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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幾歲啊比我小也不必如此吧!

  周楚覺得這張臉和自己站在一起也不像是年下的樣子。

  像個披了年下皮的陳年老a。

  「等孩子生了,我帶你去看我之前住的小房子,不過那裡條件不好……」

  周楚:「你現在條件也沒好到哪裡去。」

  曾酉:「……」

  曾酉抓著周楚的手,還想說點什麼,但是懷裡老婆一臉嫌棄,「你這手還一股雞毛味,臭死了。」

  她假裝要嘔,跑了。

  曾酉站在廚房,看著她的背影,聞了聞自己的手,納悶地想:我都用洗手液洗了,這麼香,哪裡臭了。她突然想到周楚剛才通紅的耳朵,又笑了笑。

  是不好意思嗎。

  曾酉恍然大悟,窗外是傍晚的夕陽,低矮的平房在雨鎮隨處可見,遠處樓頂還有人在收衣服,小孩子們打打鬧鬧的。

  也不知道我的孩子,要叫什麼名字。

  第二年曾酉換了個工地,在清明前出髮帶著周楚去貢夕。

  貢夕是雨鎮最偏遠的村子,曾酉還租了一輛車,她心愛的小三輪當然不能上路,租的是一輛破皮卡,還是她托人以最低的價格租的。

  周楚本來想租個車那麼貴就算了,沒想到這人這個時候有犟得跟牛一樣,死活不從。

  「人家收手續費了嗎?」

  周楚看著曾酉把最後一件東西放上車,問了一句。

  曾酉搖頭,「那個老闆人很好的。」

  周楚:「什麼老闆啊,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人可以托哦。」

  曾酉:「一個小旅館的老闆,我以前被騙是他幫我的。」

  周楚哦了一聲,還沒再說,懷裡的崽子就哇哇大哭,她又手忙腳亂地去哄。

  她們一大早出發,夜深了才到貢夕。

  到了界碑的時候,曾酉剛轉頭,想告訴周楚,發現周楚已經睡了。

  她綁著安全帶,整個人披著外套,懷裡還抱著一個呼呼睡還咬著奶嘴的崽子,一路上周楚就沒少抱怨這破車。

  說太顛了很難受,什麼也只要我和寶寶這麼好養活才忍得了,屁股好痛哦。

  大概是看曾酉都無措起來,周楚又安慰:「我就是抱怨一下,有車總比拼車好是吧,大巴一天一趟還擠得慌。」

  曾酉看著前方,心裡冒出一股很陌生的感覺,好像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該怎麼樣?

  可是再細想又是熟悉的空茫。

  是開車嗎?還是旁邊的人?還是這樣的生活?

  此刻星垂平野,貢夕鄉的人都陷入了沉睡,破破爛爛的皮卡一路往上,開到了已經雜草叢生仿佛被孤立的19號。

  只是一個破房子,因為很久沒人住,外面的草都恣意生長,植物囂張地包住牆體。

  曾酉先下車,沒驚動周楚,拿著鐮刀開了一條路,打開被掌心捂得溫熱的鑰匙,開了那把鎖。

  鑰匙都生鏽了,開得不算容易,等門推開,塵土飛揚,小房子裡一股陳舊的氣味,原本燒水的壺因為開門的震動而晃動,在燈開的一瞬間拉出晃晃悠悠的影子。

  周楚是被曾酉抱下車的,她迷迷糊糊的,還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懷裡,「孩子呢?」

  曾酉:「手上。」

  周楚啊了一聲,曾酉說:「我手腕上。」

  好傢夥,一個菜籃子,她的寶寶在裡面,還有蓬呢真是豪華啊呵呵。

  她被曾酉這麼抱著往房子裡走,今天的月光不太明亮,也不圓,還長毛。

  月影朦朧,風吹草動,聲音竜窣。

  但是她被人穩穩地抱著,周楚問她:「這就是你老家?」

  曾酉嗯了一聲。

  明顯已經收拾過了,周楚:「我睡了很久嗎?」

  曾酉:「你很好睡。」

  周楚:「……」

  什麼意思啊你罵我是豬嗎?

  屋裡都被收拾過了,炕還燒起來了,一邊的柴火點著,烤著被燻黑的燒水壺。

  周楚這才知道為什麼曾酉出門帶那麼多東西,活像逃荒的。

  屋裡因為暖了炕而暖融融的,小崽子被放上去,蓋上了蓋子。

  周楚覺得很新鮮,東張西望的。

  但這個屋子實在很小,進來就是炕,左邊一更小的地,似乎是放柜子的。

  曾酉:「我之前睡那。」

  周楚哇了一聲,「這麼點?你那麼大隻欸。」

  睡覺都要把我擠下去。

  曾酉:「那之前有個木板床。」

  她又指了指這張大床,「這兒原本是母親和……她睡的。」

  她是指原本的曾酉,那個病逝的alpha。

  屋裡燒水的柴火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但並不吵鬧,曾酉燒了水又燙了奶瓶,把一切都收拾好,然後問周楚:「看星星嗎?」

  周楚都快睡著了,她被伺候得很舒服,還帶捏腳服務的。

  迷迷糊糊地說:「這兒冷,不得凍死,我們不是來上墳的麼?」

  曾酉:「我抱著你,就不冷了?」

  她全程就沒下過地,被人抱著,心裡想還好是a波世界,女a體力好,換成我那,一般女的好像沒這麼猛吧,還是有種天然的體能差。

  這裡的確很村,風景也是真的好,夜晚山川被朧月撒了點銀灰,星星仿佛都觸手可及。

  周楚沒有認真看星星的經歷,以前不過是在鄉下,哇一聲,那星星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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