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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什麼事?」喬斯年臉色不太好。

  他在大營住了一個多月,除了城樓,唯二沒去過的地方就是議事堂和軍械房。

  靳琛和喬斯文都沒回來,現在又讓他去議事堂,喬斯年首先想到的是靳雲庭上次傳回消息還是六日前。

  「有人投降。」

  上門投降,還真是稀奇。

  蠻夷互相吞併是常有的事,今年入冬後更是變本加厲,要的不過是人口、財物和草場,殺掉成年男子和酋長一家常有,屠族卻少之又少。

  這個不足三百人的部落本來是為了避禍才冒著風雪遷離原有的草場,路上發了一筆橫財,撿到了可以武裝整個部落的兵器和吃到明年的馬肉。

  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分割馬肉,兵器都用皮毛包裹後藏在行李里,為了離是非之地遠遠的,他們不停地趕了四天路,結果還是被追上了,接下來就是拷問、屠族和追殺。

  「他們叫煙花天火?」喬斯年意味深長道,「工部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黑·火·藥,也叫天火,不會這麼湊巧吧!」

  「恐怕有人通敵叛國,」左誠道,「末將要把他送去耀京,聽說方掌柜準備回去,不知道能不能扮做隨從藏在他的隊伍里。」

  「怎麼要送去耀京,這人還說了什麼?」

  辛子伏身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喬斯年驚愕轉頭,「真的假的?」

  除了那個投降的少年沒人敢一口咬定是真的,辛子道,「若是真的可就要出大事了!」

  「造這種謠是不是要殺頭?」

  「他回草原也活不了,」辛子道,「我們把他吊上來的時候追殺他的人已經到了城外。」

  「我是說我們,」喬斯年道,「離西境互市只有十二天,還要把人送到耀京去我擔心時間來不及。」

  「上善醫館的根基在西境,傳遞消息應該很快,」喬斯年看著兩人,「簡神醫還在孫老家裡住著吧,讓孫老跟他說一聲,如何做就看他自己的了!」

  「我們的糧食夠不夠吃,我可以找張氏收點兒糧草,打起來不知道要多久!」

  「左副將,」傳令兵匆匆跑來,「又來了近百騎。斥候回傳,還有三百餘騎往我們這裡來,後面可能還有。」

  「他的衣服不是脫在城外嗎?」喬斯年站起身,「燒掉,看他們走不走。」

  「已經燒掉了,」傳令兵道,「小公子讓人點了火把扔下去,蠻夷沒有撤退的意思,他們在城外做起了飯。」

  「點狼煙,擊三鼓掛一幟。」左誠戴上手邊的兜鍪,從蘭錡上取下斬·馬·刀,「糧草的事先不急,公子不要離開大營,我派人去請方掌柜,也會讓孫老回去一趟。」

  左誠才走城樓上傳來三聲鼓響,喬斯年突然問道,「逸之在哪兒?」

  「屬下不知,」辛子知道他擔憂,安慰道,「將軍看見狼煙就會趕回來。」

  「左副將在鎮北軍的時間比將軍還久,這麼多年也有獨自據守,況且我們還有三弓床弩。」

  「他不會跑去了河西吧?」

  畫絲綢之路的時候靳琛提到河西,喬斯年便把河西走廊的地圖也畫了出來,他知道靳雲庭複製了一份帶走。

  「不會的,將軍帶的地圖是要送去給侯爺,侯爺會安排人深入河西比對公子畫的地圖。」辛子道,「非常時期,將軍不會走太遠,一定是在什麼地方看著草原上的動向,等待出手的時機。」

  喬斯年心下稍安,解釋道,「西域和草原合謀攻打大耀,消息往來肯定密切,我擔心他在河西碰上了,到時候兩面受敵。」

  「他只帶著幾百人,也沒帶多少吃的。」

  那可是五百親衛,個個裝備精良驍勇善戰,乾糧是沒帶多少,卻把營里的肉鬆全帶走了。

  辛子忍不住笑道,「將軍若是知道公子如此顧念他定會很高興。」

  「那你一定要告訴逸之,」喬斯年望著議事堂外,「靳琛和斯文怎麼還沒回來?」

  「你猜他多大?」靳琛用手裡的木棍戳了戳縮在牆角自稱阿侖的少年。

  喬斯文不感興趣,「你離他遠點兒!」

  「我猜不到十六,」靳琛繼續戳,「聽說他們也是十二三歲知人事,侍從奴隸隨便收房,娶妻的時候庶子一堆,你猜他有多少個庶子。」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喬斯文紅了耳根,「知不知羞。」

  「就是,」彭佑安也渾身不自在,營房裡的老油條慣愛講渾話,他已經能面不改色接幾句,這會兒聽見靳琛說卻覺得羞恥,「欠抽啊你。」

  靳琛總算離阿倫遠點兒了,改圍著喬斯文轉圈。

  彭佑安也反應過來,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嘖嘖嘖,這裡有人七歲就知人事了。」

  喬斯文的臉轟的一下全紅了,撇開頭不看兩人,「聽張揚清他們說過幾嘴。」

  朋友就是這麼用的,打死喬斯文他也不會承認自己看了《香香小狐郎》,很慶幸當初不是自己去買的。

  「交友不慎!」靳琛哼哼兩聲,又跑到少年身邊,「阿泰,你想回家嗎?」

  「他叫阿侖,也聽不懂你說的話。」彭佑安看著五花大綁的少年,「我覺得他應該及冠了,長這麼高。」

  喬斯文道,「兄長也沒及冠,比他還高。」

  「喬叔另當別論!」

  彭佑安就沒見過比喬斯年奇異的人,大耀就找不到比他還高的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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