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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似乎在坊間聽聞不太好的流言。」森鷗外開門見山地拋出模稜兩可的說法。

  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山水之間。

  太宰治挑起眉頭,他意識到森先生的欺詐行為。明面上說的是夢境裡的不軌行事,實際上後者直接將現實里不便談論的多角戀情摻和進來。

  可惜,貴為真正情敵的同位體無緣出面。太宰治略有遺憾地勾起唇角,維持他怪異的笑臉。

  中原中也的心仿佛長腿般卡在他的喉嚨中,不上不下。他無法想像被向來尊敬的首領直白地掀開他心底的陰暗面,該如何應對。

  誠實地承認他對早紀抱有的覬覦嗎?

  明明早紀為他的女人。

  中原中也不甘心地攥緊他的手,靜待宣判。

  局面的高度掌控者森鷗外完美地收攬全場演員們的各自表現,他起了類似於隨口一問的開頭後,話鋒一轉地轉彎問起毫不畏懼的太宰治。

  「比如…太宰似乎有心上人?」森鷗外斂藏他的笑意,眉眼略顯嚴肅地開口詢問。

  中原中也聞言鬆了口氣,梗在喉嚨裡頭的心臟慢慢降落回原位,雖說有點不厚道,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做法是真的令他可以短暫地逃避現實。

  而深受首領cue到的太宰治,面不改色地與對方四目相對,「心上人暫且說不上。」他緩慢地給出並非森鷗外如期的回應,「曖昧倒是有。」

  比起他的同位體,太宰治自認在早紀心裡估計連個邊角處的位置都無法擁有。儘管一模一樣的太宰治,在這個滿嘴謊言的騙子小姐眼裡,截然相反,待遇亦是雲泥之別。

  你聽聽早紀曾冷淡地對他說的話語,什麼有事無事都別來找她。對他的同位體,立馬地轉換迥異的嘴臉,溫柔地笑著呼喚對方,「阿治。」

  呵,女人的面孔可不僅僅有區區兩副。

  聽見太宰治吊兒郎當的回覆,情敵一號中原中也就差把不信任三字打在臉上,倘若狗比青花魚不喜歡他的早紀,又怎麼會千方百計搗亂他和早紀的相約?

  與其推脫說不愛,還不如乾脆地狡辯成愛上早紀的不是他,是另一個太宰治得了。中原中也無語地掃視厚著臉皮表演的青花魚。

  連不歸類為心臟派系的中原中也都能明明白白地看穿太宰治的掩飾,何況心比天黑的森鷗外。後者連太宰治說出的細小標點符號都選擇屏蔽。

  「哦?那你是承認和她…的不明關係嗎?」森鷗外雙手交叉在胸前地擺弄,神色晦澀不明地審視太宰治。

  太宰治不緊不慢地回答,「那就得看森先生具體的指向了呢。」他恰到好處的戛然而止,眼眸含笑地直擊森鷗外,「是想問夢裡我和她之間的藕斷絲連呢?」

  「還是想問出你最渴望得知的答案。」太宰治偏頭語氣溫和、眼神挑釁地反問看似老神在在的森鷗外。

  「比如現實里的早紀和我的真實關係?」太宰治壓根沒指望從森鷗外口中得出答案,自顧自地搶先一步說道,甚至把慶幸沒有被牽連下水的岸上觀望者中原中也拉扯下來。

  「又或者,中也和早紀的關係?」太宰治笑容不變,反而加深地說出口。

  請稱呼他太宰治為爆竹愛好者,就愛隨處肆意地點燃導火線,看聲聲響的滿天紅意。

  虛假的其樂融融假象被太宰治徒手剝開,露出真實而又參差不齊的尖刺,懟向所有人的心頭,堪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真實現場。

  「前者…」太宰治故意拖長聲音,「我當然可以回復。」

  「至於後者嘛…」

  「森先生,打算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質問我們呢?」太宰治有點不虞看著勝券在握的男人依舊神情不變。看來他戳得不夠狠,不能精準打擊森鷗外的想法。

  「憑您的年紀優勢嗎?」

  太宰治的話語使得成熟老男人的偽裝微微暗淡幾分,正好佐證了太宰治的精準打擊效果。

  論太宰治這個男人到底會不會說話啊。

  「您是想說憑藉和早紀曾經擁有過的孩子吧?」太宰治瞥了眼桌上擺放得異常明顯的照看孕婦等書籍,見好就收(並不)地問出聲。

  中原中也始終沒有開口接話,只是瞬間明了在神社中撞見的小黑糰子來歷。原來它是首領和早紀未曾出世的活潑幼崽啊。

  太宰治心滿意足地見證森鷗外的表情過渡回自然的神態,隨後再次開口打擊,「那說得誰和早紀沒有過孩子似的。」

  這回『惡語』的殺傷力更大,連帶席捲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緩緩打出問號,什麼叫和早紀有孩子,他就沒有…等下?中原中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太宰治說法里的信息,他遲疑地標出側重點,「你和早紀有過孩子?」

  「啊,抱歉,我都忘記可憐的中也是我們之間的唯一例外。」睜眼說瞎話的太宰治,絲毫不覺得不對勁地說出道歉的言語,再次踩雷。

  太宰治心滿意足地目睹著森鷗外僵住的表情。雖然事情為他現場編造,但是效果極佳。

  「你和早紀有過孩子?」森鷗外重複著呢喃出聲,他皺起的眉頭充滿了不相信。原以為孩子會是他和早紀彼此間獨一無二的優點,倘若太宰沒有撒謊…問題大發了。

  面對森鷗外半信半疑的眼神,太宰治不考慮解釋,而是利用聰明人的疑心,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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