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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先覺的狀態並不算好,他能感覺到在孟先覺體內幾乎快要壓制不住的暴躁因子。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可半命符到底該怎麼解?

  程未晚不喜歡思考自己註定想不出結果的事情,於是他煩躁地揉亂了自己的頭髮,蒙上被子倒頭就睡。

  法宗大亂的這幾天,全天麓有一條消息已經傳瘋了。

  說新晉鬼宗宗主殺人如麻,殘酷冷血,根本沒有弱點,但唯一有一件事還有待考證。

  ——宗主的院子裡藏了人。

  這人就是宗主的唯一軟肋,若能捉到這人,作為人質,拿捏鬼宗宗主不在話下。

  這些消息如忽縫春雨的野草根,一夜之間就遍野瘋長,成了修者們的談資。

  最近這些天,如有老友時隔多日未見,見面之後無不是憑著這點八卦來增進感情。

  但也不過是點帶著桃色的風月事而已,沒有人會真的相信,聊上幾嘴解解悶便是。

  可是,天麓不缺傻子。

  這麼點小風聲就傳去了魔宗那邊。

  傳過去便傳過去了,可魔宗的人還真就信了。

  這幾天他們專挑晚上,賄賂了那些孟家山莊周圍最底層的那些小鬼,隔著那層禁制,悄悄打聽。

  小鬼話也說不利索,但總歸還是透露出來點消息。

  宗主有喜歡的人。

  宗主和這個喜歡的人住在一間院子裡。

  宗主給這個人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宗主每天都要去找這個人

  魔宗里負責跑腿的小魔就把這些消息給他們宗主帶回去了,還樂得開花。

  魔宗宗主也是個棒槌,合歡雙修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他便定下一計,想著這鬼宗宗主總不能在行這種好事的時候還能穿上衣服出來跟他打。

  若今日事成,那偌大鬼宗不就是他囊中之物?

  他心裡想得美,連忙吩咐手下小魔去安排這些事了。

  孟先覺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剛要睡下,忽然感覺到結界外側有一縷微弱的魔氣在遊蕩,他頓時起身,立刻喚來烏重。

  夜晚是最適合工作的時候,烏重彼時正在監督小鬼們修葺庭院,忽然接收到主上的傳喚,他瞬間丟掉了手中在忙的工作,趕往主上那邊。

  孟先覺彼時已經將發束好,眼瞳中倒映著月光淺淡的白。

  「山莊裡今日可有異樣發生?」

  烏重搖頭:「主上,並無值得在意的大事發生,只是最近連著幾日都有些低級的魔物來鬼宗附近打探消息,屬下猜測,他們暗中在蓄謀什麼。」

  孟先覺眸光一閃:「打探消息?」

  「屬下當時並未在場,只是聽那些小鬼說的,說魔宗似乎在打探您的……」這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您的情感問題。」

  這是孟先覺第一次在程未晚之外的人面前笑出來,只是這個笑容陰冷而叫人膽寒。

  「自我回孟家山莊之後,鬼宗發展迅速,難免叫人盯上。」

  孟先覺慢條斯理地給自己系上大氅,語氣沉凝:「去看看。」

  今日是鬼宗與法宗休戰的日子,而且兩方交戰,一旦停戰,有可能是雙方都需要做調整,並補充物資和休養生息。

  而法宗的迎戰態度一直都不是很積極,更不會主動出擊,那麼今天休戰——定是因為鬼宗受了巨大的創傷。

  或者,孟先覺受傷!

  這對於一直觀戰的坐等漁翁之利的各方勢力是一個很好的信號。

  魔宗,這個蝸居在天麓最西北方的小角落裡,一股不成氣候的小勢力,正道各方甚至都不願白費力氣去打壓他,如今竟然妄想用那種不入流的手段從鬼宗的崛起獲利之中分一杯羹。

  痴心妄想。

  孟先覺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甚至連注無都並未召出,只是隨便撿來一柄鐵劍,握在手中,沉眉冷目地向魔氣聚集的地方走去。

  打那種東西,他嫌髒了他的注無。

  如今鬼宗不比從前,從前鬼宗名揚天下,也要讓劍宗忌憚三分,但今日就連魔宗都妄想欺負到鬼宗的頭上。

  孟先覺垂眸,淡然看向結界外漆黑的土地和夜空,身周的氣壓一點一點低下去。

  烏重落後他半步,此刻只敢垂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孟先覺抬起鐵劍,劍尖似乎在找落下的地方。

  「烏重,你可知,魔宗之人最擅長什麼嗎?」

  烏重悶聲道:「屬下不知。」

  「魔族本身是容貌非常醜陋的物種,但他們擅長偽裝,擅長為自己變化出一個精妙絕倫的皮囊,他們戴上這個皮囊,行合歡雙修之事,陰陽採補,方可有所提升。」

  烏重擰眉,沒有太聽明白。

  「簡單來說,合歡之術也好,幻境之術也罷,他們最為擅長的是,蠱惑人心。」

  話音剛落,孟先覺找到落劍的點,鐵劍霎時迸射出異光,一柄普通的鐵劍在孟先覺手中竟宛如降世神兵,來勢洶洶的劍瘋狂地撕裂一切阻礙,撕裂空間,撕裂時間,霎時間,整個夜空如同一張被撕裂的了幕布,從上至下,顯露出了蛛網似的碎紋。

  這是魔族為迷惑孟先覺而布下的一個幻境。

  幻境碎裂之後,孟先覺收劍。

  但幻境之後的景象,令人嘆為觀止。

  那是一片面積大到無法形容的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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