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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立刻湊過去看。

  「這不就是凌世均嘛!」劉劍虹大喊。

  縱然傳真照片模糊不清,但依然認得出照片上就是凌世均,而且是年輕時候的凌世均。

  「這是十三年前身份登記時候的照片,登記名字叫邱衛東。」費遠舟解釋,「據秦東林場的老工作人員回憶,當時邱衛東是外地人,和林場一名老領導的女兒結婚,然後才進的林場工作。」

  「看來是騙了人家姑娘,在那種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搞個新身份,人模人樣重新生活了啊。」劉劍虹冷哼,「呵呵,生一張小白臉的確有用。」

  劉站長,你未來女婿有被內涵到。

  豐峻倒沒把自己和小白臉劃等號,何如月連眨好幾下眼,覺得親媽的話雖然不太中聽,倒也頗有道理。

  這前後一聯繫,事實就很清楚了。

  講真凌世均年輕時候稱得上英俊,而且有文化,的確很討姑娘家的歡心。和偏遠林場那些大老粗比起來,優勢太大了。

  若哄得姑娘家對他死心塌地,然後編個假身份,再加上當領導的老丈人助力,重新申請個戶籍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可憐了蘇伊若,獨自一人,一次又一次前往荒涼的大西北,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好不容易才捱過了那些不堪回首的歲月。

  何如月道:「既然他在那邊生活得好好的,何苦又要回來,是因為兒子意外身亡了?」

  費遠舟點點頭:「邱衛東在龍潭林場當調度員,妻子則在秦東縣人民醫院工作,二人聚少離多,加上邱衛東得了腎病,他妻子有了外遇,逼著他離了婚。兩個月前邱衛東兒子上學途中意外墜落山崖死亡,邱衛東料理完後事,就請了長病假,說回老家休養去了。所有我了解到的情況就是這樣。」

  眾人聽罷,半晌未言語。

  說可憐吧,也可憐。這年頭的腎病不好治,一旦得上,就是拖垮一家人的存在,說起來妻離子散也是人生悲劇,如果光看「邱衛東」的人生,的確讓人同情。

  可他不是「邱衛東」,他是「凌世均」。

  只能說,這年頭信息不通,沒有網絡化辦公,的確給了凌世均這樣的人生存空間。

  他想得挺美,一方面繼續以「邱衛東」的身份領著秦東林場的長病假工資;一方面回到中吳,恢復「凌世均」的身份,並藉此和蘇伊若恢復婚姻關係,享受生活上的照顧。

  「一天都不能忍!」何如月站起身,將凌世均行李包里的東西都收起來,「這麼貪心的人,我要去揭穿他真面目,讓蘇阿姨把他趕出去!」

  「先吃晚飯,晚飯後咱們一起去。」劉劍虹道。

  「我們也去!」劉明麗積極地跟進。

  何如月轉身望著他們:「不,我和我媽去就夠了,遠舟是警察,不宜出面,也不要拖進這件事。豐峻下午在白雲里露過面,也得迴避。我就不信,鐵證如山,他還能怎麼抵賴。」

  說著她將那張「邱衛東」身份信息的傳真紙還給費遠舟:「這個你收好吧。」

  這麼鐵的證據,何如月沒要,反而交還給他,讓他收好。費遠舟心裡清楚,何如月這是保護他。凌家這樣的人,但凡被他們咬到一點點把柄,只怕就會撕個沒完沒了。

  他費遠舟的幫忙,必須止步於此。

  …

  雖說是何如月和劉劍虹母女倆出馬,但何舒桓和豐峻還是陪著一起去,在蘇家附近等候。

  蘇家,三個人都在。

  何如月一踏進蘇家的門,就能感受到屋子裡一陣尷尬的氣息撲面而來。

  開門的是凌濤,一見何如月,立刻高聲道:「媽,劍虹阿姨和如月來了。」語氣頗有一種被解救的欣喜。

  蘇伊若立刻就從後院裡出來,走到客廳拉了一塊毛巾擦了擦手:「快進來,我正在院子裡晾衣服呢。」

  凌世均正在聽廣播,也呵呵笑著伸手旋低了廣播按鈕。

  客廳里只有兩張長凳,凌世均占了一張,劉劍虹和何如月顯然也沒人願意跟他擠一張長凳。蘇伊若看他一眼,沒說話,凌世均倒也識趣,趕緊站起來,向牆角的小板凳走去。

  「邱衛東——」何如月剛一坐定,突然就喊。

  「哎。」凌世均下意識停下腳步,剛轉過頭,發現自己應錯了。他掩飾著尷尬,假裝無事人一般在小板凳上坐下,「哎,如月你喊誰?誰叫邱衛東啊?」

  演技真是拙劣啊。

  凌濤似乎也發現了異常,問:「誰是邱衛東啊?」

  沒人回答他。

  劉劍虹接過蘇伊若端來的水,往旁邊挪了個位置出來:「伊若你也坐唄。」

  然後又問:「小凌這些年怎麼過的啊,我們都好奇著呢,想到你必定吃了不少苦,就更想聽了。」

  凌世均緊張極了。

  從聽到「邱衛東」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但劉劍虹問得這麼和顏悅色,又讓他心生希望,覺得是不是對方知道點零碎就來詐自己。

  必不能上當。

  凌世均嘆道:「這些年活得太苦了,在烏海苟活著,心想總要混出個人樣才有臉回來見妻兒……」

  頓時被蘇伊若打斷:「世均,以後別說妻兒了。濤濤是你的孩子,可咱們的婚姻關係已經解除,再這麼說,別人會誤會的。」

  她慣常說不來狠話,哪怕是拒絕,語氣也並不狠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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