痛呼一聲,她連忙往裡跑。

  「出什麼事了?」

  墨一諾抬頭,那樣子直接把沈承君給嚇壞了。

  又流鼻血?

  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墨一諾神色古怪的搖頭。

  沈承君不放心,連忙過去替他把脈,好一會兒她才鬆開手,嘀咕,「怎麼會這樣?」她偏著腦袋打量著他,墨一諾臉上一片赧色,微垂著。

  朱秀站在身後,緊張的問:「承君,他的情況如何?」

  她現在就想儘快把他弄到別的地方去,在這裡呆著就像是一個大危險,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抓個現形。

  沈承君抽回手,「得靜心調養。」

  「啊?」朱秀的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可是,這裡不能久留啊。承君,你今天要是再不回去,你祖母就會上這裡來找人了。」

  朱秀乾脆當著墨一諾的面說這些話,看看他能不能有些眼力,自覺一點離開。

  「兄台,睡覺時,你就側躺著,傷口在背後,千萬別碰傷了。」沈承君探身過去檢查他背上的傷,發現血已經染紅了白布,便知他剛剛是不小心動到傷口了。

  「阿秀,灶上有溫著的水,你幫我打過來。」

  朱秀看著她扶墨一諾起來,眉頭又不禁皺了皺。

  一股淡淡的幽香若有似無的撲入鼻間,墨一諾沒有由來又是一陣臉紅,一種很陌生很怪異的感覺又湧上心間。濃眉緊皺,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受太重了,所以才胡思亂想。

  只是,這傷對他來說,並不是最重的一次。

  太奇怪了。

  他有些煩躁起來。

  朱秀打了水過來,墨一諾已背對著她們坐在床上。

  「阿秀,你把油燈移過來一些,幫我遞一下東西,我來給他換藥。」

  「哦,好。」朱秀看著那血肉模糊的背部,全身都有些發麻,再者這是一個男人的身子,她也不敢多看,只是 一味的給沈承君遞東西。

  不一會兒,沈承君就包紮好了傷口。

  突然,她目光一滯停在他腰側上的一道傷疤上,眸光閃爍了幾下,便若無其事的扶著他側躺下來。

  「先休息一下,我去做早飯,等一下煎藥過來。」

  沈承君說完,轉身收拾藥箱,就出了山洞,再也沒看墨一諾一眼。

  朱秀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承君,出什麼事了?」

  她感覺到了沈承君的不對勁。

  「沒事!我只是在想,他什麼時候能下床,可以自己離開。」沈承君起了爐火,放了藥材和水,蹲在爐子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朱秀也蹲了下來,壓低聲音,道:「承君,你們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這樣終究不好吧?要不然,咱們把這事告訴申樂,讓他來照顧。」

  「不行!」沈承君果斷搖頭,扭頭一臉嚴肅的看著朱秀,「阿秀,這事除了你我,不能再讓第三人知道。如果可以,最好你也少來這裡。這事涉及的人越少,便越好。」

  寨有寨矩,知道的人越多,反而越不好。萬一哪一天暴露了,連累的人也多了。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

  「為什麼啊?你在這裡,我還不放心呢。」

  「你不放心什麼?在這裡有誰能欺負得了我?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嗎?」沈承君騰出手捏住她的臉頰,笑道:「小看我了,不是?」

  「才沒有!我是不放心這男的。」

  朱秀噘著嘴,聲音又小了一些,「武功不低,還這麼巧救了你,你不覺得奇怪?我可不相信有這麼湊巧的事兒。」

  就是因為這樣,朱秀才天剛亮又匆匆到這裡來找她。

  「他是上山採藥的,也許是在山上迷了路,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咱們山寨的地界裡。」沈承君胡亂找了個理由,不想讓朱秀知道太多。

  「採藥的?」

  「嗯,他當時還背著竹簍,裡面有新鮮草藥。」

  「哦。」朱秀輕哦了一聲,拉開她的手,「別捏了,我這張臉從小到大都被你捏成大餅臉了。你再捏大了,將來沒人娶我,我就跟你沒完。」

  「噗……」沈承君輕捏著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痞痞的打量著她,「阿秀,你覺得我怎樣?要不就讓我照顧你吧?」

  「沈承君,你又欺負我。」朱秀一頓惱意,小臉蛋不由就紅了。

  從小到大她就愛跟著沈承君四處亂跑,還曾發誓長大以後要嫁給她,哪知道她竟是一個姑娘家。那一年知道真相後,她偷偷哭了好久,再後來,兩人就成了好姐妹。

  沈承君笑了笑,道:「沒事!別害羞,我知道我的魅力有多大,通常都是男女通吃。」

  「咳咳咳……」山洞裡,墨一諾聽著她的豪言,被口水嗆了一下。

  這臉皮,夠厚的。

  朱秀紅著臉跺腳,「沈承君,你再這樣,我翻臉了,我這就去告訴你祖母。」

  「你可捨得?」沈承君拉住她。

  「哼!你就是吃定我了。」朱秀哼了一聲,別開臉。

  她想笑,但忍著不笑。

  兩人從小到大開玩笑,打鬧已經習慣了。

  沈承君往臉上又捏了一下,漬漬作響,「哎喲喲,小美人生氣了。我的小心肝都疼了。不過,美人啊,我不是吃定你了,而是捏住了你的七寸。」

  七寸?

  朱秀打開她的手,嗔道:「你才是蛇呢,還七寸。」

  「蛇蠍美人啊,所以,你有七寸。」

  「沈承君,你就故意胡說八道的。」朱秀拆穿她,指著她的額頭,道:「別岔開話題,我告訴你,那個你得儘快,別找事。」她隱晦的說著,朝山洞裡努了努嘴,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嗯,我知道的。」

  沈承君點頭,表情嚴肅起來。

  朱秀推開她,「走開吧,我來煎藥,你去忙別的。」

  「好!我先去洗把臉。」

  沈承君提著桶去小溪里打水,順便在那裡洗漱。

  她坐在溪邊,看著溪水裡自己的倒影,怔怔發呆。

  那個舊傷疤明顯是刀傷,這麼長的刀傷,又傷在那裡,這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她從地上拾起一根樹枝當劍用,對著旁邊的松對一頓亂刺,像是在求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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