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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媽的聲音也帶著哽咽,但還是儘可能的讓自己聽起來情緒平穩:「沒事兒的,親愛的,都會好的。」

  「都怪我,都怪我……」老爸咬著哭腔,呼吸之間都帶著抽泣。

  付零從來沒想過,老爸居然會哭。

  她差點忘了,縱使幹了二十多年的刑警、見過各種窮凶極惡的兇犯,他也是一個父親。

  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啊……」老媽安撫著,可是說著,自己也跟著哭了起來。「說到底,還是怪我。當初聽媽說她要來南津參加什麼綜藝,我就應該反對的。不然也不會出這檔子事兒。媽這些天也像是脫了一層皮,天天嚷嚷著想來,但是我不敢讓她來。她要是看到麼麼這個樣子,恐怕得直接昏死過去。」

  提到奶奶,老爸吸了吸鼻子,將哭腔收了一下:「不能讓媽來,你就跟她說,麼麼已經醒了。」

  「你別以為媽年紀大了好騙,我要是說麼麼醒了,她肯定自己一個機票從老家飛過來。人家都說親人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不然當初麼麼忽然變成這個樣子,我們瞞了兩天都沒瞞住。哎?你幹嘛去?」

  「我去隔壁病房,看看他。」

  老爸說著好像起身要出門。

  這個「他」說的,應該就是伯西愷了吧。

  伯西愷這三個字,仿佛是一道強心劑,讓付零渾身多了一些力氣。

  她的指尖動了動,這細微的動作被老媽發現了,一時之間整個病房像是炸了鍋一樣。

  老爸和醫生都去而復返,一時之間屋子裡面聚集了一群人,所有人說話的聲音同時響起就像是有人在付零的耳邊煮一鍋沸水。

  亂七八糟,喧鬧不已。

  這種爭吵的聲音持續了一整天,付零感覺自己被推過來推過去,從這個地方推到了另一個地方。

  最後,她心尖上強烈的刺痛了一下。

  這種疼痛要遠比在三千世界裡被懲罰時的B級疼痛還要疼。

  但是這種疼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許久的身體各處。

  四肢、手指、頭顱,每一個細胞都像是被喚醒了一般,讓她猛地睜開雙眼。

  強光刺入眼中,讓她頭暈目眩、兩眼酸澀。

  耳邊是狂喜之下的尖叫,老媽抱著老爸喜極而泣,撲上來抱著她嗚嗚咽咽的哭著。

  而她像一個木偶人,想要坐起來發現自己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輸管,面上還帶著氧氣罩。

  透明的氧氣罩里輸送著略色的氣,隨著她的呼吸,在氧氣罩上蒙了一層有一層的霧氣。

  她看到老爸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領口的海藍色領帶皺皺巴巴的歪在身上,打理成三八分頭的精幹模樣因為眼底和下顎泛起的青色鬍渣而略顯的蒼老。

  是啊,老爸今年快五十了。

  再過幾年,都該退休了。

  「爸……」付零張口,喊了這一聲的時候,聲音把自己嚇到了。

  聲音沙啞到完全不是她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個鴨子在嘎嘎叫一樣。

  「麼麼,你先別說話,讓醫生給你檢查。」老爸強撐著情緒,但是難掩自己的興奮和喜悅,他趴在女兒的床前輕輕拍著女兒這些天因為沒有進食而過分瘦縈的肩膀。「別怕,爸媽都在這。」

  她不怕,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付零動了動胳膊,發現手可以動,撐著自己坐出來的時候還沒剛動兩下又跌了回去。

  醫生和老媽趕緊又都圍過來噓寒問暖,詢問付零的情況。

  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因為昏迷太久而導致的身體各方面都有些沒恢復。

  「爸、媽,伯西愷……」付零念著,念著的時候總有一種隔世之感。

  伯西愷,伯西愷。

  這三個字在她的口中念叨過無數遍,但是這個時候說出來總覺得有些奇怪。

  老爸老媽對視一眼,二人都聽不懂付零的意思,再加上她剛剛醒,多日為自己進水而導致喉嚨乾澀,說出來的話也是模糊不清的。

  老媽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撥開?你是想把這些管子都拆掉嗎?」

  「醫生,能拆嗎?她不舒服。」老爸緊跟著問道。

  醫生護士們各自看一眼,都搖了搖頭:「暫時還不行,患者剛醒不能輕易拔掉這些東西。」

  不行,她要去找伯西愷。

  伯西愷就在隔壁的病房,她要去找他!

  付零的劇烈運動讓胸膛的心率監測儀脫落,旁邊的各項儀器發出警報聲,醫生和護士全部都圍了過來大聲喊著:「鎮定劑!鎮定劑!」

  不知道是誰拿出來一個針管,往付零的吊水裡面滋了一針。

  隨後強大的昏睡感襲來,付零張大嘴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她又重新跌回床上。

  黑暗之中,付零好像聽到了伯西愷的聲音。

  他在對自己說。

  「麼麼,我一直都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房間內沒有開燈,到處都是漆黑一片。

  只有床頭的應急燈亮著,稍稍能照亮一點點周圍的位置。

  付零看了一眼四周,應該是在獨立的病房,沒有人看護是因為在晚上,可能覺得藥效還沒有退。

  趁著現在,付零在床上微微動了一下,先檢查自己的各項指標是否還能支撐她獨立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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