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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生她還無法拒絕,兩人對彼此的身體了如指掌,她還沒說兩句,就被他看破了所有偽裝。

  「走吧,今天不練了。」姜雲琛攬著她的腰走出校場,把喧鬧聲甩在身後。

  沒出幾步,陸平匆匆迎上來,低聲稟報了幾句。

  趙晏內力出眾,況且兩人沒有專程避開她,陸平所言被她聽得一清二楚。

  姜雲琛派去西南調查臨川王陰謀的探子返回,應是有眉目了。

  她也隨之安下心來,但旋即,一件差點被遺忘的事情浮上腦海。

  如果……當真是她所想,那麼臨川王深入西南之地、又去招提寺尋找僧人了緣,就能解釋通了。

  第67章 孩子應該不至於太醜吧?……

  趙晏獨自回到承恩殿, 不多時,姜雲琛從顯德殿過來,將暗探帶來的消息如實相告。

  「臨川王派手下暗中尋訪各地村寨, 似乎是在打聽一個人。」他言簡意賅道, 「具體是何人尚且不明,我的探子覺察到端倪, 立刻快馬加鞭回京稟報, 但劍南道路途遙遠,這已經是上個月的事,近期那老東西是否又有新動作,還不得而知。」

  他攤開地圖,勾勒出發現臨川王人馬行蹤的地點, 自北向南, 從益州一路去往安南都護府。

  「他能堂而皇之地派人去招提寺見了緣,這次卻不敢大張旗鼓地搜尋, 可見他要找的人身份比青奚末代太子更隱秘, 而且對他大有助益。」他自顧自地分析道,「若是曾經的青奚王室,已經無人比了緣更尊貴, 所以他應當另有目標, 或許是關於以前去過青奚的定南王府舊臣。」

  趙晏聽出他言外之意。

  高皇帝奪得天下前,封號便是定南王, 起兵之際,他為求與青奚結盟,數次派人前往該地。

  但直到彼時作為定南王世子的先帝親自出馬,俘獲青奚公主芳心,青奚才答應鼎力相助。

  這話愈發坐實了她的猜測, 正斟酌言辭,思考該如何與他講,就聽他道:「昔日受高皇帝器重、奉命前往青奚王城的人,至今還在世的所剩無幾,有能耐夥同臨川王謀反的……更是屈指可數。」

  「不是屈指可數,是只有一個。」趙晏糾正,「我祖父。」

  「我並無此意。」姜雲琛連忙道,「讓我相信燕國公有不臣之心,我倒不如相信臨川王願意改邪歸正,這事過於蹊蹺,需要更多線索。」

  「我知道,你不必如此緊張。」趙晏忍俊不禁,復而試探道,「殿下有沒有想過,臨川王要找的壓根不是什麼定南王府舊臣,而是曾經與他們同行的世子?」

  姜雲琛眼底划過一絲詫異,如同聽到什麼匪夷所思的事:「依你此言,先帝其實沒有過世,而是隱姓埋名居住在劍南道,臨川王偶然尋得蛛絲馬跡,要掘地三尺把他找出來?」

  趙晏點點頭。

  與他交談一向很省心,她寥寥數語,他便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

  當然,僅限於說正事的時候。

  她無法透露沈惟的身世,隱晦地暗示道:「臨川王找到先帝無濟於事,只要先帝現身,證明自己是主動退位,皇位永遠也落不到他頭上。」

  姜雲琛瞭然:「他想證明的是先帝當年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皇宮,在劍南道壽終正寢,並未安葬於皇陵,進而給我阿爹和叔父扣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

  趙晏默認。

  如今河清海晏、盛世昇平,臨川王圖謀大位,唯有從根本上撼動皇室嫡系一脈的正統。

  皇帝與廣平王聯手暗害先帝、陵中是一具空棺,一旦公之於眾,足以震驚當世。

  只是臨川王要成事,還須得掌握兵力,去年他紆尊降貴、一心拉攏燕國公府,目的水落石出。

  兩人對視一眼,便知想法不謀而合。

  姜雲琛捕捉到趙晏眼中的遲疑,沒有追問她為何作此猜測,只回憶道:「我祖父去世得確實有些突然,他未至半百之年,秋獵時騎馬彎弓不在話下,他稱病修養、讓我阿爹監國那陣子,我和阿瑤都以為他很快就能痊癒,繼續陪我們玩,可誰知過了兩個月,竟傳來他駕崩的消息。」

  說話間,他的神情不覺低落。

  他從小受先帝器重,尚未學會說話,就已經被先帝抱在膝上聽他和臣僚們議事,還肆無忌憚地扯著先帝冕冠上的朱纓往嘴裡塞。

  先帝在旁人面前不苟言笑,對孫輩們卻是極好。

  趙晏早有耳聞,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正待相勸,卻被他反握住:「沒什麼,祖父的選擇,我自然無權置喙。看來這皇位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阿爹純屬迫不得已,叔父避之不及,連我祖父都急於脫身。」

  趙晏心下好笑,倘若高皇帝泉下有知,不知是否會被這群「不肖子孫」氣得跳腳。

  姜雲琛話鋒一轉:「但即便如此,也輪不到臨川王老賊撿漏。最好是待阿琰再長大些,我把儲君的位子讓給他,然後陪你遠走高飛,去你喜歡的地方定居。」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如意算盤打得響,又怎知雍王殿下有志於此?」趙晏念及雍王小小年紀就沉默寡言,愛好書卷、專注追求學問的模樣,心想還真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姜雲琛嘆口氣,若有所思道:「也是,求人不如求己,太子妃娘娘,我們唯有儘快生個孩子,讓他來擔大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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