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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點後悔自己回去換的衣服有點太素了，這樣的場合，應該更有氣勢一點，畢竟人靠衣裝。
不過孫長晝看著就很沒攻擊性，圓框的眼睛本來就弱化了她眼型的鋒利嗎，也可能是因為身體原因，她一隻眼睛看不見。
「我喝杯茶就好。」
孫長晝沖周楚笑，她笑起來還有單邊酒窩，縱然閱盡千帆，但這個時候心裡其實已經在打顫了，感覺周楚看過來的眼神都帶著殺氣。
真是奇怪，我為什麼要那麼害怕，都怪聞韶什之前總是誇張周楚的殺傷力。
再不濟也不會動手吧，哪有那樣的omega。
她手邊的手機發出提示音，是小群里聞韶什這個人的刷屏，一直在問什麼情況。
看熱鬧的幸災樂禍毫不遮掩。
孫長晝只覺得尷尬，點完餐後周楚把菜單給侍者，這家餐廳人均消費很高，周楚以前看過，想著等一部戲拍完她正好帶曾酉來吃一頓。
雖然做演員賺的錢是以前的好多好多倍，但是她也並不是大手大腳。
最諷刺的是，她想送給曾酉的手錶，還在包里。
是送給曾酉的，不是岑潯的。
怎麼……會是岑潯呢？
曾酉，跟書里的岑潯完全不像啊，這個摳門木訥，買個菜都能跟菜攤住討價還價，上能修電燈泡下能通馬桶，會圍著圍裙做飯等著她回家的搬磚alpha……
居然是岑潯？！
那個工具人反派？男主姐姐？不是下落不……
哦對了，曾酉的確也是個來歷成謎的人，這些年她都不太去想這些事，畢竟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好像很難把曾酉的來歷放在第一位，周楚她自己本來就很難解釋自己的來歷了。
但是信息素也對不上啊。
不對的，不對的……怎麼可能呢……？
「周小姐……周小姐？」
孫長晝不知道自己喊周楚周小姐好不好，畢竟聞韶給她介紹周楚的時候鄭重提了一下周楚的原名。
還有是岑潯前弟媳的身份。
周楚低著頭，她咬著嘴唇，深吸了一口氣，抬眼的時候露出一張笑臉，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情緒平緩，還能跟得體沾邊：「你跟她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孫長晝呃了一聲，似乎還想掙扎一下。
周楚：「你跟岑潯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她現在腦子裡在努力回憶原小說的內容，可是這都過去好幾年了，她周楚以楚望雲當時身份活在星雲這個地方，也很少想到從前。
作為真的周楚的時光。
岑潯年紀也不小了吧？
雖然書里的人設是個天才，但是好像還大汪黎辰好幾歲，更何況還有個未婚妻還是未婚夫來著？
哦聽說過，是個王室的小王子。
沒聽說過有什麼朋友，當然是工具人反派也不配那麼多筆墨，搞死就完事了，書上大部分還是女主跟汪黎辰的談情說愛。
周楚實在記不得了。
信息素絕對不是棉花糖味的，如果那張臉一模一樣，可是這個a波世界的信息素還能變？
那還是人嗎？什麼設定啊！寫這個書的作者怎麼全是bug！
不對吧。
周楚心裡各種想法飄過，坐姿卻很從容，像是給自己裝上了一層盔甲。
孫長晝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在國外進修的時候。」
周楚：「你幾歲了？」
孫長晝不知怎麼的感覺自己像是被教導主任訓話，可是面前這個omega眼眶都紅了。
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看上去多楚楚可憐。
菜上來了，周楚卻連提筷子的心情都沒有，她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孫長晝的行為舉止都能看出來她是個家教良好的alpha，身體不好可是談吐得體。
似乎是知道木已成舟，也不瞞著了。
但這個現場實在給她一種很詭異的感覺，老老實實回答之後周楚繼續問
「那岑潯幾歲了？」
曾酉急急忙忙地過來，站在包廂外正想敲門的時候聽到了這句話渾身一顫。
孫長晝：「她比我小。」
一聲冷笑，伴隨著勺子撞盤的聲音。
曾酉硬著頭皮推門而入。
孫長晝鬆了口氣，本能地想逃，一邊還要笑著說：「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多謝周小姐招待。」
關上門的時候她還跟曾酉說：「那個……岑潯啊我先回去了，我們再聯……我去！」
砰的一聲，剛才孫長晝喝得那盞茶茶杯就砸在了門上，在地上碎了一地，擦過岑潯的臉頰，顯得驚險萬分。
孫長晝本來還想說點什麼，曾酉看了她一眼。
她還是走了。
室內只剩下曾酉和周楚。
這是一家中式裝修的餐廳，每個包廂都很古樸，疊石盆景，還放著音樂，箏鳴聲聲，不知道撥在誰的心弦。
曾酉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她這輩子都沒這麼忐忑過。
岑潯的過去完美無缺，她也是一個完美無缺的假人，卻在碰到周楚的時候裝上了心臟。
此刻怦怦直跳，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她倆一坐一站，曾酉是跑過來的，全然沒昨晚宴會的那種形象，頭髮都被跑動的風吹得亂糟糟。
「老婆。」
她嘴唇開合好久，憋出兩個字來，渾身顫抖，眼眶泛紅不說，那樣子分明是哭過來的。換做以前的岑潯，當然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