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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被杜靈握住手,陳遇槐微微愣了一下,他轉頭看向杜靈,眼神不解,「怎麼了?」

  「我心裡難過。」杜靈低著頭道,語氣低落,「我替你難過。」

  陳遇槐莞爾,仿佛又回到杜靈剛來浮黎山的時候,他牽著杜靈的手回翠雲峰,只是現在他們不是小孩子,終究還是有分別。

  杜靈的手不像小時候,此刻握在他手心的是少女柔軟纖長的手,溫度透著皮膚傳過來,十分溫暖。

  記憶中的小姑娘緩慢和身邊的少女重合,陳遇槐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對她脾性就算了解不全,但也知曉大半。杜靈此刻情緒是真的低落,她沒說謊。

  她在說為自己難過,陳遇槐不知道該難過些什麼,他只是猜測於燕婉的一生,覺得自己和於燕婉的境遇何其相似,感慨二人境遇相同罷了。

  「不冷嗎?」陳遇槐輕聲問。

  杜靈小幅度搖了搖頭,一路沒有再說話,她陪陳遇槐找到陳宏後,才鬆開他的手。

  陳遇槐手中的溫度驟然消失,他不禁轉頭看了杜靈一眼,卻什麼也沒說。

  見到陳宏,陳遇槐問陳宏關於陳老夫人的事,陳宏聽見他問隱約察覺到什麼,神情有些頹喪,「這也和昨晚有關?」

  「只是猜測。」陳遇槐道,「或許老夫人的死,也是如此。」

  陳宏沉默,許久後他才和陳遇槐說當時的事,陳老夫人的死確實有蹊蹺,但沒有人知道原因,她好像是被什麼嚇住一般,天亮丫鬟進屋後,她身體都僵硬了。

  陳遇槐聽完覺得和自己猜測的差不多,於是又問:「你之前的夫人呢?她是因何而死?」

  陳宏顯得垂頭喪氣,「這……我也不知。」

  陳遇槐看著他微微眯起眼,他並未再問什麼,只是道:「今晚她可能還會來。」

  陳宏連忙抬頭,看向屋裡睡下的陳夫人,問:「這該如何是好?」

  「符紙不拿下來不會有事,但是若有人敲門讓你放她進來,千萬別應。」陳遇槐囑咐道,說完打算再去找下人問話。

  見陳遇槐要走,陳宏叫住他,默了片刻才道:「今晚也一起吃頓飯吧。」

  陳遇槐想了想沒有拒絕,答應下來。

  他偏過頭看了杜靈一眼,杜靈會意和他一起離開陳夫人的院子。

  「他沒說實話。」陳遇槐突然開口,眼睛看著自己走的路,神情微凝。

  「他肯定不會說實話。」杜靈篤定道,隨即轉頭看向陳遇槐,「他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好騙?」

  陳遇槐不禁莞爾,他糾正杜靈的話,「是你很好騙。」

  杜靈不承認,索性捂著耳朵搖頭耍賴,「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陳遇槐抬手拉開她的手,讓她回到正事上來,他神情正經道:「現在還早,府里問不到什麼,我們去附近問問。」

  離陳家不遠就是一條街,陳遇槐帶著杜靈隨意走著,偶爾杜靈還想買點吃的,順道問問陳家的情況。

  有個賣首飾的大娘聽見杜靈問,插嘴道:「姑娘可是打聽陳家的事?這些大老爺們哪知道這麼多,姑娘你過來看看我這的首飾,大娘和你講。」

  見狀杜靈和陳遇槐對視一眼,隨即走到她小攤前,好奇道:「大娘知道我要問什麼?」

  「哎!你大娘我耳朵可尖著呢!姑娘看看有什麼中意的首飾?咱們邊看邊說?」賣首飾的大娘一見有生意上門,臉上瞬間堆起笑容。

  杜靈低頭看著上面擺的簪釵耳環,上面還掛著各種掛件和墜子,旁邊還有幾隻手帕。

  她並不著急問陳家的事,而是和對方閒聊:「大娘你在這裡多久了?」

  陳遇槐站在她身後並未阻止,也不擅自插話,只是看著她隨手拿起一支珠花擺弄。

  「那年頭可比你這個姑娘家歲數還要大。」李大娘笑道。

  杜靈想了想又問:「那您知道陳府上一任夫人是怎麼去世的嗎?」

  聞言那位李大娘左右看了眼,聲音壓得低了一些,「姑娘是問那位陳于氏?大娘我聽說啊,她生了一個死胎,當天就埋了,結果小妾比她晚幾天也生了一個兒子,陳家看不慣她,覺得她晦氣,似乎是想休妻,結果沒想到把人逼死了。」

  「那個妾室就是現在的陳夫人?」杜靈問。

  杜靈又拿了另一支珠花和手裡的珠花比對了一會,選了個紅色的比在頭上,她轉頭看向身後的陳遇槐,「這個好看嗎?」

  「你確定要問我意見?」陳遇槐微微笑問。

  杜靈一聽他這句話,察覺到他接下來的話不會有多好聽,她瞬間板起臉,「不用了。」

  李大娘聽見杜靈和陳遇槐對話,眼睛在二人身上瞄了幾下,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陳遇槐和杜靈聽見這句話,神情都有些古怪,陳遇槐沒說話,杜靈倒是覺得不太好意思,她將手裡的珠花放下,轉移話題問對方別的事情。

  李大娘知道的確實不少,其中就包括於燕婉嫁進來沒多久,陳宏就納了自己表妹為妾。後來於燕婉懷孕沒多久,恰巧表妹也懷孕了。於燕婉臨盆生下一個死胎,哪怕得知他活過來,陳宏和陳老夫人都決定要和這個孩子斷絕關係,陳老夫人一天到晚抱怨她生不出兒子,覺得她生了個死胎晦氣,後來又提出要休妻,逼得於燕婉上吊自殺,沒多久就將妾室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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