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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闐晟將士們原本都為傅喆捏了一把冷汗,見識過此等音波功,料想今科武狀元絕非一隻繡花枕頭,按捺住內心激動澎湃的心情,全都屏息凝神全神貫注注視著擂台上的一舉一動。

  牧嶼刺客並不買帳,他們目露凶光,站在最外沿的那個從自己袖管里摸出一枚銀標,銀標眨眼間將沙場上飄揚的闐晟軍旗橫刀折斷,軍旗隨風飄落在地,他惡狠狠地說:「哼!狂妄之徒!死不足惜!你將如此旗,身首異處,死無葬身之地!」

  一息間,沙場上像炸開鍋一樣,所有將士們群情洶湧大喊道:「玉衡將軍必勝!」

  傅喆眼看軍旗落地,內心燒得紅亮通透的怒火即將破閘而出,她默默心道,我定叫你們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她不想再廢唇舌,朗月劍刃一指,大開殺戒!

  傅喆奮力縱身一躍,從上直接左右開弓,掄劍之快讓在場有目共睹的人咋舌不已,三個彪悍刺客見傅喆勢頭兇猛,不敢掉以輕心,三人散開欲圍攻傅喆,但傅喆的朗月劍實在太快,他們根本近不了身找不到機會下手,當大刀抵上快劍,兵器相擊之聲不絕於耳!

  對比牧嶼刺客的束手無策,傅喆顯得淡定從容,她在刀劍交疊聲中,冷冷低聲道:「耳!」

  傅喆的快劍讓三個刺客應接不暇,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傅喆倏地逕自停下掄劍,剎那之差,她以一劍奮力抵開齊齊劈向她的大刀,向後騰躍而起,挑劍砍下離她最近的刺客耳朵,朗月帶起風聲嗖嗖,傅喆像是劈柴般,連環挑劍,六隻人耳應聲落地……血跡斑斑染紅了擂台。

  血滴順著朗月錚亮的劍刃滴落在地,傅喆冷眼帶笑,如她方才所說,她是牧嶼刺客的黃泉引路人——

  牧嶼刺客看見自己耳朵被傅喆砍下,更是爆裂出憤怒的嘶吼,他們瞠目欲裂凶神惡煞揮著刀沖向傅喆,傅喆右腳弓起往後退了一步,壓下眉目,眼中殺機再現,她道:「眼!」

  只見傅喆手執朗月劍橫劍在側,隨風起撩了一個快斬大迴環,倏地劍氣如虹直接衝散了牧嶼刺客的再一輪圍攻。

  牧嶼刺客狼狽地摔倒在地,風過帶起沙塵,幾個肉眼可見的劍氣漩渦在傅喆身旁打著圈,朗月劍劍刃划過擂台,傅喆面如羅剎一步步逼近牧嶼刺客。

  台下將士們即使看不清傅喆臉上表情,卻能感到她周身殺氣翻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國恨家仇,三個牧嶼刺客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再度揚起大刀反擊,傅喆唇角一勾,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已經不知何時騰地跳到牧嶼刺客眼前,橫抹一劍:「刷——!」

  只聞擂台上牧嶼刺客慘叫聲頓時四起:「啊——!!!」,一條深深的血痕貫穿他們的臉,顯然他們再也不能視物,因為眼睛被傅喆一劍掃過。

  擂台上到處血跡噴薄,本能的求生欲促使這些牧嶼刺客再度仗刀迎戰,只為絕地求生……其中一個牧嶼刺客揮舞著大刀在擂台上橫衝直撞,口中大喊:「牧嶼萬歲!!!」

  傅喆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聽見牧嶼刺客大喊之後,她只沉沉地說了一個字:「口!」便直接挑劍而起,提劍一擲——「咧哧」一聲,朗月劍直刺牧嶼刺客口舌,劍氣之猛直接帶起刺客直插在台樁上,這刺客還沒機會發出什麼聲響已經歸西。

  傅喆那一刻像個沒有靈魂沒有感情的木偶,她就是為了復仇而來的,殺這些刺客,無論用什麼方式,都不能泄心頭之恨,剩下的兩個刺客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以這樣的死法去往黃泉。

  台下將士們一時間看得目瞪口呆,他們未曾見過這樣好的身手,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如身在雲裡霧裡。

  直到傅喆確認最後一個牧嶼刺客死絕了,才將朗月劍從他口中拔出,帶血的劍刃在太陽底下更加刺目耀眼,傅喆高舉劍刃,對眾將士道:「血祭——英烈!」

  瞬間,台下人聲鼎沸聲浪震天,戰鼓號角再起響起,傅喆給闐晟將士們上了極其深刻震撼的一課,任誰想忘也忘不了,至此,統兵訓練正式拉開帷幕。

  第82章 前塵往事雖已作古

  海浪不停得拍打著城牆, 顧延從床榻上起來後站在城牆上已有半個多時辰,當下正值日落時分,夕陽暈染了一片無際的大海。

  顧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入夏後的余淼海岸已經略有潮氣微熱,他高挺的鼻尖上凝聚細密汗珠, 高焯悄然走到顧延身後,一言不發靜候在旁。

  海風一陣陣拂面而來, 不同于闐晟那種勁爽乾燥氣候, 余淼整片國土一年四季都能聞到那種帶著海水特有的淺淺咸腥氣味。

  顧延許是盯著夕陽太久, 有些眩暈,但他仍然捨不得離去。料他意識剛恢復不久時, 身體還有舊傷, 高焯不敢貿然留他一人在此。

  夕陽下,顧延垂著眸,長睫濃密如扇,側顏被夕陽潤出一層柔光,從光潔的額段, 秀致的鼻樑,涼薄的唇線,修長的下頜,俊逸如仙君下凡,他將手心攤開在眼前,一道暗黑色的縱紋如經脈似的貫穿他整個手臂,顧延倒吸一口涼氣, 不禁捫心自問,難道這就是活著的代價?

  高焯曾提起他在彌留之時口中喃喃有聲只念著一個人,顧延雖然當時已經被體內的藥效逼得快要瀕臨崩潰邊緣, 但他依舊用強大的意志支撐著自己挺過去。

  高焯對顧延那張慘白無血的臉印象深刻,因為他居然還能打趣地明知故問:「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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