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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多年來的那樣。

  今夜良辰美景, 她的悲喜交加,皆與他有關。

  一切感覺都是如此清晰, 深刻地烙印在她的血脈中。

  曾經以為她覬覦的只限於這張臉,而今才明白,她貪心不足,想要占有他的每一寸領地。

  後來,她昏昏沉沉, 被他用衣服一裹,抱著走向浴室。

  他步入湯池,溫熱的水流從四面八方湧來,她閉著眼睛,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

  姜雲琛似乎識破她內心所想,擱在她腰背的手緊了緊,揶揄道:「羞什麼?現在你身上還有哪處是我沒看過的?而且我都給你瞧回去了,你也不算吃虧吧?」

  趙晏沒力氣跟他拌嘴,只難以理解,他就不嫌累嗎?

  若非出了一身汗,必須清洗乾淨,她簡直恨不得倒頭就睡。

  分明比武的時候她也能贏他的,如今卻全然落得下風。

  ……明早估計又起不來了,還好沒有什麼大事要忙。

  她迷迷糊糊地思考著,未等沐浴結束,就徹底墜入夢鄉。

  宮人們被屏退在外,姜雲琛輕柔而仔細地為她擦洗著,仿佛手下是一件精美的瓷器。

  她已經困得顛三倒四,他捨不得再折騰她,壓下心中綺念,低頭親了親她濡濕的纖長眼睫。

  如同嘗到世間最甜美蜜糖的孩童,胸腔里充盈著難以言表的愉悅,幾乎滿溢。

  她整個人,無論身心,終於全部是他的了。

  自然,他也已經徹底屬於她。

  不多時,他抱著她出水,擦淨身子,穿好乾淨的寢衣,安置在旁邊的矮榻上,然後自己飛快地收拾妥當,又輕手輕腳地將她抱回內殿。

  從頭到尾,趙晏都未曾睜開眼睛,一沾枕頭,更是睡得不省人事。

  姜雲琛熄了燈,把她攬入懷中,扯過衾被蓋好。

  心裡卻想著,待過幾天,須得要拉她進湯池試試,池子那麼大,必定然別有一番意趣。

  他在她細瓷般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擁著她睡去。

  -

  趙晏再度醒來時,天光已大亮。

  一轉頭,便撞進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姜雲琛支起半個身子望著她,眸中淺笑浮動。

  光線透過幔帳,為他散落的長髮鍍上暖色,精緻如畫的面容愈發顯得勾人心魂。

  他衣領鬆散,頸邊胸前白皙如玉,隱約可見星星點點的紅梅,打眼一看,竟是說不出的靡麗。

  她的思維遲滯了一瞬,驀然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的「傑作」,立時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他眼底笑意更深,她面紅耳赤,當即一把拉起衾被蒙住頭。

  「趙娘子,」他的聲音隔著被子傳來,朦朧中摻雜幾分低啞誘惑,「昨晚是誰說自己敢作敢當的?你可別想抵賴,既然睡了我,就須得對我負責。」

  趙晏自知理虧,卻顧左右而言他:「你為何不去洗漱?什麼時辰了,你沒有別的事要忙嗎?」

  「我洗過了,怕你轉頭不認,覺得還是應該躺回來提醒你一下。」姜雲琛一本正經地調侃道,「今日沒有早朝,我偷閒一時半會兒,也不耽誤什麼。」

  趙晏:「……」

  他在想什麼?這種事,怎麼可能會忘!

  還擺出一副被她吃干抹淨的小媳婦模樣,搞得她像話本里露水情緣的負心漢。

  「晏晏。」他換了個稱呼,嘆息道,「你就算不想對我負責,也沒必要把自己悶死吧?」

  「你好煩!」趙晏氣得一把掀開衾被,越過他翻身下床,「今晚回你的顯德殿睡去!」

  說罷,不知是否錯覺,她似乎更像翻臉無情的負心郎了。

  餘光瞥見姜雲琛抱著衾被坐在榻上,幽幽地望著她。

  「……」

  若不是昨晚情形歷歷在目,她只怕真要懷疑是自己強行奪走他的清白。

  乾脆無視了他的演技,傳喚宮人們進來伺候。

  儘管已有肌膚之親,但她還是不大好意思在他面前更衣,徑直走到屏風後。

  姜雲琛見她神色如常,顯然沒有任何不適,悄然放下心來。

  正待下榻,突然,趙晏從屏風後衝出來,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看看你幹的好事!」

  她敞開衣襟,露出胸前的痕跡,面色紅得像是熟透的果子。

  大意了,看見他身上那樣,就該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被宮人們瞧得一清二楚,錦書素來穩重,都驚得險些把水盆打翻。

  更要命的是,她脖子上有一塊,都不知該如何遮掩。

  「我的錯,願受太子妃娘娘懲罰。」姜雲琛說著,拉過她的手腕,將她帶到自己近前。

  她站在腳踏上,他坐在榻邊,迎面便是她玉雪瑩白的胸口和平坦緊實的腰腹,隨著呼吸輕微起伏,仿佛無聲的引誘。

  趙晏興師問罪而來,但剩餘的話未出口,忽然生出些許不祥的預感,下一瞬,已被他勾住腰身,重新拖進床榻。

  怎麼又來?一晚上還沒睡夠嗎?她啼笑皆非,卻很快不受控制地沉浸在纏綿繾綣中。

  她算是明白了,對於某些人,「食髓知味」是個多麼可怕的詞彙。

  幔帳垂落,宮人們匆匆退了出去。

  錦書聽過守夜宮人的匯報,已然知曉發生了何事。太子愛惜小娘子至極,必然不會用強,既是小娘子自己的選擇,她這做奴婢的只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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