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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握緊了秦驍的手,皺眉問道:「怎麼會……」

  「之前也沒有這樣的跡象啊。」

  秦驍淡聲:「若非他來了帝都,我們也不會輕易想得到這層。傅九翎此人行事囂張,狂悖無禮,做事激進。」

  「若非如此,在這樣的關頭,我也不可能投入極大的人力物力去搜查他的把柄。」

  他俯首看著魏菱星的那雙盈盈似水的眼睛,輕笑了一聲:「我說過,他動了你,他就得付出代價。」

  「果然,被我找到了蛛絲馬跡。」

  他們並肩往臥房的方向去,秦驍平靜道:「在傅家的封地向西五十里地,有一處極為隱蔽的練兵之地。具體人數規模還沒準信,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都是傅家的親兵。」

  魏菱星有些擔憂的問著:「這些都是你手下的人去查的嗎?」

  秦驍頓了頓,「不是。」

  「是魏遠致。」

  她呼吸一促,「二皇兄?」

  秦驍沉默了一下,緩緩解釋道:「是的,我手下的人大多被人熟知,容易被堤防,反而魏遠致這半年起勢,手腕雷霆,誰也不知道他的手到底伸了多長。」

  魏菱星點點頭,亦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太子哥哥回來,二皇兄和他,怎麼辦?」

  「不清楚。」秦驍不假思索:「沒人知道魏遠致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和我只有書信往來,為了避嫌,我們見面從不交流。」

  「但是……」

  頓了頓後,秦驍又道:「如今這個樣子,他若是想爭皇位,倒也不是天方夜譚的事情了。」

  魏菱星臉色一白。

  她想了想後,又問:「太子哥哥是你的師兄治好的吧,能治慕婉嗎?」

  「或許,若是慕婉能醒,二皇兄是不會讓自己這麼辛苦的。」

  魏菱星說著說著眼淚簌簌的落,「他不喜歡權利更不喜歡地位,從一開始二皇兄就被逼著前行……」

  從正廳到臥房的路兩側種滿了綠植,假山側的流水潺潺添了些風致。二人腳下踩著細碎斑駁的陽光,站在樹下定住了腳步。

  周遭無人,炎熱的環境下只有知了聒噪的嘶鳴。

  秦驍微嘆了口氣,彎腰看著魏菱星的眼睛,語氣認真而又溫和:「我都明白。」

  「可是夫人,你要知道的是,人都會變的。」

  他緩緩地說:「若我是他,在你躺著動彈不得,連能不能清醒都是未知數的那一刻,我怕是能提劍殺了傅九翎全家給你陪葬。」

  魏菱星眼眶泛著紅,她咬著下唇,眉宇之間滿是哀色。

  其實她都明白。

  只是覺得很難過,非常難過。

  曾經的二皇兄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

  秦驍吻著她的額頭說:「我已經答應他請師兄去為慕婉診治,可沒人能知道結果如何,我師兄雲遊四海慣了,下次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慕婉一日不行,我們就一日不知道今時今日的魏遠致到底是怎麼想的,不是嗎?」

  魏菱星靠在他懷裡含淚點頭,秦驍知她難過,將她攔腰抱起來,溫聲:「是不是累了?我抱你回去睡會兒。」

  這話一說,她如夢方醒,可憐兮兮的抽了抽鼻子,濕漉漉的眸淚眼婆娑,囁嚅道:「不,不吃點心了?」

  秦驍憐香惜玉的心頓時煙消雲散,清明的眸變得幽深,聲音也啞了幾分:「吃。」

  他大踏步走進臥房將門關上,不出多時,屋內便傳出了她細碎帶著哭腔的聲音。

  時間飛逝。

  傍晚,傅府。

  傅九翎慵懶的靠在書房的紅檀木椅上,垂眸盯著桌子上的密信,隱約能看見「行宮」「失蹤」這樣的字眼,食指一邊有規律的敲著扶手。

  明明是閒散的姿勢,周身的氣息卻使人如墜冰窟。

  椅子旁邊不遠處低頭跪著四個黑衣人。

  屋子裡靜的仿佛掉根針都能聽見。

  半晌,傅九翎冷冷掀眸看著為首的一人,唇邊勾起殘忍的笑意,「人沒了?」

  第51章 花魁  ……聲音莫名的熟悉?

  一旁跪著的黑衣人皆噤聲, 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句話都不敢說。

  傅九翎冷斥一聲:「廢物!」

  他聲音又低又沉,伸手撫上突突直疼的太陽穴, 陰森森的說著:「去查,七日內查不出, 我要你們的人頭。」

  下方四個人齊聲應是, 悄無聲息的退出房門, 消失在了院子之中。

  傅府管家躬身在門口敲了三下門, 恭敬說道:「世子,世子妃她……」

  傅九翎面色不好,神色冰冷不耐, 看起來像是十分不適,問道:「怎麼回事。」

  管家立馬將腰彎的更低,生怕眼前人一個不悅取了他項上人頭。

  畢竟, 他已經是傅府的第三個管家了……

  他小心謹慎的措了辭, 掂量著說:「世子妃已經看過大夫了,她身子還是皮外傷, 但是精神狀況很不好,還有……」

  傅九翎眉頭緊擰, 一雙桃花眼滿是暴戾和冰冷,絲毫不見一絲憐惜和擔憂。

  「說。」

  管家繼續說道:「世子妃有身孕了。」

  傅九翎倒不很意外,也沒有初為人父的喜悅,只是煩躁的揮了揮手, 嗯了聲表示知道了, 又敷衍的說著:「讓她養好身子,不許她出門。」

  他抬腳欲離,管家又說道:「世子, 後院的繆紅姑娘怕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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