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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哪裡的調子, 她卻十分熟悉,甚至記得音調。

  杜靈緩慢從半空落在地上,她望著眼前已經荒蕪的水庭, 裡面的樹木即使被焚燒過,如今卻顯得鬱鬱蔥蔥,掩住早已荒蕪的廢墟。

  耳邊似乎傳來雨聲,伴著悠揚舒緩的音調, 她恍惚看到一片雨霧之中的水庭。

  陳遇槐落在她身邊, 他看杜靈神情恍惚,踏出一隻腳似乎要往裡面走,陳遇槐連忙拉住她的胳膊,阻止她繼續往前走,「靈靈!」

  「小師兄?」杜靈緩慢回過神來,她轉頭看向陳遇槐,隨後又看向眼前的荒蕪水庭。

  過了片刻她轉頭看向陳遇槐, 「小師兄你剛剛有聽見什麼聲音嗎?」

  「什麼聲音?」陳遇槐站在原地仔細聽,並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陳遇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未聽見有什麼聲音。

  聞言杜靈站在原地有些懷疑,剛才是她幻聽嗎?

  這時一陣歌聲傳來,和杜靈剛才聽見的聲音一模一樣,真真切切,連曲調也是一樣。

  陳遇槐聽見歌聲,和杜靈對視一眼便往水庭里走去,裡面的場景與他們在外面看見的大不一樣,十分乾淨整潔,似乎是有人長期打理。

  他們循著歌聲走到一處池邊,遠遠瞧見一名少女坐在門前,少女生了一副清雅無雙的臉孔,氣質如出水芙蓉般清冽。少女的衣服下擺墜入水中,盪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上面墜著不少水晶和珠飾,華美異常。

  陳遇槐聽著歌聲覺得不太對勁,少女的歌聲蘊含著一股蠱惑的力量,稍稍不注意就被她的聲音迷惑神經。

  「這是我剛才聽見的聲音,這裡還有人?」杜靈有些驚訝,望著遠處屋前的少女,大腦里晃出一些畫面,讓她忍不住甩了一下腦袋,才看清眼前的環境。

  「她是鮫人。」陳遇槐看見少女裙子下擺露出的青藍色魚尾,一瞬間便知曉少女的身份,但對方緣何在此,現今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

  「誰?」少女似乎聽見二人的對話,冷著臉看過來,隨即撲入水中。

  很快她在杜靈二人面前出現,頭髮浸著水濕透貼在身上,衣服卻十分乾淨,鬢髮兩邊露出她不似真人的魚鰭耳朵,她望著岸上的二人皺眉,神情不悅。

  她開口質問:「你們如何進入我布置的陣法?」

  「陣法?」杜靈有些茫然,他們過來的時候沒發覺有什麼陣法。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陳遇槐,陳遇槐沉思片刻,看向手裡拿著的玉佩,他拿著玉佩上方的吊繩,玉佩從他手中脫落被繩子吊在半空中。

  陳遇槐問她:「你認識這個?」

  「這是我的東西!」少女伸出手抓住玉佩,發覺自己無法從陳遇槐手中取回玉佩,不禁皺眉。

  她暗中使力,發現陳遇槐的手紋絲不動,明白自己無法從他手中拿回東西,便鬆開玉佩再次落入水中,她在水裡轉了一個圈,隨後才冒出頭。

  少女望向杜靈,瞧見她頭上的髮飾,又仔細看了一眼杜靈的相貌,眼眸微亮,「你是小靈兒?」

  杜靈茫然,「你認識我?」

  隨即少女似乎察覺到什麼,她從水中幻化到陸地,化出人形,望著杜靈的眉眼,「你的魂魄都回來了?」

  杜靈聽著雲裡霧裡,她不知道少女在說什麼,陳遇槐卻隱約知道她的意思,開口道:「她不記得以前的事。」

  少女打量著杜靈半晌,隨後才道:「不記得也好,你們過來做什麼?」

  「幫她找回身世。」陳遇槐將手裡的玉佩遞過去。

  少女接過玉佩,看著上面的字,雙手摸索著玉面,似乎十分珍惜的模樣。

  她轉頭看向杜靈,見她如今不似之前混沌的模樣,垂下眼睫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當年你母親將你送出都城,便被宮裡的妖物殺害,我一個人無法敵過對方兩人,還是沒能救她。」

  杜靈此時似乎明白什麼,只是眼前雖然晃過畫面,卻看不清裡面的人影,於是她要求少女能夠從頭說一遍。

  少女知道她不記得過往,站在原地想了許久才點頭答應下來。

  於是他們換了一處地方談話,據少女所言,這裡有她布下的陣法,當年被妖物放了一把大火,從外面看似乎都燒毀了,但陣法之內並未受到什麼影響。

  這裡只有拿著她的玉佩才能進入,其他人是進不來的,這也是為什麼陳遇槐和杜靈會發現這裡的原因。

  他們走到一處亭子裡,少女坐下後才和他們說起以前的事。

  當年南堯皇帝還沒有傳言中的那般昏庸,但自從新任國師上任後,便出現各種匪夷所思的事,就如杜靈聽到的那般,南堯皇帝沉迷於煉丹之道,最終他聽信國師之言將諫言的皇后打入冷宮,關在這方水庭中。

  又過半年,國師上交一張丹方,其中一味藥引是血親骨肉之心,皇帝首先想到的便是皇后之女,和貴妃之子,也是這兩個孩子最為年長。

  皇后被關在水庭無法出去,直到她母家傳來消息,才知道南堯帝王要血刃自己的親生女兒,她不忍心看著杜靈送死,才會懇求自己母家派人將杜靈送出去,而也是因為杜靈不在,皇帝大發雷霆要殺皇后泄憤。

  還是前朝百官諫言才保下皇后,畢竟她沒有明顯的過錯,無法給她治罪。但和國師狼狽為奸的雲妃藉由皇帝之名,將皇后請出水庭後毒死,對外傳旨說她思女成疾,暴斃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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