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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晝瑾兩手搭在桌上,慢慢地嘆了聲:「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兒,把你從河裡撈起來,你的臉已經傷了,只能命能工巧匠給你做這麼一副面具帶上。」他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皇上屢次□□,已經讓薛元心生不滿,兩人現在已經離心離德,咱們總算是等到這麼個機會。」

  那人垂眼冷笑道:「他也有今天。」

  當初薛家被抄家的時候,正好遇上重家也遭逢大難,薛家有忠心的僕人無意中發現重家三房的公子長的和薛家少爺極為相似,便偷偷拿重加三公子替換了薛家少爺,可惜薛家少爺那時候已經被閹割,再也當不得男人了。

  他想到自己過的那段豬狗不如的日子,甚至連男人都當不成,再看著薛元風光著錦,心裡對他恨入骨髓,當然,最恨的還是下令抄了薛家的朝廷。

  韓晝瑾慢慢地道:「我已派人打聽過了,他和皇上這次只怕真的是離心了,都鬧到回了京城,也不枉費我這些日子推波助瀾,但這事兒變故太多,說不準他什麼時候念起了舊情,咱們就平白錯過了這個機會。」

  薛家少爺問道:「王爺的意思是...?」

  韓晝瑾微微笑道:「我今日已經暗示那些老臣勸諫皇上選君後,這些日子刻意讓你模仿薛元的言行舉止,我會瞞下你的身份,對外只稱你是韓家族人,只要你能引起皇上的注意,哪怕只有一時半會兒,我也有法子把這消息傳到薛元的耳朵里。」

  最重要的是,這人是個太監,就是真皇上被看上了也沒法做什麼,江山也好,美人也罷,終歸還是他的。

  薛家少爺細細想了想,不由得贊道:「王爺高見,如此一來,兩人必然更加疏遠。」

  「我的目的並不止於此。」他慢慢地展開手裡的竹扇,輕輕扇了一會兒:「這一回,我要薛元的命。」

  ......

  沒過了幾日,姜佑就被文官那股磨人勁纏的快要煩死了,日日夜夜跑到她這裡變著法兒地哭朝政,哭□□不說,還動輒就往大殿的柱子上撞,雖是準備死諫,這才幾天就撞傷了十幾個了,所幸沒人暫時沒人撞死,不然朝里朝外還不知道該怎麼傳她呢。

  今天不知怎地,這群文官又換了新花樣,長跪在行宮外面不起,逼她選君後入宮,馬成來報的時候她聽的頭都大了一圈,本來還想著再去女學逛逛呢,這回也不用去了,跟被那起子夯貨堵在宮裡似的。

  夏天天熱,人心本就浮躁,她聽見這消息都簡直頭都大了一圈,因此說話也極為難聽,對著馬成擺擺手道:「別管那群人了,等會兒日頭上來了給一人發碗綠豆湯,不死人就成,跪累了他們自然就滾回去了。」

  馬成被他噎了一下,轉身吩咐人準備綠豆湯去了,忽然聽見身後姜佑問道:「臨川王那裡...可有什麼異動?」

  這是她特地叮囑的,馬成不敢粗心,擱在腦海里仔細想了想才道:「奴才命東廠的人仔細留心過了,並沒有什麼異常。」

  姜佑蹙著眉擺了擺手,正好這時候給她備好的雪泡酸梅飲端了上來,馬成忙抬步出去取,斜刺里出來個人,一把接過那托盤,對著馬成笑道:「馬成公公伺候皇上也辛苦了,還是讓咱家來吧。」

  齊彥也不等他說話,端著那盞飲子就走了進去,在姜佑身邊輕輕把托盤擱下,討好地低聲道:「皇上,您要的雪泡酸梅飲已經成了。」

  姜佑點了點頭,正要拿起來喝,齊彥就十分主動地走到她後頭,探出兩手來就要給她按肩膀。

  姜佑素來不喜歡有人湊太近,冷不防被他搭上了肩,驚得汗毛都豎了起來,騰的站起來道:「你搞什麼鬼?想犯上作亂不成?!」

  齊彥慌忙跪下道:「皇上恕罪,臣是看皇上太過辛勞,所以想為皇上捏肩解乏,並沒有旁的意思,還望皇上明鑑啊!」

  姜佑道:「朕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你不是朕的孝子,朕也不是你的老父,你做好份內的事兒就行了,用不著你來捏肩捶腿的。」她說完一揮手道:「走走走,再自作聰明就拖下去打你的板子。」

  齊彥滿面尷尬地退了出去,馬成施施然走了進來,對著他的背影啐了口,低聲道:「明明也是個提督,非幹些奴才幹的活兒,真是讓人瞧不上眼!」

  姜佑聽見馬成的話,不咸不淡地斥了幾句,隨即問道:「有什麼事兒嗎?」

  馬成忙一呵腰,苦著臉道:「皇上...這次金陵六部不知道怎麼經過了內閣的同意,已經動真格的了。」

  姜佑一怔:「什麼叫動真格的了?」

  馬成苦笑道:「他們請了先皇和先皇后的牌位上了主座,又得了幾位太傅和內閣首輔的同意,請了禮部的人來成禮,如今已經開始在大殿上選起君後了。」

  姜佑振袖而起,滿面驚怒道:「他們敢?!」

  馬成這回沒敢接話,按著規矩,如果皇上年幼,內閣和幾位太傅是有權為他們的婚姻大事做主的。

  姜佑也知道這群人自然有這個權利,臉色發白地喃喃道:「這可怎麼辦?朕不想娶別人!」她說完又變了臉色,乾脆提了掛在牆上的寶劍,氣勢洶洶地往外走:「反正朕就是不娶,誰敢入宮朕就殺了他,看這起子混帳還敢不敢削尖腦袋往宮裡鑽?!」

  馬成嚇了一跳,他好些日子沒見著姜佑犯熊,以為她這個毛病已經改過來了,沒想到熊起來這麼要命,要是那些待選的各家公子真出個好歹來,她這個皇位只怕都難坐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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