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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唯一有區別的是,在天麓,往生果極為珍貴,一顆往生果已能值三顆上品靈石。

  這種概念,就像是在現世,用三顆鑽石換了一個西瓜。

  程未晚擔心他們的對話被孟先覺聽去,心中有所懷疑,因此他話音一落,就靜悄悄地掀起眼帘瞥了一眼孟先覺。

  他只看見孟先覺遠遠地坐在一旁,專注而認真地看著他。

  顯然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而在孟先覺察覺到程未晚向他看過來之後,唇角微勾,眼中光芒微閃,露出個笑。

  程未晚剎那收回目光,耳尖染上一層爆紅,但也不輕不重地鬆了一口氣。

  最終他從自己的靈囊里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果斷乾脆地一刀將往生果斬為兩半。

  頓時,鮮紅的汁水濺開,軟嫩鬆軟的果肉毫無遮擋地顯露在他們面前。

  往生果的果肉香甜爽口,程未晚偷偷吞了一口口水,用刀將往生果整齊地切成大小相近的角,凌肆夭並不客氣,直接拿起一角啃了起來。

  程未晚遠遠沒有想到,在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之後,他還能在乾燥悶熱的空氣里,愜意地吃著解暑的瓜果。

  凌肆夭眉開眼笑,遠遠地沖孟先覺打招呼:「誒過來呀,再不吃就一塊都不剩了。」

  孟先覺這才緩慢地站起身,朝著他們兩人的方向走去,手指在輕輕摩挲著衣襟處的那朵小柑橘花。

  程未晚和凌肆夭兩人打鬧完,天色已經陰沉沉地壓下來了,凌肆夭隨意找了個藉口回房休息,程未晚轉頭看著毫無離開意思的孟先覺,旁敲側擊道:「今天你累了一天,不用回去休息嗎?」

  孟先覺在幫程未晚擦乾淨桌上的污漬後,略有不舍地站起身,在跳躍昏暗的燭光下面容溫和:「那晚晚,我走了,好夢。」

  程未晚擦乾淨桌上的水漬,笑著沖他揮手:「晚安。」

  周遭光線昏暗,會讓人產生幾分「這裡就是歸宿」的錯覺。

  孟先覺腦海里烙印著程未晚微笑的樣子,幾乎落荒而逃。

  程未晚並不知道,剛才自己笑起來的時候對孟先覺來講有多致命。

  孟先覺腦海中始終有一根繃緊的弦,來提醒自己時刻不要越界,可這麼多天下來,他只覺得自己那些脆弱的理智快要在那一瞬間被焚燒殆盡。

  那根弦像是被拉滿的了弓,中部高得離譜,將他原本的危險區又拉大了一大截。

  就只差一步,只要程未晚再對他邁出小小的一步。

  孟先覺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就會滿盤崩潰。

  孟先覺的心跳快得離譜,他呼吸漸漸變得急促,他目光里像是藏著一隻凶獸,那隻凶獸粗重的呼吸影響了孟先覺的判斷力。

  霜白的肌膚,銀白的髮絲,裹了極致的溫柔,直直揉進他的心裡,能融化他所有的防備。

  這麼大個天麓,竟真的能被他找到一個如此合他心意的人。

  他喜歡得快要瘋了。

  程未晚送走孟先覺之後,草草地在靈泉之內泡了一泡,洗去身上的又生出的那些汗,他並未烘乾自己的髮絲,還淌著水,昏昏沉沉地就爬上床去睡了。

  也不知是今天自己太累,還是自己察覺到孟先覺的心意老樹開花的緣故,他覺得自己渾身熱得發燙,他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睡著,只是那種半夢半醒之中,全身的血液都在向那個不可言說的地方涌去。

  那時程未晚上學時,很晚才確定自己的性向,他本身就對這種事情半知半解,直到死的那一天,他都還沒搞明白那些事情。

  而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全在忙碌做任務回家,更是忽視了那些事情,他本身對這些事情了解甚少,又沒有刻意地去激起自己的欲.望,今日此種,著實反常。

  程未晚臉頰泛紅,弓背彎腰,蜷縮在薄被裡,用上力氣,將頭埋在軟枕里,壓抑著呼吸,半夢半醒之中,他的手悄悄地附上去。

  程未晚做了一個春.夢。

  夢裡他全身難受,汗濡濕了額邊的發,程未晚仿佛翻山越嶺地找到令自己難受的罪魁禍首,他伸手過去,卻忽然——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他。

  程未晚僵住。

  窗子被打開,夜晚的風終於涼了,刮去他臉頰上那一抹熱汗,程未晚難耐地哼唧出聲,像個小動物一樣尋找著令自己舒服的姿勢,他見縫就鑽,蜷縮著身體,卻忽然感覺到,臉頰上落下一個冰涼柔軟的東西。

  美夢到此戛然而止。

  手的主人像是大夢初醒一般,猛地退開,程未晚哼哼唧唧,卻得不到任何撫慰,他最後氣哄哄地翻了個身,意識逐漸昏沉下去。

  這個夢太真實了,不像是夢。

  程未晚最後哼唧了一聲,意識徹底沉入黑暗。

  而那個夜闖臥房的人,不敢再看眼前誘人景象,落荒而逃。

  卻在路過屋中方桌的時候,不慎踢到一方形盒子,盒子滑出去很遠,撞到牆,裡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孟先覺勉強穩住自己的心神,逼迫自己不再去看床榻上的風景,打算前去將散落的盒子收好,然後放回原地。

  這個盒子大抵是傍晚程未晚從靈囊里翻找匕首的時候,不注意掉出來的。

  孟先覺逐漸從剛才那種失去理智的危險邊緣抽離出來,但他再低下頭的時候,卻悲哀的發現。

  那幾樣東西,再一次將他推向失去理智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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