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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永保和平!」

  轎攆中,拓拔玉箋的心一怔,她為了自己,遵從南越之禮!

  南越的和親公主由著紅綢,被「清王」牽引著,一路走進了清王府。

  拓拔玉箋頂著紅蓋頭,什麼也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手中拽著的紅綢罷了。

  很想掀開蓋頭,看眼前之人,只是,這是自己的大婚之日,再想念,也不能壞了規矩。

  姜妍坐在高堂之上,看著兩人對拜,不由得鬆了口氣,還好,拓拔玉箋是蓋著蓋頭的,只是這洞房花燭夜,便瞞不下去了。

  禮成後,南越公主被送往緋玖閣,而「清王」留下來接待賓客。

  有過上次的婚宴,眾人倒是越發肆無忌憚了,紛紛纏著「清王」灌酒。是南越公主,怎麼能落了大燕的面子!

  ………

  黑暗籠罩大地,清王府燈火通明,宴席之上觥籌交錯,絲竹悅耳之聲不斷,極為的熱鬧!

  婚房之中,新郎久久未到,丹鳳走了進來,覆在新娘耳邊,悄悄的說道:「公主,我總覺得,這個清王,有些奇怪之處。」

  拓拔玉箋微征:「何處奇怪?」

  丹鳳據實回答:「宛清大人在南越近兩年,金珠銀珠最為熟識,我也問了她們,婚宴上的清王,倒是讓人覺得陌生。」

  拓拔玉箋心緒起伏,今日的秦清楓,是戴著面具的,自己又看不到,而今,夜深了,卻還不來,莫不是,今日的「清王」根本不是秦清楓!

  喜服下的手,緊緊的交疊著,聲音微冷:「丹鳳,去查查。」

  「是,公主。」

  …………

  不過半個時辰,拓拔玉箋一把扯下了龍鳳呈祥的紅蓋頭,美眸里竟是怒意:「她近一月都未在西境,如今,還敢另尋他人與我拜堂,真是好得很!」

  拓拔玉箋丟下紅蓋頭,怒氣沖沖的走出喜房,婆子婢女攔不住,急得跳腳:「快!快去稟報王妃!」

  拓拔玉箋一路走向宴席,後面跟了一群群丫頭婆子,心中滿是憤怒,如此委屈求全的將自己嫁過來,她竟然逃了,竟然逃了!

  還未到婚宴,姜妍自小路上攔住了拓拔玉箋,聲音平穩:「公主,今日您大婚,既然入了我清王府,可莫壞了規矩,回新房等候即可。」

  拓拔玉箋揮揮大紅鳳服裙擺,冷哼一聲:「該是我問你,她人在何處,竟敢尋他人代替,這替代之人,該死一千次也不為過!」

  「公主說笑了,今日是清王親自迎接的公主,拜的堂,也是遵循了南越之禮,戴上面具,若是因此看不清面容而被誤會,豈不是令人貽笑大方麼?」

  姜妍仍舊站在路中央,面色平和,泛著淺笑。

  「是不是她,我一看便知。」拓拔玉箋聲音冷硬。

  「公主,清王尚且在宴席,眾人皆在,你若冒然前去,恐失了禮數,叫人看了笑柄,您身為南越公主,更應守禮!」

  「你如此阻攔我,究竟是為了我的聲譽,還是故意有所隱瞞?」

  姜妍抬眸,收起了笑意:「公主心裡怎麼想的,我無權干涉,只是事實如此,請公主回屋。」

  「既然知道我是南越公主,也該知道,你攔不住我。」拓拔玉箋冷笑一聲,丹鳳隨即亮出佩劍,指向眾人……

  拓拔玉箋擠開了姜妍,帶著丹鳳,直接離去……

  眾人面面相覷,看著姜妍,姜妍拂袖,面色平淡:「今日之事,不可外傳,都散了。」

  「是。」

  姜妍看著那路的盡頭,眸光微閃,面色神情晦暗不明。

  沈夢瑤走近:「王妃,為避人耳目,人已經安置在廂房了,您看?」

  「辛苦她了,該去慰問一下。」

  ………

  宴席之中,賓客醉熏熏的,去了大半了,留下的,也都是幾近醉態……

  暖暖的光盞之中,那一身喜服的人,白皙的指尖執著酒杯,著實的光彩奪目,面上覆著一金面具,看不清面容。

  一醉態的賓客搖搖欲墜的站了起來,口齒不清的說道:「清王……真是好…酒量……喝了幾個時辰,都…都不見醉態,在下…在下佩服…」

  那人的手還未拉上清王的衣袖,便被身邊的侍衛拉走了。

  拓拔玉箋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那人身上,一身龍鳳呈祥的喜服,極為奪目,那人緩緩轉了過來,金色的面具,露出不知神色的目光,那未遮擋的薄唇之上,還沾著酒漬,一片水光瀲灩……

  賓客們支棱起身子,看著這一幕,有些不敢置信……頭一次見到新娘自己跑出來的……只可惜,卻不敢言語,誰叫人家是南越公主………

  拓拔玉箋緩緩走來,看著眼前之人,聲音微顫:「是你麼?」

  抬起手,想覆上那金色面具,卻又猶豫了……

  那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抓住拓拔玉箋皓腕,聲音溫暖如風,如此的遙遠熟悉:「怎麼,是怕面具之下的面容醜陋如斯,還是怕面具之下,所非她人?」

  拓拔玉箋睫毛輕顫,心頭跳動,就是她!

  「有何不敢!」拓拔玉箋指尖一動,便取下了那金色面具,面具之下,那俊秀的眉眼,清澈的眸子,高挺的鼻翼,以及,那薄唇泛著淺笑,面色溫潤如玉,這分明就是秦清楓!

  拓拔玉箋怔愣住了,秦清楓順勢覆在起耳畔低語:「按你南越習俗,你摘了我的面具,便要一輩子與我負責,不可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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