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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陽,森淼最近脾氣是有點暴躁,但你怎麼能眼看著森淼生病不管不問呢,你看看這人都燒迷糊了。」

  「我早上走的時候摸過她的手心,溫度不高啊。」

  「三十七度八,是不高,你覺得多高算高,你心裡有氣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泄憤啊。」

  付森淼的朋友覺得安陽是故意放著生病的人不管,也的確不怨她們這樣想,人在安陽身邊呆著發不發燒她還能不清楚。安陽給小張打去電話讓她自己幹活,她則留在醫院陪付森淼掛水,將送付森淼來醫院的那位朋友送走後,安陽重新回到付森淼身邊坐下。

  她將她小心輕柔的抱在自己懷裡摟著,她的手掌貼上她的手背,真的是感覺不到高熱的體溫。

  「森淼,難受的話你就跟我說啊。」

  「森淼,我在一本書上看過這麼一段話,它說啊,時間最會騙人,但也能讓你明白,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能失去的,離去的都是風景,留下的才是人生,而能夠陪伴你走到最後的,才能稱得上是對的人。」

  這場病讓付森淼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才有所氣色,燒倒是退了可是感冒的症狀一點不見好轉,夜裡付森淼止不住的咳嗽讓安陽心疼不已。

  工作結束後安陽暈倒在化妝間裡,小張急的將她送去醫院檢查,「安姐,醫生說你必須住院,都燒成肺炎了。」

  「不用了,開藥就行。」

  「安姐」

  「好啦,沒事的,醫生當然要說的嚴重些,不然靠什麼賺錢呢對不對,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別嘟嘴了啊,聽話。」

  「你要是沒查出來炎症醫生還能忽悠我們不成,安姐,她付森淼至於讓你這樣不顧一切麼。」

  「小張,說什麼呢,下次不許說這樣的話聽到沒有,拿著東西趕緊回家。」

  「安姐」

  「快走,別惹我生氣。」

  若不是由於體力透支導致眩暈,安陽也不會讓小張送她來醫院檢查,她看那孩子急的眉頭皺巴巴的擠在一起,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死盯著她看,手上的力道不減反而加重,小張死活不鬆手不管安陽說什麼也不好使,感覺她都用上混勁了。

  「幹什麼你,不聽安姐的話了。」

  「安姐,打針消炎針啊,醫生說最起碼也要打過消炎針才行的。」

  「哎,好,那我們去打針。」

  「嗯」

  在小張的強烈要求下安陽在醫院打了一針吊了一個吊瓶,安陽一下午沒回家等到她晚上推開門時,客廳里凌亂的場面讓她不由得緊張起來。

  「森淼……」

  「你下午去哪裡了,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電話。」

  「森淼,你還病著別發火,嗓子疼不疼……。」

  「滾,都給我滾,滾出去。」

  「森淼」

  「不要了,都不要了,統統不要了,不要了。」

  「好好,不要了,我拿出去扔掉好不好。」

  「啊……」

  「森淼……森淼,你幹什麼,小心手。」

  「放開我,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管我的事情,滾開。」

  當所有的情緒匯集,付森淼積壓在心底的情感如井噴試泉涌而出。安陽看著她將那些曾經買些給柯楓的東西丟出門外,看著她將那些書籍撕得粉碎,看著她將瓶瓶罐罐摔碎在地,看著她突然衝進廚房抽出一把刀來,情緒激動的對著自己的手臂劃下去。

  當鮮血順著手指刀刃頃刻滴落,當時鐘停止轉動,當空間安靜下來,當激動的付森淼在時空中定格,當她鬆開握住刀把的手抬起頭看向安陽的臉時,安陽開口對她說:「森淼,都過去了,一切糟心的事情都過去了,讓所有的一切從頭開始吧。」

  後來付森淼將那些被她撕壞的書籍,以及打壞的東西都裝進大袋子裡一併丟了出去,而那些有關於柯楓的物品也被她統統打包扔進垃圾桶。安陽看著她將亂糟糟的屋子,重新恢復到乾淨整潔的模樣,看著她脫胎換骨容光煥發,看著她回到過去溫和知性的樣子,看著她重新開啟自己新的人生。

  一個月後付森淼回去上班了,在朋友聚會上付森淼舉杯感謝大家在她人生低谷時給予的幫助以及支持,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很開心,大家說著笑著相互擠兌著。安陽轉過頭去看身邊那個笑容滿面的女人,她想,你放下了過去擁有了更多美好的未來,我們也該說再見了。

  算一算時間過的可真快啊,安陽和付森淼一年的期限轉眼就到了最後幾天,周六付森淼休息英總帶著她們去了柯楓那邊,在付森淼單獨跟柯楓說話的時候,英總問安陽:「安陽,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麼,考不考慮跟森淼生個孩子,或者領養一個。」

  安陽想了想搖了搖頭,她想她的生活應該還是一塵不變的過著,唯一不同的是離開付森淼回歸到單身行列罷了。

  付森淼跟柯楓聊的很開心,安陽看到她扶著柯楓下樓來時,嘴角的笑容是那麼的明媚,準備晚餐時付森淼過去幫忙,安陽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彈。她右手被一雙有些涼的手指握上,攤開掌心輕輕撫摸,柯楓問:「當時很疼吧」

  「還好,記不得了。」

  「謝謝你幫助森淼走出來」

  「她……開心就好」

  「安陽」

  「嗯」

  「你還好麼」

  「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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