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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重淮是福王的私生子,是皇室子孫,如此重要的事,胤兒並未告訴他,是他自己察覺到福王一派對慶平的抗拒,抽絲剝繭才猜測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越想他越覺得兒子大膽,竟然敢把那麼重要的事交給韓重淮,也不怕他在重要關頭反水。

  見到韓重淮被揭開秘密,神色佁然不動,皇上輕笑:「胤兒只說你心不在朝野,萬事平定後,你想歸隱山林,與過往割裂,只想做個尋常人。」

  「這是臣的願望。」

  「你甘心如此?」

  皇上打量韓重淮的神色,他有勇有謀,憑藉身份可以站到更高的位置,卻只甘心當個尋常人。

  「陛下,臣的祖父永遠只是韓昊遠。」韓重淮頓了頓,「除卻臣的妻子,祖父是臣唯一的親人。」

  皇上沒有深究韓重淮沒影的妻子是誰,聽他這般說,擺了擺手:「竟然胤兒信你用你,朕自然不會懷疑你。」

  屋內沉靜瀰漫了一會,皇上看著一言不發的韓重淮,突然想笑,韓重淮說只韓老國公當做祖父,難不成是怕他要與他認親不成。

  原本不打算把話說明,但韓重淮的抗拒讓皇上有了調侃的想法:「沒想到最後刀子還是交給了自家人……朕已囑咐建王,你不必做到最後,你想隱居山林,便早早的去吧。」

  見自己的話終於讓一直平靜的韓重淮流露驚訝。

  皇上用了最後的力氣,把身邊的聖旨扔給了他。

  「朕的孫子不少,不缺孫子,你不認朕,朕也不認你,只是將心比心,朕不願手刃親子,用死躲懶把一切交給朝臣,你這生未曾犯過大錯,既只想平靜生活,又何必在心中背上弒父的罪孽。」

  「福王不是臣的父親。」

  那人不過是貪花好色,強上了他的母親,讓他母親鬱鬱而終的人。

  他殺福王不會在心中背上任何罪孽。

  韓重淮的話沒得到回應,他看向龍榻,剛剛還在說話的人臉上潮紅已經盡數褪去,安安靜靜地躺在龍黃色的被衾之中,沒了聲息。

  *

  韓重淮提醒了玉桃過後,她本想著可能還要一段時間,京城才會徹底亂起來。

  誰知道當夜宮中鳴鐘不止,皇上就駕崩了。

  裹著被子看著亮如白晝的方向,玉桃嘆了口氣:「這段時日把門窗鎖好,格外注意在門口流連的生人。」

  知道這些事陳虎他們一定知曉,玉桃還是以防萬一地吩咐了一遍。

  攜款逃跑她冷靜了片刻,就覺得沒必要去做,做了大可能也是被領回來,既然這樣她就要儘可能的保證自己的安全活到最後。

  「夫人放心,屬下們一定竭力保證夫人的安全。」

  「不止是我的安全,你們自己的安全也得注意……陳侍衛我知道你們有得知消息的來源,外面有什麼重大消息只管告訴我就是,凡事讓我有個準備,不要讓我什麼都不知道,傻傻坐在府邸乾等。」

  「屬下聽命。」

  交代完了,玉桃又看了一眼遠處,聽著今夜不可能停止的鐘聲,回床上繼續躺著了。

  皇帝死了現在什麼消息都還穿不出來,她不睡覺也沒什麼作用,那還不如去睡覺。

  不過發生了那麼大的事,玉桃就是睡著了,第二日也醒的要比平時要早。

  而她這一醒來,瓜就送到了嘴邊。

  夜裡發生了三件大事,一是皇上駕崩;二是傳位聖旨不見;三是岐王跟福王與建王兩家世子在宮門外打鬥,岐王大傷建王世子。

  這其中兩件事既成事實,傳位聖旨這事不見讓人提起了精神。

  「聖旨怎麼會不見,總不會長了翅膀飛走了。」

  「陛下駕崩前,傳了幾位大臣到跟前,打算把聖旨交給他們宣讀,但這聖旨還沒拆開,陛下就駕崩了,而岐王殿下和世子爺們闖入宮中,慌亂中就不見了聖旨。」

  這也太恰好了吧。

  簡直就像是刻意安排好的套路。

  玉桃想著,目光瞟向了陳虎:「陛下傳得幾位大臣中有沒有大人?」

  陳虎點頭:「大人在其中。」

  「哦。」

  一時間玉桃突然為韓重淮心煩了起來,說韓重淮的官職有多頂天,他不過是個兵部侍郎,不說朝中還有三公丞相等大臣,他上頭都還有個尚書。

  這種情況下,怎麼好像朝中的大事都是他來牽扯。

  他說皇上屬意建王,那現在的一切都是在為建王鋪路,聖旨不見一定是為了讓局面更亂,趁機會擺平了福王與岐王。

  岐王還好,哪怕他身後的黨派叫得再凶,他是被廢過一次的人,從這段時間他的做派看來,人沒學乖反而被嚇怕了,幹的事情都透著虛張聲勢。

  不過他應該也知道自己要是打著坐山觀虎鬥的想法,兩撥人都會先把他解決再對立,所以他先冒出頭,扯著大旗到皇上跟前守孝哭喪是好事。

  不過就是這樣,他的未來玉桃也不看好。

  除卻了岐王,玉桃想起了前些日子福王跟韓重淮共處一堂的氣氛。

  若是往好處看,就像是一個想表達愛意的父親,跟有些彆扭的兒子。

  這種氣氛可能兩人都有做戲的成分,但是韓重淮真做好對福王的準備了?

  會發生的場景浮現在腦海,玉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你說大人什麼時候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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