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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棠梨點了點頭。

  沈驚寒把枕頭放到她身後,讓她靠得舒服一些,隨後才出門吩咐。

  不一會兒,祁才端著小米粥進了屋,沈驚寒盛了一碗,拿著小勺一口一口地餵阮棠梨喝。

  眼前的沈驚寒小心翼翼地吹著瓷勺中的粥,餵之前還會先用上唇碰一下,確定不燙了才送到阮棠梨面前。

  他餵得認真,阮棠梨卻吃得心不在焉,時不時盯著沈驚寒出神。

  好不容易將小米粥喝完,阮棠梨也恢復了一些力氣,等祁才走後,阮棠梨就側過身抱住沈驚寒,手卻拉開了他的衣襟。

  「剛睡醒,就要了?」沈驚寒握住阮棠梨的手,語氣曖昧道。

  溫熱的呼吸灑在阮棠梨的皮膚上,弄得她臉頰微微泛紅。

  不過阮棠梨當真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她把手抽開,又把他的衣襟往下扯了一些,直到露出鎖骨,以及上面又細又長的傷疤。

  「那時候,是不是很疼呀?」阮棠梨指尖撫摸著這道幾乎快要看不見的傷疤,鼻子一酸。

  還未等沈驚寒說話,阮棠梨的眼淚啪嗒一下就落在那道疤上了。

  沈驚寒愣了一下,替她擦去臉上的眼淚,「你知道了?」

  沒想到阮棠梨的眼淚流得更凶了,她一邊流淚一邊點頭。

  其實昨天沈驚寒脫衣服後,阮棠梨就注意到他身上類似這樣的細長疤痕有很多,只是現在已經消了很多,若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的。

  「我在宮裡遇到了溫公公。」阮棠梨幾近呢喃。

  溫公公十幾年前在韶華宮伺候過朝寧公主幾年,算是看著沈驚寒長大的,但後來朝寧公主去世後,溫公公就被調到別的宮裡了。

  沈驚寒沉默了一下,道:「溫公公他還好嗎?」

  「他在半年前去世了。」阮棠梨聲音很低,似是怕傷到沈驚寒,「他年紀大了,又一直做粗活,身體一直不太好……」

  沈驚寒點了點頭,並未說什麼。

  其實溫公公和阮棠梨說得不多,大多數說的都是沈驚寒小時候開心的事,比如小時候書院小考,他總是得第一名,再比如他平時很乖,從來沒惹過事……

  有些不開心的事,溫公公也只是幾言略過,從未多說。

  但阮棠梨偏偏就從這些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了沈驚寒的童年。

  那應該是一個永遠都不想去回憶的童年。

  沈清死後,朝寧公主就一直無法接受,精神出了問題,時常幻想著沈清還在,脾氣也變得陰晴不定。

  她幾乎從不管教沈驚寒,偶爾心情好時,會陪沈驚寒放風箏盪鞦韆,但大多數時候她的心情都非常差,差到極致時,她就會虐待沈驚寒。

  溫公公說,朝寧公主經常會半夜跑到沈驚寒的房間,用一把特製的小刀,慢條斯理地將沈驚寒的皮膚劃破,親眼看著血滲出來,對沈驚寒的驚恐與害怕無動於衷。

  而這,溫公公說只是冰山一角罷了,可就這冰山一角阮棠梨都完全無法接受,她根本不敢想,那時候沈驚寒究竟經歷了什麼。

  「沈驚寒……」阮棠梨的指尖還停留在那道疤上,她吸了吸鼻子,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哭什麼?」沈驚寒抓著她的手,拿下來,又給她把眼淚擦乾,語氣古井無波:「這麼多年過去,我早就不記得了。」

  「嗯。」阮棠梨的聲音還帶著哭腔,她又鄭重道:「都過去了,你的餘生都會是幸福的。」

  阮棠梨抬起頭,親了親沈驚寒鎖骨上的傷疤。

  有點癢,也很熱,沈驚寒的心猛地一跳,他扣住阮棠梨的下巴,低頭吻住,衝動又狂熱。

  其實,他心裡一直有一頭猛獸,永遠在騷動要衝破枷鎖,但他一直在克制,他怕一旦將那頭猛獸放出,他會毀了阮棠梨。

  而他不想,也不願。

  衣衫半褪,沈驚寒正要將阮棠梨壓到身下時,門口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王爺,池某在書房裡久等不見,便擅自來了。」池懷述晴朗又無辜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沈驚寒:「……」

  阮棠梨:「……」

  久久沒等到回復,池懷述又敲了敲門:「王爺,你在裡面嗎?」

  「王爺,有……有人找你。」因為昨日的放縱,阮棠梨的聲音到現在都有些啞,此時還未從情|欲中完全抽離,帶了些媚意。

  沈驚寒小|腹|邪|火驟生,但池懷述還在敲門。

  沈驚寒額頭青筋暴突,整張臉都黑了,他把阮棠梨塞進被窩裡,又整理好衣服,殺氣騰騰地走到門口,開門出去,又關上門。

  「有何貴幹?」沈驚寒咬牙切齒道。

  池懷述只一眼就看到沈驚寒脖子上可疑又新鮮的紅痕,瞬間明白剛剛沈驚寒在做什麼,他清了清嗓子,小步往後退了些。

  「王爺,池某……剛剛得到姜將軍的消息,她三日後能到榕城。」池懷述儘量語氣平和道。

  沈驚寒直接冷笑一聲,「正好你們夫妻二人能團聚了。」

  「……」池懷述有點心虛,尤其是聽到沈驚寒重點強調「團聚」二字,他掩飾性地咳了咳,「王爺想必正和阮姑娘『團聚』,那池某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等等。」沈驚寒眯了眯眼,「姜魚雁三日後到?」

  「是。」

  沈驚寒突然勾起唇角,眼神卻是拔涼拔涼的,「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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