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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隻手並沒有什麼力氣,程未晚再也忍不下去,委屈巴巴地吸吸鼻子,眼圈有點紅。

  他難受,他快忍不住了,布料又滑,那隻手,眼見著就要滑下去……死木頭孟先覺還無動於衷……

  死木頭,臭木頭!

  忽然,一隻火熱的手掌伸過來,握住了那隻眼見就要垂落的手。

  「晚晚,你……」

  程未晚搖搖晃晃地撐起身體,綢被滑落,銀白髮絲散落在床上,他扁著嘴,小心翼翼地在孟先覺嘴邊啄了一口,隨後,一雙眼睛裡濕漉漉的滿是水汽,專注地看著他。

  「幫幫我……」

  孟先覺沉而緩地吸了一口氣。

  ……

  程未晚醒來,覺得渾身酸軟。

  他縮在孟先覺的懷裡,被抱得嚴嚴實實。

  全身酸軟,程未晚倒吸一口涼氣,想換個姿勢讓自己躺得舒服一些,但就這麼細微的小動靜,惹得孟先覺醒了過來。

  低沉又沙啞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醒了?」

  程未晚縮在被子裡,低低地應了一聲。

  睡意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程未晚就在這一瞬間從耳朵尖紅到了腳後跟,只恨不得自己在瞬間消除記憶。

  昨夜合歡花的效力很快便消除了,所幸只是合歡花而不是合歡散,不然到今日晚上程未晚都不可能神智清醒。

  而至於合歡花效力解除,程未晚清醒過來之後,子時到黎明之前的這幾個時辰……

  混蛋!孟先覺臭混蛋!

  程未晚嗚咽一聲,像只膽小的貓一樣,嗖地一聲縮進被子裡。

  這般動靜牽扯到了全身酸軟的肌肉和紅腫的皮肉,程未晚扁嘴哼唧一聲,閉眼裝死,不想理會孟先覺。

  明明他都說要停下來了,孟先覺偏就像聾了一樣!

  孟先覺看著張牙舞爪的程未晚,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笑。

  還能罵他,挺精神的,應是已經沒有大礙了。

  孟先覺單手把程未晚從被子裡撈出來,溫聲道:「晚晚,再睡一會。」

  程未晚偏要跟他對著幹,脖子一橫,眼睛睜得大大的,就是不睡。

  孟先覺縱容地笑,輕輕為他捋著頭髮,拍著他的背:「晚晚,最近可有想家?」

  程未晚的身體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話題突然轉換,他有些不習慣,但他無法忽視孟先覺在問出他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瞳之中一閃而過的脆弱。

  他忽然想起自己是曾與孟先覺提過自己有些想家的。

  程未晚擦掉自己額頭冒出來的冷汗,感慨孟先覺的記性是真的好。

  程未晚探出頭,扒著被子的邊緣,眨著眼睛:「家呀,還是有一點想的,但現在也只能想著,回不去的。」

  孟先覺捋著他頭髮的手停住了。

  察覺到孟先覺情緒低沉,程未晚像小貓鑽洞一樣重新鑽入孟先覺懷裡,與他四目相對,兩人的鼻尖點在一起,親昵十分:「怎麼啦,我回家也會帶著你的呀,你是不是怕我把你丟下?」

  「我的家鄉和這裡完全不一樣,到時候我帶你去見我的阿姨吧,她是個很好的人。」

  程未晚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也沒有什麼底,不知道他心中的這個設想能否成功,只是覺得難過。

  孟先覺雙眸含笑:「好。」

  直到此刻,孟先覺終於體會到了一些「天道殘忍」的真正的含義。

  程未晚又看到他肋上的那道猙獰傷疤,指尖碰了上去,柔聲問道:「疼嗎?」

  孟先覺將手伸下去,一把攥住程未晚的手,嗓音磁性低沉:「早已不疼了。」

  誰問的是現在疼不疼,不必多想,割肉磨骨的時候,就算是孟先覺,也不可能像個沒事人一樣。

  程未晚心疼地扁扁嘴,他低嘆一聲:「疼也活該,誰叫你那個時候那麼欺負我。」

  孟先覺垂下眼帘,有些動情地吻了吻程未晚的眼睛。

  等程未晚抬頭時,他卻已經放開了手臂,聲調柔和:「我去為你拿套衣服過來。」

  孟先覺重新歸於忙碌…

  法宗那邊依然沒有什麼動靜,但烏重手段了得,已經給他傳來了最新的消息。

  天門的弟子試煉大典上,章成燦露面了。

  雖然章成燦的精神不太好,但是人已經沒有大礙,甚至談吐頗為得體,舉止優雅,與從前那副小人得志的猥瑣模樣截然相反。

  天門掌門重岳甚至為他追加了一個封號大典,賜名風攏朗月。

  聽完烏重的匯報,孟先覺沒有多餘的表情和話語,只是淡然道:「既然章成燦已經痊癒,法宗又在休養生息,那麼不出一個月,法宗就該和劍宗聯手了。」

  烏重見主上並不在意這件事,低嘆一聲,憂心忡忡地匯報了另外一件事。

  鬼宗已經崛起,甚至有些頭腦靈光的已經和鬼宗做起了生意,鬼宗的家底本來就厚,又有各路商人爭搶與鬼宗合作,導致鬼宗這個龐然大物在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之內,在眾人視線之內,甦醒。

  但眾多鬼修卻以為自己找到了靠山,仗著孟家的名號,以鬼宗為靠山,在各處為非作歹,坑蒙拐騙。鬼宗的名聲本就不好,此刻又加上了許多「無惡不作」的罵名。

  孟先覺彼時正在為一些經典書籍做注,不慎滴了一滴墨上去,孟先覺瞬間合上書,輕揉眉心,道:「不必管,世人心中的鬼修和鬼宗,不就是這般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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