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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妃頓了頓,忍住了誅心之痛,咬牙道:「妾身只是您用來平衡後宮的工具?」
「既是知道過分,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底線?」趙峋目光複雜的望著她:「鄭妃,你僭越了。」
鄭妃愣住,她聲音顫抖的道:「皇上?」
「朕給你恩寵,給你家族榮華,你就是這麼回報朕的?」趙峋掰開了鄭妃攥著他衣袖的手,拂袖轉身。「你告訴朕,當初婉婕妤小產,真的跟你沒有半點關係?鄭妃,別讓朕對你的最後一絲顧惜也沒了。」
因她的喪子之痛,趙峋願意補償她。哪怕她跋扈些,趙峋都肯縱容。況且她的驕縱,處處與皇后作對,也牽制住了皇后,皇后一直懷不上嫡子,是自己默許鄭妃動手的結果。
可鄭妃愈發貪心,已經超過了他的底線。他曾給過鄭妃數次機會,可鄭妃從沒珍惜過。
鄭妃整個人如墜冰窟,只感覺到渾身冷得厲害。
比起失寵,或許皇上並非對她有過真心,更讓她絕望。
她猛地閉上了眼,淚流滿面,委頓在地上放聲大哭。
***
因入了冬,天氣也愈發冷了,張皇后終於大發慈悲展示自己的賢德,把每日一次的請安,改成了三日一次。
皇上從宮外回來後,便格外忙碌起來,去後宮的時候並不多。自從有一次皇上去了次景和宮後,不知怎麼的竟沒再臨幸後宮,只去看過大公主和熙昭儀。
宮中漸漸有傳言,說是鄭妃那夜惹怒了皇上。
畢竟禁足是皇上下令,可鄭妃竟不遵守,難怪讓皇上生氣。
這日天氣不錯,阿妧正準備找蘇容華一起去重華宮看望寧昭容和大公主,聽到福寧殿的小路子來傳話,說是皇上請熙昭儀午膳時去伴駕。
「妹妹回去準備罷,我先去了。」蘇容華笑盈盈的道:「放心,若昭容娘娘的小廚房做了什麼新鮮零嘴兒,我必定給你帶回一份來。」
雖說不羨慕阿妧是假的,可蘇容華也已經釋然,想來寧昭容也是同樣的態度。
阿妧點點頭,目送蘇容華離開。
「把那件月白色長襖找出來,領口袖口都鑲著風毛的。」阿妧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她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比先前圓潤了些。「再拿來皇上前些日子賞的赤金珍珠的頭面。」
當她裝扮好後,穿了件雪青色的大毛斗篷,整個人愈發顯得天真嬌憨。
看著時辰差不多了,阿妧便坐上了攆轎,往福寧殿走去。
她能明顯感覺到這些日子皇上心情不大好,可她又不好深問,只得平日小意溫柔的陪著。
福寧殿。
等她到時,崔海青親自門口迎著阿妧。
「奴才給昭儀娘娘請安。」
阿妧含笑點點頭,扶著朱蕊的手走了進去。
見到阿妧時,趙峋的眉目才舒展了些,招了招手讓她近前。
「端王府送來的,你瞧瞧罷。」說著,他遞給了阿妧一封信。
阿妧忙接過來,是阿嫣姐姐寫給她的,說是一切都好,讓她不要惦記。隨信送來的,竟然還有一個荷包,是阿嫣親手所做。
被挑中的孫嬤嬤已經送到了端王府,縱然端王不滿也沒辦法,他知道阿妧敢這麼做,定是有趙峋在後面撐腰。
故此他只能被噁心著,看著阿嫣身邊從此有了阿妧的眼線,他不好再磋磨阿嫣。
「多謝皇上!」阿妧仔仔細細的看完,才發現皇上一直在盯著她,滿有些歉然的道:「妾身一時忘了規矩,請皇上見諒。」
她接到阿嫣的信只顧著看信,倒把皇上給忘了。
趙峋並沒有不悅的意思,微微笑道:「無妨,你和嫣侍妾情同姐妹,朕理解。」
「等你寫了回信,派人送到福寧殿來,朕讓人替你送過去。」趙峋主動道:「若你想送些東西也可以。」
能時時得到阿嫣的消息已經足夠令她高興,這更是意外之喜,阿妧忙笑眯眯的點頭謝恩。
「朕賞你那些珍奇異寶,都沒見你這樣高興過。」趙峋挑了挑眉。
「妾身是故作矜持,總不能讓您覺得妾身貪財罷?」阿妧纖細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臂上,輕輕撒嬌道:「其實妾身喜歡得緊,夜裡做夢都會笑醒呢!」
趙峋不置可否。
「離午膳的時候還早,陪朕去個地方。」正當阿妧想脫下斗篷時,趙峋握住了她的手。
阿妧點了點頭,順從的跟著他出去上了鑾輿。
走到半路,阿妧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這似乎是往壽康宮的方向?
果然到了壽康宮門前,鑾輿落下。
趙峋牽著阿妧的手,走了進去。
但兩人在紫竹軒門前停下時,阿妧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
皇上竟帶她來見貴太妃?
第70章 動心(二更合一)……
據她所知, 皇上和貴太妃並無什麼聯繫,否則貴太妃也不會在皇上登基後還在繼續隱瞞。
「別怕,貴太妃已經恢復了神志。」趙峋以為阿妧的遲疑是害怕失心瘋的貴太妃, 他溫聲道:「你才進宮那會兒, 應該見過貴太妃罷?」
阿妧不知趙峋對貴太妃是什麼態度,便輕輕點頭。她試探著道:「妾身記得, 貴太妃是個很和氣的人。」
趙峋微微頷首,一面牽著她的手往裡面走, 一面道:「貴太妃在宮中受人愛戴, 只是九皇弟夭折令她悲痛萬分, 患了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