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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萬籟俱寂,落針可聞。

  戰寰眼睜睜看著談書潤在自己面前灰飛煙滅,半晌回過神來,卻是恍恍惚惚——阿書那丫頭,人便這般沒了?為了這姓越的男人?當真如此捨不得?!

  建康城時,她便已為這姓越的男人跳過一回懸崖,如今又是擋掉殺機……

  愈想,戰寰緩步靠近越燼,揪住了他的脖領。

  越燼神色淡漠疏離,瞧著眼前殺意洶洶的戰寰,吃人的野獸般,攥著他脖領的手背更是青筋爆起;四目相對時,戰寰雙目猩紅,一字一句質問:「她死了,這回你可滿意了?」

  「呵……」

  越燼卻只極簡單地冷笑了聲,凌厲眼神掃過面前敵手,不屑:「我護得住她一次,便保得住她第二次……倒是戰寰你怕是不知這虛境久待不出,哪怕不瘋不死,你外頭的那具肉身亦會如死屍般日漸腐敗,到時,那才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大羅金仙來了都救不了你。」

  「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越燼沉默,卻是白霧瞬間急速轉動如漩渦,而那位隱匿暗處的先生笑聲詭異,似有腳步聲漸漸靠近,沉重肅穆,伴隨著難以忍受的腐屍腥臭味,鋪面而來。

  「不愧是當年名震大陸的嗜血殺神,鐵鱗屍怪一死兩傷,你竟毫髮未損,若非有阿書那把柄在手,我的這些霧觸也近不了你周遭半分,更遑論傷你皮肉,只是……哈哈……」連連笑聲,神秘先生道:「與其告誡戰少將,你不如擔憂擔憂自己,既然來了,便在這座虛境裡陪著我,正好四人,咱們還可以湊桌麻將,如何?」

  四人?

  神秘先生、姓越的男人、他……除此以外,被困囿於這座虛境的,還有誰?

  親眼目睹談書潤的煙消雲散,暴怒之下的戰寰卻並未失卻理智,姓越的男人所言並非全信,但也不能不信——既然姓越的男人如此言之鑿鑿的篤定,姑且便信上一回罷。

  只是該如何逃脫這座虛境,果真是毫無頭緒!

  「你們先歇息著,待我將外頭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狗腿子收拾了,再來上倆局。」

  神秘先生口中所言狗腿子,必是專門從北城戰家大院趕來助陣的戰家黑甲護衛,戰寰心中焦急,虛境的存在實在是陌生,且這種殺人無形的方法實在是太過逆天,縱然那群黑甲護衛打小經受嚴苛訓練,但絕非神秘先生出手時候的克星。

  他必須得離開這座禁錮他的虛境牢籠,但該如何解脫,卻是個值得計較的問題。

  正當戰寰暗中思躇時,卻見一柄軟劍飛出,擦過他的眼角,射向左前方的濃郁白霧。

  鮮血四濺,隨即低吼聲驚起,急速旋轉中的白霧陡然停駐,隨即便輕渺如紗幔般隨風而散,速度極快,不過呼吸間,戰寰見雲開霧散後,目之所及,赫然闖入眼前的東西,愕然得往後退了一步,情不自禁喃喃出聲:「這是……什麼?」

  越燼本不願多做解釋,但轉念想,這東西此刻不除,待到了外頭,仍舊是場惡戰,到時怕又給他家那小姑娘,招惹來不少的麻煩。

  為著拉攏幫手速戰速決,越燼沉聲解釋:「不過是安先生研究鐵鱗屍怪時的失敗品,但陰差陽錯,卻也將鐵鱗屍怪原本的精神控制能力發揮到了極致,否則如此強悍難解的虛境,根本不會存在。」

  戰寰對三合幫在上粵城內的所作所為,心底明鏡般清楚,但未曾想,安先生埋伏於此,意圖奪取他的性命向戰家復仇的最終武器,竟是這麼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只剩顆腦袋在半空中漂浮,渾圓的腦袋布滿肉瘤與慘綠的未明液體,原本尚且有雙眼睛看著,但越燼剛剛那一劍,直接給戳瞎了其中一隻,於是乎鮮紅慘綠攪和成污遭腌臢的肉球,僅留著只獨眼龍,掙得老大,惡狠狠地盯著越燼。

  哈哈哈……哈哈啊哈…………

  泛著寒氣的笑聲逐步逼近,連白霧都沾染了絲血漬。

  戰寰不由得看向身旁的男人,誰知他負手而立,兀自淡定得很。

  「想要破解虛境的方法有,殺了虛境的創造者。」

  ——

  「阿書!阿書!你醒醒啊!嗚嗚嗚,你別嚇我,怎麼突然沒氣兒了啊!!」

  肩膀被攥著,使勁地,拼命地搖啊搖,一副不將她渾身骨頭架子搖散,便誓不罷休的樣。

  越禮這丫頭的手勁兒,是真的大啊……

  無比感嘆的談書潤費勁睜開眼睛,率先映入眼帘的卻是大高個那崩潰的哭臉,見她突然醒了,對視須臾後,嚎啕大哭:「啊啊啊啊!!!夫人你沒死啊啊啊!!!」

  悽慘的哭號聲未落,談書潤便覺得肩膀又是陣劇烈搖晃,只教她頭昏眼花。

  她是沒死,竟如此福大命大,難道真是有重生光環的?

  謝天謝地,在喪屍橫行,怪物遍地的末世里,再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使的了。

  談書潤這般想著,胃裡卻猛地波濤洶湧,忍不住乾嘔起來。

  「……那個……我要吐了……」

  「啊啊啊!夫人你懷孕了嗎?!」驚喜里夾雜著驚慌,大高個扶著她靠著牆角落坐起來,哭喪著臉,「夫人,這個地方怎麼生孩子啊……」

  談書潤默默握拳,未待她發作,自她醒來後便一反常態,始終默不作聲的越禮啪地照著大高個腦袋上一巴掌,怒道:「可閉嘴吧你!懷什麼孕吶?你才懷孕了呢!你全家都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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