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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會。」寒天伸手又給了他一個大耳刮子,「我不是他,你照上不誤。你不敢褻瀆他,耍別人毫無壓力。我犯夠蠢,現在不想再繼續了,滾,聽見了嗎?滾。」

  屋外聽牆角的魔尊驚呆了:「!!」

  這這——好一個狗東西!

  這這,那這狗東西原本中意的是誰來著?

  徐八遂張大嘴巴,蹲在黑夜裡凌亂地吹了老久冷風,屋裡爭吵聲消失,代以更發狠的哐嗤哐嗤聲。許久後一人踉蹌而出,酒醉一般顛三倒四地離開。

  徐八遂正想從角落裡出來追上去問個清楚,屋內的寒天也出來了,衣袍穿反,一手按著後腰跌跌撞撞出來,另一手將老大一塊木板——從之前壞掉的床板取的材。他將這隻有他們兩人知道經歷過什麼的殘骸戳在了門前,指尖運了靈力,用力地在昔日雙擁過的板子上一筆一划刻下幾個大字:「澤厚與狗不得入內。」

  刻罷,他扯著快要敞開的衣襟踉蹌著回屋,腰帶系得歪斜,蹲在一旁角落裡的隱身魔尊眼尖,依稀還能看見他胸懷上儘是胭脂紅,小腿間淌下的水光清晰如刀。這般動情過的模樣,該割捨時卻也半分不猶豫,生動展示了老實人一旦爆發何等決絕。

  徐八遂看著他那神情只覺惴惴,趕緊一溜煙咻去追澤厚,今晚要是不問個清楚鐵定睡不下了。

  那位與狗齊名的同志跑到了練武台去,拿著本命武器摺扇一頓亂扇,直卷得北風呼嘯,方圓數里一片鬼哭狼嚎。

  徐八遂想了想,化成了寒天的模樣,擬了他的聲音叫老狗:「澤哥。」

  澤厚猛的回過頭來,眼睛赤紅,帥臉腫得對稱,見了他一頓語塞。

  徐八遂又一振袖,袍子從藏藍變成了墨綠,用微城的聲音再叫:「澤哥,你怎麼了?」

  澤厚怒了:「徐八遂你有完沒完!」

  徐八遂只好變回老樣子,豎了個中指飄過去:「老狗,你怎麼就認得出老子?」

  澤厚整理好衣袍,合起摺扇要敲他:「是,這輩子只能對著你這張丑不拉幾的臉,賊老天負我良多!」

  這回徐八遂沒躲,叫他敲了個正著,澤厚立即收回去,誰知摺扇叫魔尊抓住了,他繃著張小臉嚴肅道:「瞎老狗,我正正經經問你一句,你對英明神武帥氣無雙的本座有沒有什麼除了弟弟之外的不可告人的心思?」

  澤厚都要被他這長句繞暈了:「……」

  徐八遂打量他,發現他此時的神情就像面對飯碗裡裝滿一堆大蔥的饕餮,不吃吧,餓得慌,吃吧,又嫌棄得無以復加。

  他放心了,搶回那摺扇給他一頓爆栗:「賊老狗,原來你想對我寶貝弟弟這樣那樣,沒那賊心就去欺負寒天,爬爬爬!」

  兩人頓時變成了練武台上的兩顆跳跳糖,風聲嘎嘎如長笑。

  澤厚挨了一會揍,只好抱頭認輸:「夠了夠了,我錯了,再打哥要破相了!」

  徐八遂便也以牙還牙去揪他耳朵,手掌帶小火把老哥燎得灰頭土臉,一舉將他揍趴在地:「不是你到底怎麼想的啊你?欸不用質問我怎麼知道你的破事的,主上我耳聰目明,你只管坦白。」

  澤厚看了他片刻,鼻青臉腫地爬起來坐好,垂頭喪氣:「坦白什麼?反正就是我錯了。」

  「哦,你知道你錯啥了麼?」

  「我不該尚他。」他耷拉著腦袋,「更不該尚他那麼多回。」

  徐八遂眼睛先是瞪圓,隨後又拉成死魚眼:「哦,還有麼?」

  「我不該弄那麼多花樣和藉口去尚他。」澤厚悲傷道。

  徐八遂嘆為觀止:「……哥,你被甩,只有兩個字,活該。除了床笫間那點東西,你就不能想到別的?」

  「可是我們在一起,所為就是如此。」他看自己的手,「他暢爽地夾著我,我也難以抑制地給他,這不就好了麼?」

  「呃……既然這樣,那尚的人換成別人也行嘍?」

  澤厚默了,半晌搖頭。

  徐八遂也默了一會,抓了抓頭髮:「哥喜歡寒天麼?還是喜歡微城?」

  澤厚又低頭看自己的手:「我不知道。」

  「喜歡與否能有什麼不清楚的?」

  「喜歡需要天長地久的相守。」澤厚合攏五指,「魔界是朝不保夕的盡頭,談情說愛太虛渺,一時貪歡夠了,但說喜愛,太危險了。」

  徐八遂忽然明白他的邏輯了。他需求的只是軀殼的歡,不願談那交心的喜愛,所以哪怕心悅弟弟也不會說。他恐怕以為寒天也一樣,可現在寒天說了仰慕,所以他後悔當初把人家辦了。

  「可你這樣,」徐八遂惶惶然地想到了什麼,「寒天以後肯定和你陌路了。」

  澤厚棄犬似的抱頭,喃喃不已:「他喜歡我做甚呢?床/伴不好麼?」

  徐八遂在風中凌亂,都沒力氣再揍他了,憂心忡忡地胡思亂想。

  第二天一早,他出發前往鎮生劍所在,昨天雀躍輕快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魔君徐皆知和微城都來送行,徐皆知還特意囑咐他:「對了,以你之能,要想矇騙過他人不在話下,但滄瀾的那個君同,切記別遇上他。」

  徐八遂打起了點精神:「怎的?」

  「那人是天生的靈耳和靈鼻。」徐皆知握劍柄道,「能聽靈力和嗅靈息,就怕他還記得你死鬼爹的靈息,一瞬認出你是誰。」

  「還有這種東西?」徐八遂頭一次聽說,「那有靈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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