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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咱們的命都是少卿大人救的,怎能連說話的機會都不予您,我贊成!」

  隨即有人附和:「是啊,您是大理寺的主事人,三司會審,於情於理您都有說話的資格。」

  江臨淵意識到這是個機會,插言道:「不妨聽聽少卿對此有何看法,葉大人?」

  葉嵐塵點頭,便代表默許,君子游手中拿著陳列眾犯罪狀的卷宗,凝神靜思,反覆斟酌著輕重。

  「陸隨風,原赤牙衛統領,與靖太子李重華、晗王勾結,妄圖犯上作亂,誤傷丞相,實乃大罪。念其迷途知返,臨陣倒戈,棄暗投明,有戴罪立功之舉,判其施以黥刑,發配邊疆充軍為死士,至死方歸。」

  看似柔和的懲戒,實則暗刺百出,陸隨風本為禁軍統領,發配充軍已是最大的折辱,更要在面上刺字,向人昭明罪孽。若為死士,所行之事驚險百出,九死一生,與宣判死刑無異。

  葉嵐塵抬手表示贊同,江臨淵便只能應和,譚九齡將令簽投了下去,滿場無人出言,顯然也是被君子□□事的狠辣給震驚了去。

  「司夜,原大理寺卿,與靖太子李重華、晗王勾結,興妙法教蠱惑民心,荼毒無數百姓,嗜殺生者,侮辱死者,罪行令人髮指,還曾牽扯三十年前司府滅門案,暫判終生□□,待舊案徹查後再行審判。」

  葉嵐塵與江臨淵再次附議。

  這一次,君子游親手從譚九齡處取了令簽,落在司夜面前。

  回身時,他聽到了一聲低語:「雷厲風行,你真是,越來越像他了……」

  「比起追憶從前,不如重新做人,當年他給了你一次機會,如今,我同樣再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不要讓他後悔看錯了人。」

  他司夜手中扯出衣角,回退幾步,繼續看著手裡的卷宗。

  「清塵道長,原名李風肅,靖安宗九世孫,歸隱宿雲觀的幾十年間,都在為靖太子李重華謀事,募集了林慕七之輩組成盜陵團伙,以及以嵐清為主謀的陰婚團伙,於各地行害人之事,犯下重案不計其數,涉嫌教唆犯罪,據其情結,判其終生□□,不得減刑。」

  他繼而轉向蕭景瀾這位最棘手也最讓人頭疼的案犯,「晗王,身為皇親,非但不以身作則,還與前朝逆賊相勾結,指使手下行不軌之事,發動政-變,欲圖謀反。這罪名本輪不到三司來定,可既然您落到了我手裡,我就不得不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判其……」

  說到這裡,他有些遲疑,也就是停頓的片刻,忽有一人穿過擁擠的人群,道了一聲:「且慢。」

  竟是那一直不曾露面的縉王。

  蕭北城走到堂前,對葉嵐塵與江臨淵頷首致意,而後面對君子游,頗有些無奈,「可否容我說句話?」

  那人並未看在朝夕共處的情分上予他情面,「如果是為求情,那王爺還是不說得好,免得傷了彼此的感情。」

  「我有雙全法。」

  「最好是真的雙全。」

  「晗王叔犯上作亂,損得是大淵的利益,若他能戴罪立功,也不枉留他性命。你可還記得烏孫王?」

  君子游稍加思索,憶起了一段不算愉快的往事,「記得,他唯一的兒子安須靡來大淵為質已久,猝死在南風閣,案子不巧落在我頭上,險些把我推去和親以平烏孫王之恨。」

  「說什麼傻話呢……」蕭北城越發無奈,「就是這位烏孫王年事已高,死了唯一的兒子,後繼無人,王位只能傳於他兄弟之子,也便是他的侄子。他擔心自己死後,大淵生變會發兵西域,波及烏孫,於是再次提出交換質子的請求。」

  「原來如此,安須靡死在大淵,這事本就理虧,皇上不願讓人覺著泱泱大國有失風範,便謝絕了交換的請求,而決意將晗王派去為質嗎?」

  「是,不過皇上特意交代,晗王可前往烏孫,世子卻須留守大淵,若無皇命,不得踏出邊關半步。」

  眾多視線齊刷刷落在柳於情身上,很顯然,蕭君澤還是很寶貝這位滄海遺珠的表兄的,雖因晗王之過,暫時無法對天下人昭明他的身份,他個人無功無過,也難晉封王爵,但日後有了機會,定然不會虧待了他。

  雖說柳於情也曾因一時糊塗走上錯路,好在回頭尚早,並未釀成大錯,有了縉王夫夫的諒解,如今無人苛責於他,也不難想到蕭君澤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

  「世子,願立軍功嗎?」

  柳於情有些發愣,很快明白了君子游此言的深意,方才他所說的一番話,也便有了解釋。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早註定好的,只要父母遠在西域為質,被親緣捆綁的他就會留守雁息,時刻提防西域的一舉一動,如此一來,兩國友誼與邊關安寧都有了保證,可謂一舉兩得。

  「既是皇命,便不可為,懇請王爺,若有機會,代我向陛下,道聲謝……」

  「這就不必了,公審結束後,你自會有機會進宮面聖,到時千言萬語一併訴盡,又何須本王代勞。」

  君子游適時出言打斷了二人,「言歸正傳,這幾日我拒不避嫌,屬實有些胡來,但在此案中,我絕無偏袒之心,因此涉及兄長君子安之處,我保持沉默,並不參與其中,恭請三司主審宣判。」

  江臨淵心道早上哭著喊著要劫人的也不知是誰,眼淚一擦權當沒事人了,眼尾的紅暈還沒褪乾淨呢啊,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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