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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請您別恨妾身, 妾身對皇上的心, 從無背叛過。」她喃喃低語,重複著這句話。
她這也不算假話,趙峋生得丰神俊朗, 又是個有作為的天子,足以令天下女子傾心。至於背叛之事,她從未做過。
對於趙峋,她問心無愧。
阿妧告訴自己要冷靜,她閉上了眼,仿佛已經絕望的認命。
忽然,她感覺有炙熱的氣息在靠近,她感覺那雙有力的大手攬住她的腰肢。
趙峋吻住了她乾裂蒼白的唇。
得到這個認知的阿妧,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朕何時說要將你打入冷宮?」趙峋凝視著懷中的人,語氣也柔和下來。「你是犯了欺君之罪不假,然天子一言九鼎,朕也沒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那張蒼白的小臉兒上重新煥發出光彩,她望著趙峋的眼神還很是不自信,怕自己會錯意。
趙峋望著她,目光也漸漸變了。
「驟然得知你來到朕身邊的目的,自然是有些震驚憤怒,你辜負了朕的心意。」趙峋修長有利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他用氣聲道:「朕喜歡的人,竟是太后的探子。」
「而你,在事發之後,就準備從朕身邊逃開一走了之?」
向來強勢的天子,他這一刻的聲音分明是有些脆弱的,透著痛心和失望。
阿妧聽罷,身子僵住了。
狂喜和痛苦兩種情緒同時出現,她一時無法反應。
「皇上,妾身知道您對妾身的心!」阿妧忙擦乾了眼淚,反而安慰趙峋道:「妾身再不說那些話了,是妾身不好!」
趙峋在匆忙間只換了件樣式簡單素淨的月白色常服,束著玉冠,格外顯得平易近人。
往日天子威儀不凡,氣度尊貴,如今為了她,竟生生瞧出兩分落拓失意之色。
「太后對朕向來防備,朕早該想到的。」趙峋摩挲著她瓷白的肌膚,低低的道:「罷了,若你想走,朕不留你。太后那邊,自有朕去應付。」
好一個顛倒黑白的本事,不愧是將人心玩弄鼓掌之上的天子。
她原以為,趙峋得知真相後,應該會對她消除戒心,與其他宮妃一視同仁。
可他,對她仍是沒有完全相信,更是藉此機會要她死心塌地,再某些時候,化為刺向太后的一把利刃。
阿妧幾乎要被氣笑了,卻也放下心來,好在趙峋是不會放她離開的。
天子這一刻的脆弱,最能打動人。
「皇上,妾身不走。」阿妧撲進趙峋懷中,哭道:「妾身不願傷您分毫,不願天下人誤解您!就讓妾身留在您身邊,妾身願等到太后山陵崩那日,主動求去!」
那她就好好配合他。
「笨東西,朕知道你的心意。」趙峋轉而握住她的手,神色恢復常態,目光中卻透著柔情。「朕會解了你身上的毒,調理好身子,替朕生個皇子。」
阿妧甜蜜的笑了笑,心中已經漸漸平靜。替她畫個大餅,給她期待,才是能更好的拴住她。
她蒼白的臉色浮出一絲紅暈,她嗔道:「皇上,您只會打趣妾身。」
「早些睡罷,朕就留在凝汐閣陪你。」趙峋扶著她躺下,一副溫柔姿態。
只是他的手仍沒放開,阿妧閉上了眼。
很快睡了過去。
她是真的累了!
***
阿妧已經精疲力竭,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等她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
「主子,您醒了。」朱蕊和茉香一直守著她,又驚又喜。
茉香張羅著去給阿妧端晚膳,朱蕊拿過大迎枕墊在她身後,扶著她起身。
「什麼時辰了?」阿妧低低的問。
「戌時。」朱蕊見她仍是神色倦怠,將溫水送到她唇邊。「皇上午膳後還來看過您,只是您昏睡著,皇上還有政務要忙,就先走了。」
阿妧對外仍是用疹子沒好這個理由,她沒去給皇后請安,倒也沒引起懷疑。
她漱口後喝了兩口溫水,才感覺恢復了些精神。
青蘭等人將膳食放在小几上端來,勸著阿妧好歹吃些。
「昨夜皇上才回宮就來看主子,宮中的娘娘們不知有多眼紅。」茉香見阿妧吃不下飯,還以為是因為皇上沒來。「上次鄭貴妃病了,皇上都沒留宿景和宮。」
後宮嫉妒,怕是太后那裡也聽到了風聲罷?
皇上對她越重視,太后那裡反而不會輕舉妄動。
阿妧拿起湯匙,慢慢的喝著粥。
原以為今夜能等來趙峋,來的卻是崔海青。
崔海青送來了不少補品和衣裳首飾等賞賜,說是皇上召了大臣議事,騰不出時候過來,特命他來。
阿妧忙識趣的道:「崔總管請轉告皇上,我已經好了,請皇上別擔心。」
崔海青都應下來,說一定轉達。
他想要告退離開前,阿妧又叫住了他,面上有兩分羞澀。「皇上忙於政務怕是會廢寢忘食,還請崔總管勸著些皇上,保重龍體。」
這樣的話,以前熙貴儀從沒說過。
倒不是不想,只是有資格這麼說的人,並不多。
崔海青心中微動,連聲答應。
等回到福寧殿,崔海青瞅準時機,在給趙峋送上宵夜時,說了去凝汐閣的事。
趙峋提筆的動作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