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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貴妃這樣拉攏自己,苗芳儀自然也識得分寸。
她起身道:「娘娘放心,妾身必定竭盡全力幫娘娘分憂。」
「春月,送苗芳儀離開。」鄭貴妃微微笑道。
望著苗芳儀離開的身影,鄭貴妃斂住眸中的暗色,她臉上的笑容頃刻間蕩然無存。
阿妧逼得她不得不放下身段,去這般拉攏苗芳儀。
苗芳儀才入宮時,不過是個小小的選侍,還是經她提拔,才晉位芳儀。
這筆帳,她要向阿妧討回來。
***
靜思軒。
第二日阿妧醒來時,朱蕊已經起來收拾屋子了。
「主子,您醒了。」聽到響動,朱蕊忙快步走過來。「從昨夜您就沒喝水,用些溫水罷。」
阿妧這才發現,朱蕊手中端著一個乾淨的白瓷杯。
她低下頭看到自己身上蓋著被子,房中也比昨日多了些東西。
「主子,今早有人送來被褥和一應用品,還跟奴婢解釋,說昨日匆忙,沒來得及準備,請您見諒呢。」朱蕊面上露了些喜色。
阿妧唇角翹起。
哪裡是忘記,應該是得了什麼人的吩咐罷。
昨夜自己訴衷情,果然奏效了。
第30章 「她竟敢跟朕賭氣?」(……
朝露閣。
苗芳儀去探望衛容華, 原本先去主殿給敬妃請安,卻被告知敬妃去了坤儀宮。
「苗姐姐來了。」衛容華見苗芳儀進來,她讓人拿過大迎枕, 半靠著坐了起來。「請恕妹妹不能起身相迎, 只是太醫叮囑了我的還不能下床。」
苗芳儀走近,忙扶住了她。「不必在乎這些虛禮, 你腹中的皇嗣要緊。」
「這些日子可好些了?」宮人給苗芳儀端來了繡墩,苗芳儀坐下後, 關切的問道:「皇上很關心妹妹呢, 不僅讓胡太醫專門照顧妹妹, 連妹妹的膳食也單獨讓御膳房準備。」
衛容華眼底洋溢出一絲幸福之色, 她的手輕輕搭在小腹上,柔聲道:「多謝姐姐惦記, 我倒還好。太醫說再過些時候,孩子就會動了。」
整個後宮中只有她幸運的懷上了皇嗣,真真是讓人嫉妒。
「妹妹只管安心養胎, 對外頭的事也不必太在乎。」苗芳儀像是真的替她欣慰一般,善解人意道:「你看寧昭容有大公主, 成了一宮主位, 如今也不令新人進去打擾。」
「等妹妹生下皇長子, 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哪裡需要在乎一時意氣之爭?」
衛容華有些奇怪, 她疑惑道:「外頭什麼事, 妹妹這些日子未曾出去走動, 還不知道。」
苗芳儀像是自悔失言一般,忙道:「原也沒什麼事,一些捕風捉影的話罷了。妹妹好好修養, 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妹妹。」
無論衛容華再怎麼問,苗芳儀都不肯開口,從朝露閣走了。
她才離開,衛容華叫來了身邊心腹宮女小鶯。「去打聽打聽,宮中這些日子有什麼事發生?」
小鶯先是應了,隨後又道:「主子,苗芳儀到底是貴妃身邊的人,雖說您和她當初是一同入宮,有相識之誼,她想讓您知道這件事的居心還未可知。」
衛容華點點頭,神色複雜:「我知道,但我亦不能對外界一無所知,真有事的話被打得措手不及。」
「敬妃娘娘這些日子只顧著洗清自己的嫌疑,對我肚子裡的孩子,並無半分疼惜,這兩日壓根不來了。」她了解敬妃,敬妃本就是個自大又短見的人,若不是有家世撐著,就憑她屢次得罪皇后和貴妃,早不知死過幾次。
衛容華輕輕撫著已經有些微隆起的小腹,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猜測。
為何敬妃不來,是不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情況不好?
她心中亂極了,感覺小腹又在隱隱抽疼。
「主子,您千萬別動氣。」小鶯見狀,忙勸道:「那些人就是想讓您保不住皇嗣,才故意使壞。」
衛容華臉色仍是有些蒼白,她輕聲道:「我歇一會兒,你去探聽探聽罷。」
小鶯答應著離開。
衛容華又睡著了,不久她被宮人喚醒用安胎藥,聽到了外面的響動,問道:「是小鶯回來了嗎?」
「主子,是奴婢回來了。」小鶯接過衛容華手中的藥碗,交給了小宮女拿出去。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衛容華低聲道:「可是與我險些小產有關?」
小鶯面露遲疑之色,怕刺激到自己主子。
「若你不肯說,我胡思亂想,對肚子裡的孩子更無益處。」衛容華目露焦急之色,催促她:「你直說便是。」
小鶯咬了咬牙,道:「熙貴人被皇上親自下令關了起來,就在靜思軒中。奴婢設法向景和宮宮人打探,聽說熙貴人的香囊里有另人滑胎的藥。」
熙貴人?
衛容華愕然之餘,心中失望極了。
已經從她身上搜出了證據,皇上還是如此袒護她麼?
衛容華驀地想起那日陳貴人的嘲諷之語,她已經懷了皇嗣,皇上竟未曾給她晉位。而熙貴人只是曾被吳充媛罰跪,就越級晉位貴人。
後宮的女人有沒有寵愛,在位份上便能看得分明。
皇上明明答應自己會查明真兇,只因為那個人是熙貴人,就不顧她肚子裡的孩子?
「娘娘,究竟如何還沒個定論,您先別生氣。」小鶯見衛容華眉頭緊蹙,抬手護住小腹的動作,忙勸道:「這事擺明了是鄭貴妃和衛容華要氣您,您可千萬別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