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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周燼發著抖,箍緊了回答,「一點也不。」

  「你個王八——」

  徐八遂罵罵咧咧,但最終自己也沒有鬆手。

  籠子是真的搖晃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髮帶:我沒了

  籠子:我沒了

  海螺:誒嘿,我還在

  阿晉真是卡得感人哈哈哈哈(捂臉)

  下午六點還有一更

  晚上凌晨再來一更

  手:我還在

  肝:我還在

  腦:誒嘿,我也在

  第31章

  第十三天,寒天排查結束魔界地面的魔修,將厚厚的名錄遞給澤厚:「全部查完,沒有罪淵龍魂附身的魔修。」

  澤厚接過名錄,指尖故意揩過對方的手背:「不在地面,如果龍魂去到地下城,那麻煩可大了,微城他……」

  寒天抽手後退,渾身繃緊:「少城主那邊您去費心吧。後天是主上生辰,大後天雨節,我繼續去準備。」

  說完他轉身就走,澤厚伸手捉住他手腕:「我幫你。」

  寒天滑不溜秋地掙脫開,抬手指向遠方:「那您去補結界吧。」

  「我補過了。」

  「再補得更結實點。」

  澤厚被噎住,眼睜睜看著那人風一樣走了,回頭望向南柯閣,唉聲嘆氣不已。

  第十三天,地下城內,十六個魔吏各守衛一面鏡子,察看鏡中浮現的魔修。微城手裡拿著命盤,嘗試了幾次推算罪淵龍魂所在,可惜全部失敗。

  膝上的橘貓沒精打采地蜷成一團,忽然沒由來地發抖。

  微城攏住它,忽然出神地望向穹頂。

  今天……應當到哥哥閉關的尾聲了。

  第十三天,南柯閣內,小薩一臉警惕地拄著刀,小吉心驚肉跳地聽著地下傳來的轟炸聲,肩膀不住瑟縮。

  南柯閣下,徐八遂到了最後一重易髓,十個指環褪去了六個,大火在整個地下蔓延,怪物一般猛撞冰牆。籠子已經出現了裂痕,器物和人一塊到了強弩之末。

  唯有周燼所處的三步之內是乾淨的安全地帶。他煎熬地等了許久,等到一柄疾速飛來的本命劍。

  那劍尖濺出四散的火花,持劍的火人看不清眉目,只見一片火光。

  「不……躲?」

  周燼伸出手,握住了持劍的手:「說過了,不會跑。」

  那本命劍哐當一聲砸落地面,束縛的籠子被炸開的火龍毀得四分五裂,周燼眼前一花,身上覆蓋了輕飄飄的火山。

  他等著雷霆一擊或一頓暴揍,卻萬萬沒想到,等來了不尋常的走向。

  此時魔尊就在他身上,脖頸不時顯現火焰一樣的靈紋,火海在他身體裡沸灼。他周身火焰未熄,一身火花帶閃電,雖傷不到周燼,卻將他按倒在地,然後兇猛地扯起了衣襟。

  周燼驚愕,這恐怕是疼到神志不清了,否則何以如此主動且狂野。

  他太燙了,周燼很想給他一個安撫的擁抱,但魔尊不肯,壓著他發顫地鬆了衣襟,鬆開的鎖骨和肩頭俱是跳動的火焰靈紋。

  周燼忽然感到心疼也感到壓制不住的興奮,他不想有那樣惡劣的念頭,可他看著烈火纏身的魔尊,卻怎麼也揮卻不了這念頭:徐八遂的痛苦令人目眩神迷。

  極致的強悍和崩潰完美地聚集在一副無暇的軀殼上,天衣無縫地貼合了他那見不得人的帶著自毀傾向的審美。

  徐八遂好像是貼著他的骨肉生發出來的罌粟,而他願意做那供給罌粟的葉。

  「魔尊,聽得見聲音麼?」周燼卡住他的腰問,想起身減輕他的煎熬。

  徐八遂卻不讓他起,扯著緋衣,神色有些許痛苦催發的猙獰:「閉嘴,我自己來。」

  周燼頭皮發麻:「……你確定?」

  對方不再廢話,輕車熟路把他扒了,然後就怔了又怔,手起手又落。

  周燼覺得面上驟然沸灼:「還是、還是我來吧。」

  「不。」

  這話激起魔尊的勝負欲,他不服輸地撩衣坐好,當即討不到好。

  周燼指尖驟然用力,卡得徐八遂喊痛,也不知是一處兩處還是一發而牽動全身。

  他看著徐八遂想,天真。

  路要是那麼好走,自己的後背何以被他撓成那德行。果不其然,徐八遂眼眶裡湧起了水汽,亂晃著垂下亦水亦火的淚珠來。周燼在底下看他,只覺一切都過于震撼。

  魔尊著急得只顧扒他,自己的惡鬼袍和緋裡衣卻只松松垮垮地收住。然而這造成個更具危獨意味的場景,更讓人涌生將罌粟折得粉碎的強烈念頭。

  所以周燼不讓他好過。盛放上來的罌粟,豈有不採擷的道理。

  所以拈好了罌粟的花枝,讓這緋紅的火花在上頭搖搖欲墜地怒放,香氣有多濃就沁出多少花露。任其如何想反悔都不許,必須親手摺住,在花枝深處一遍遍磨礪。

  誰叫天生我們有如花葉,徒煎苦痛?

  火海也罷,冰淵也好,二者都太廣袤,我一人抵禦不了世界盡頭的災難。分明背道而馳,分明是天涯和海角,但我們卻仿佛兩道圓弧,最終相遇於世界盡頭,以你之苦,化我之痛。

  而我亦然。

  這是予你我的試煉,是我們不可逆轉的緣。

  我將在這世界盡頭崩塌前,竭我所能地化你濃稠的苦。

  徐八遂忽感軀殼經受不住,有即將四分五裂之感。這時周燼再忍不住起身來錮住他,自他耳邊戰慄著說:「我來動,你只管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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