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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岱欽!」

  聽見聲音,岱欽停下腳步,轉身,見李耿光著腳追來,趕忙上前迎去,埋怨道:「今兒才剛停雨,光著腳跑出來做什麼?」

  李耿假裝很隨意,將手上的四方錦盒遞過去:「給你的。」

  岱欽疑惑道:「什麼?」

  「生辰的賀禮,昨兒那個不算,這個才算,」李耿打了個哈欠,「不是什麼值錢玩意,但這套文房四寶跟隨我多年,你以後讀書習字就用它們吧。」又道:「年紀不小了,該好好讀書習字了,文武都好,以後你將來才能做大事。」

  岱欽想親李耿的心都有了,把方盒護在心口,心裡滾燙燙的,不知為何竟有些鼻子發酸,這算是一種回應吧,他哽了哽才說:「好。」

  李耿又打個哈欠,擺擺手:「行了,你回吧,我也要回去在睡了。」

  岱欽輕聲道:「多謝三殿下的賀禮。」

  ……

  晚上,李耿去陪惠帝吃飯,到了那,竟看到了他養的那隻信鴿。

  「父皇,」他十分困惑,「孩兒送給二哥和表哥的信鴿怎麼在你這兒?」

  惠帝道:「這是朕送你的,如今養大了,朕要回來自個養著。」

  「……」李耿有一瞬的懷疑人生,睜大了眼睛愣愣看著惠帝,好一會兒才委委屈屈的「哦」了聲。

  惠帝看看他,指了指座位,道:「快坐下吃飯,菜都要涼了,還要朕等著你不成?」

  雖說跟惠帝親近了不少,但面對他李耿還是不敢有絲毫違背的,連忙乖乖坐好吃飯,但心裡則默默想著他父皇是什麼時候把信鴿從二哥手上要回來的,又偷偷想這樣的父皇未免不厚道了些。

  但他也只能想想,父皇是這天下的主,這天下所有東西都是父皇的,包括這隻信鴿;況且,信鴿確實是父皇從前賞賜給他的,如今再要回去也是理所當然。

  李耿的小心思轉了又轉,忽然意識到當天下的主真是頗爽,他稍稍幻想若是他做了皇帝,這天下都是他的,那麼莫說是一隻信鴿了,即使百隻千隻萬隻也都是他的。

  話說回來,這麼多隻信鴿那得吃不少糧食吧,拉很多shi吧,到時候整個宮裡怕到處都是鳥屎,一想到這裡,李耿立即嫌棄皺了眉,再看他父皇病怏怏的樣,頓覺還是不當皇帝的好。

  「父皇,您多吃點。」收起亂七八糟的的思緒,李耿開口道。

  惠帝細嚼慢咽,慢聲道:「吃你自己的,不用管朕。」

  李耿「哦」一聲,低頭扒拉飯,一直到吃完飯才抬起頭站起身行禮退下。

  回了自個宮,李耿越琢磨越覺得不對,按理來說,這種信鴿父皇的信鴿局養了很多隻,怎會非要他這一隻,還不跟他說一聲,這裡頭定有蹊蹺。

  難道是二哥他們出了事?

  冒出這個想法,李耿坐立不安起來,表哥他們走了有好些日子了,也不知到那涼州境地去做什麼,是不是真遇到了危險。

  他放心不下,來來回回踱步數次,終於決定去問問惠帝。

  「放心,他們一切安好。」惠帝說著頓了頓,似有遲疑,沉默少頃才再次開口,「朕問你,你有信心當好一個皇帝嗎?」

  第94章 我看上你了

  「嗯?」李耿臉上一驚, 倒吸一口氣,怔怔看著惠帝,腦內思緒飛快轉動。

  父皇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試探?是考驗?是真心發問?還是其他種種……

  李耿只覺後脊骨發涼, 頭皮發麻,這個問題太讓他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按道理來說,父皇沒理由要把皇位傳給他的,這一點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但是,父皇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呢?

  難道, 父皇真的有打算把皇位傳給我?李耿冒出這個想法,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父、父皇, 您、您什麼意思?」

  惠帝淡聲道:「沒聽清還是沒想過?」

  李耿嘴巴抿著,一顆心如擂鼓,就算是他再蠢,也知道但凡跟皇位扯上點什麼干係, 總歸沒什麼好事,猶豫了好一會兒,他站起身, 跪地, 老老實實地道:「父皇, 孩兒沒想過當皇帝。」

  「嗯?」惠帝揚眉,「沒想過?」

  李耿身子一抖, 低著腦袋,有些膽怯,怕是真的怕,以至於結巴起來:「也、也不是,偶、偶而想過, 但但但只是想想,孩兒、孩兒真不想、不想當皇帝。」說完已經嚇得抹起淚來。

  惠帝嫌棄萬分,眉頭一皺,道:「你哭什麼?」

  李耿趕忙擦淚,並求饒道:「父皇,孩兒錯了,求父皇饒命。」

  惠帝更是個嫌棄,嘖一聲,道:「誰說要你的命了?不過是隨口問一問,瞧你這點出息!」

  李耿吸了吸鼻子,大著膽子抬起頭看向惠帝,怯弱弱地說:「父皇,孩兒就這點出息,您這隨口一問,可真就嚇著孩兒了。」

  惠帝捏捏眉心,伸手示意他起來,嘆口氣道:「芝麻粒大的膽,日後我真死了,你怎麼保護你母后?」

  李耿哽了口氣,表情滯了滯,忙道:「父皇您是天子,能活萬歲的。」說著又要哭,難過地說:「母后和孩兒需要父皇的保護。」

  惠帝看著他道:「活萬歲?」他哼一聲:「這種屁話你也信。」又道:「朕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凡事都只有我一個人,你還有你二哥和表哥以及你母后,倒也叫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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