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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鼬君那邊已經有人去幫忙了。」他垂著眼,無由地失去安撫面前小捲毛的耐心。

  「如果出久君方便的話,請在這段時間內同我說說發生了什麼吧。」

  **

  國木田獨步趕到的時候事情已經解決了。

  那個他曾經一度視作學生的少年站在那裡,他的身前是一個手中捂著槍的男人,軟軟地倒在少年面前的牆角。

  他剛想出聲叮囑少年小心,卻敏銳地察覺到男人的不對勁。

  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某種程度上也是相當熟悉這種被派來執行任務的死士的國木田獨步腳下的步伐頓了一頓,便被聽到腳步聲的少年察覺。

  他轉過身來。

  在月光堪堪能夠照耀到的這片區域,少年人站在黑暗之中,清亮的月光照耀出他腳下的瓦礫,而黑暗中只有一片虛無。

  不,不是虛無。

  那黑暗之中仿若有紅色的凶光,閃爍著令人不悅的光芒。

  「是國木田老師啊,」宇智波鼬歪了歪頭,從黑暗中走出。

  此時國木田獨步才堪堪看清少年人的神色。

  在少年的臉上,隨著他歪頭的動作,一道紅色從他的左眼下方一直蜿蜒,到最後順著臉部的輪廓滴落到地上。

  國木田獨步皺了皺眉。

  「這是怎麼回事?」

  「啊,」宇智波鼬波瀾無驚地回答,「我在入睡前發現有人在這邊做些小動作,所以……」

  「我問的不是這個,」秉承著老師天性的男人皺著眉,三兩步上前掏出手帕為少年擦了擦被血畫了一道的臉頰。

  鼬在一瞬間睜大了眼,不習慣地後退了兩步,接過國木田手中的手帕。

  「那麼,」見小孩(?)能自己處理的老師扶了扶眼鏡,目光嚴厲地落到神色恍然的男人臉上。

  「這又是怎麼回事?」

  鼬低下頭,一面擦拭著臉上的血跡一面回答,「誠如先前所說,在察覺到自己我就趁他們動手之前到了這邊,並且找到時機制服了他們。」

  少年人的話語頓了頓,繼續說下去,「現在已經施用了月讀之術,希望能夠找出幕後主使。」

  國木田的面色並沒有因為這解釋而和緩,而是緊追不捨地繼續問道,「找出主使之後呢?」

  「我在尋找一位長輩。」鼬以不合前言的話接住了下一句,「只有找到幕後主使們,我才有可能尋找到我的長輩。」

  「這樣啊,」出乎意料的,一直緊繃著一張臉的男人面色鬆緩下來,「既然如此,我也沒有理由阻止你了。」

  他的目光這才投向鼬之外的地方,皺了皺眉之後伸出手。

  「這邊我已經通知了警方,現在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不,」鼬低著頭搖了搖,「我從月讀……我已經知道這隊狙擊手之後的人在哪了。」

  他垂著眼,頗有幾分做了壞事被老師抓包之感,「所以暫時就不回偵探社了。」

  國木田獨步順其自然地收回手。

  「我知道了。」

  他低頭刷刷刷在本子上寫了什麼,一股腦撕了好幾張下來塞到鼬手中。

  「需要使用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他說著,低頭看著鼬笑了笑,「雖然不一定能幫上忙,但是萬一有用呢?」

  「嗯,我知道了。」

  *

  所以最後是國木田獨步一個人會公寓的。

  已經在這段時間將一切琢磨透的青年沒骨頭一樣趴在被收拾出來的桌子上,一看到他就軟乎乎地抱怨起來。

  「國木田好慢——」青年帶著種奇妙的孩子氣說著,眼神瞭然地從國木田獨步身後掃過。

  「鼬君沒有回來?」

  「果然,你這傢伙什麼都知道吧?」沒回答名義上的搭檔的話,國木田獨步上前一步直接拎起這隻鹹魚搖晃。

  「真討厭啦人家什麼都不知道哦~」

  「這副欠揍的語氣! 太宰!」

  「嘛嘛,國木田不要心急嘛,」整隻宰的魂都飛出來的青年就著被拎著衣領的這個姿勢撲在國木田身上,試圖以賣萌大法萌混過關。

  自然是以失敗告終。

  青年短促地笑了聲。

  「鼬君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說著,盤膝坐在榻榻米上,仰著頭的時候眼中似乎有奇異的光芒流過。

  「雖然在國木田君的眼裡鼬君或許還是個孩子,不過事實上他已經成為了相當可靠的大人。」

  「所以也有了追逐某物的願望與資格——這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嗎?」

  說這話的時候青年微微虛著眼,明明還是往常那副欠扁的一切皆在預料之中的樣子,國木田獨步卻難得地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一絲微妙的敵意。

  當然,他也能很清楚的分辨出,這絲敵意既不是針對他的,也不是針對一邊躡手躡腳假裝自己不存在的綠谷出久的。

  「嘛——雖然如此,不過我知道國木田君肯定放心不下的吧~畢竟是國木田媽媽呀哈哈哈嘎嘎嘎咳咳咳要死了要死了見到天國了國木田君!」

  **

  天國自然是沒見到天國的,畢竟即使這傢伙數十年如一日的討人厭,國木田獨步也不會真的把自己的搭檔送去天堂。

  但自那之後,綠谷出久覺得自己見到了地獄。

  如果地獄有顏色,一定就是橫濱的顏色了。(橫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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