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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總,上次在西藏多謝你讓出那瓶氧氣,給你錢是侮辱你,那我就敬你三杯酒吧。」連寶平靜地道。

  她臉色那樣白,卻無損於儀態,那幾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就覺得她走起路來都比一般人好看,明明穿的就是很普通的牛仔褲和緊身打底衫。

  連寶走到周棠雨面前就去摸酒瓶子,但這桌子上沒多餘的酒杯,她環顧一圈沒找著,再耽誤下去怕丟了氣勢,索性仰頭往嘴裡倒。

  陳嘉樹嚇傻了,慌忙拿了酒杯過來,連寶手裡的酒瓶已經見底了。

  這瓶是剛開的,陳嘉樹記得是滿的,就這麼被幹掉了?陳嘉樹目瞪口呆,52度的二鍋頭呀!

  「你不能再喝了。」陳嘉樹根本攔不住連寶,「走開,還差兩杯。」陳嘉樹把酒瓶子藏了起來,這會出人命的。連寶搶不到酒瓶,視線落在桌上的酒杯上,她不管是誰的,端起來就干。

  男人們喝酒用的都是大杯,一杯至少二兩,一斤二兩52度白酒,裴博文都看得臉發青。

  連寶去找第三杯,一隻瘦長的手伸出來蓋住那隻酒杯。

  除了連寶,其他人都安靜了。

  一斤二鍋頭下肚,連寶哪還能保持清醒,她只剩一個念頭,幹了這杯酒,但她怎麼也拿起不起來酒杯。僵持了一會兒,連寶似乎意識到什麼,抬頭對上周棠雨的眼睛。

  「你不能再喝了。」周棠雨似乎斟酌了下用詞,然而說出來的和陳嘉樹並無兩樣。

  連寶的眼亮得嚇人,大家都覺得她會見好就收,畢竟是來求周棠雨的。

  連寶卻「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對著周棠雨吼:「要你管?要管去管你的燕妮姐姐!」

  燕妮姐姐這四個字簡直是連寶咬出來的,這場合絕對不好笑,幾個人卻都有憋不住的感覺。

  連寶臉說變就變,剛才還趾高氣揚,咬牙切齒,下一秒眼裡就蓄上了淚,將落未落,懸在那裡。天上的星子也沒有那樣亮,好看,嘴又微微嘟起來,天真裡帶著嫵媚,嫵媚裡帶著清純。

  在場的男人的心臟仿佛被同一根線系住,有人拽住兩頭輕輕一拉,他們就忍不住發顫。就是那種感覺,他們算是明白為什麼會有烽火戲諸侯、妲己亂國這種事發生了。

  連寶說完就跑,跑到走廊還沒忘把自己的羽絨服拿走,但其實她為什麼跑,要跑到哪兒她一概忘了,只剩下跑。

  陳嘉樹拔腿就追,萬幸被賀雲一把拉住,等他看見周棠雨那巡視一圈,警告似的眼神時才「噔」地清醒過來。

  周棠雨起身,提起掛在旁邊的大衣往外走。

  我艹,幾個男人面面相覷。

  連寶低著頭推著車子,眼淚鼻涕流了一大把,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像是清醒的,卻搞不懂哪來的淚和鼻涕。總之而言,好難受啊,心臟特別特別難受,不敢用力呼吸的那種。

  連寶停下來,去摸紙巾,摸來摸去沒摸到,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人名——周棠雨。

  剎那間,仿佛所有的傷心都有了理由。

  是的,周棠雨不要她了。

  她想起來了,她把周棠雨搞丟了。

  她喜歡周棠雨,周棠雨卻喜歡別的小甜甜。

  劉燕妮!

  連寶「哇」的一聲就哭了,然後騎上了自行車。

  這喝醉酒的人吧,你說她清楚她也清楚,你說不清楚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周棠雨還沒想好,只是不放心,看見連寶搖搖晃晃地往結了冰的護城河裡騎,顧不上那麼多,先抓住車子。抬眼就看見連寶那張花貓臉。這位連總平時愛把頭髮往後梳露出額頭,一身的精英女強范兒,現在頭髮亂糟糟地垂下來,臉自然地顯得圓了小了。周棠雨很欣賞後來的連寶,心動卻始於最初那個柔軟的女孩,被那樣一雙霧蒙蒙的眼睛望著,周棠雨閉了閉眼。

  這眼閉得很不是時候,才閉上周棠雨就感覺手上一沉。

  摔倒對一個醉鬼而言無所謂,對被自行車和醉鬼雙重砸住的周棠雨就不一樣了,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後背和胳膊肘子都疼得厲害,周棠雨卻不覺得生氣,反而因為接住了人而欣慰、高興。

  「周棠雨?」連寶眨眨眼,發現她壓著周棠雨,她激動起來,舔了舔嘴,去親周棠雨。

  周棠雨臉上沒什麼反應,那是什麼表情都表現不了他現在心裡的波動,他懷疑連寶是真醉還是假醉。真醉的可能還是更大些,畢竟一斤半白酒。

  雖然不清楚連寶動作的含義,周棠雨還是避開了,根本沒想到連寶會抓著他的胳膊往上爬。周棠雨不得已翻了個身,他的本意是把連寶翻下去,沒想到連寶粘得結實,倆人一轉眼幕天席地地滾了幾滾。

  最後一滾,變成男上女下,幸虧下雪沒人,周棠雨居高臨下俯視女人,她臉頰火紅,嘴也火紅,不停地喘氣,就像一條劇、毒的美女蛇。

  然而他也不逞多讓,只是滾了幾滾,就把什麼都忘了。

  周棠雨發狠了去咬。

  連寶一聲痛呼,臉別到一邊:「我還沒離婚。」

  「你什麼都知道?」周棠雨吐掉連寶的手,看見她手背上有兩個牙印,立即握在手裡,但很快感到無力和乏味,總是這樣,不管她做什麼說什麼,他完全沒有抵抗力。

  周棠雨膝蓋撐在地上,準備起來,衣角卻忽然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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