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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余為自己的笨手笨腳漲紅了臉,半晌憋出一句:「謝謝。」

  聞鷲鬆開手,貼心地轉移了話題,告訴李余:「秋水營還在內查,人手不夠,陛下又擔心你的安全,就叫我留下暗中保護。」

  李餘一邊將外衫拉回肩頭,一邊順著聞鷲的話問下去:「那北境呢,你不回去沒關係嗎?」

  聞鷲:「軒王獻計,挑動境外部族內亂,短時間內邊境不會有問題,且我身邊的一個軍師回北境去了,他會不斷傳回假戰報,好讓林之宴以為我在北境。」

  一聽到「林之宴」三個字,李余頓時精神了:「所以你假裝離京,主要就是為了矇騙林之宴,讓他露出馬腳?」

  聞鷲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的,非要補充一句:「還有保護你。」

  李餘一愣,隨即想起寺廟之行,好笑道:「你的保護就是把人秦公子的假髮給弄掉了?」

  聞鷲,面不改色地開始甩鍋:「是陛下吩咐,別讓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蠱惑了你。」

  如果秋水營的人在,肯定要為皇帝抱不平,明明皇帝只說了要保護安慶公主的安全,根本沒有說要防止安慶公主沉迷男色,大元帥這是假公濟私。

  可李余信了,不然她實在想不出聞鷲有什麼理由要這麼針對那些來勾引她的男人。

  李余還記得自己在客房裡看到的那幾本書,故意問聞鷲:「你弟幫忙抄的那幾篇其實是你寫的吧,我就說呢,聞奕小小年紀,筆鋒怎麼這麼銳利,原來是你。」

  說完李余就打了個噴嚏。

  近來正是倒春寒的時候,大晚上難免有些冷,聞鷲巴不得能岔開李余的話題,便讓李余回房間睡覺去。

  李余正有此意,可她轉頭卻發現屋內黑漆漆一片,全然不像是她平時睡覺的地方,更像是恐怖遊戲裡的里世界。

  李余轉身,一臉認真地問聞鷲:「你能先進去嗎?」

  聞鷲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誰知這還不是李余的全部要求,李余還說:「你進去坐坐,等我睡著了你再走。」

  聞鷲一時失語,好一會兒才出聲問道:「大半夜,你讓一個男人到你房裡去?」

  李余撇了撇嘴:「你都在隔壁住這麼久了,憑你的武功要想對我做什麼還用等到現在?」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聞鷲還是在想要不要告訴李余,不要對他太放心。

  結果李余又說:「再說了,我可是為了抓你才把守夜的丫鬟支走的,你就這麼丟下我,害我一晚上擔驚受怕睡不著覺,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聞鷲:「……」

  怎麼還扯上良心了?

  但因李余又打了一個噴嚏,聞鷲迫於無奈,還是進了李余的閨房,只是他沒靠近李余的床,就坐在窗戶邊。

  因為天氣冷,李余床上掛的帳子很厚實,聞鷲也不用怕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他倚在窗口,從腰間掏出一把刻刀和一塊小木頭,想著刻點什麼打發時間。

  聞素和聞奕總覺得他一生氣就削木頭,但準確來說,他是在需要「平復心情」的時候才會削木頭,只是心情壞的時候太多,才會讓家裡人誤會他只有生氣了才會這麼做。

  聞鷲削著木頭,察覺到什麼,抬眼望向李余的床,就看到李余微微拉開床帳,通過一條縫隙往外看。

  聞鷲:「不是讓你睡覺嗎?」

  李余:「睡睡睡,馬上睡,我就看看你還在不在,萬一你仗著我看不見,嫌麻煩直接跑了呢,你又不是沒跑過。」

  聞鷲默然,隱隱覺得他不辭而別的事,在李余那恐怕沒這麼容易翻篇。

  李余借著月光看見了聞鷲手上的東西,想起他在山莊的時候還專門上街去買了刻刀,就問:「你會做木雕啊?手藝怎麼樣?」

  聞鷲想說李余之前收到的生辰賀禮裡頭,那匹小木馬就是他削的,然而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出口。

  因為這麼一來他不好解釋,為什麼聞奕會拿他雕刻的小木馬作為禮物送給李余。

  總不好說是因為他覺得拿小木馬做賀禮太輕,偏又想送給李余,就扔給了弟弟,弟弟嫌丟不起那個人,就想盡辦法在上頭加了各種金銀珠寶吧。

  所以聞鷲說:「還行。」

  李余自動把「還行」理解成了「技藝精湛」,萬分遺憾道:「可惜我畫畫不行,不然我一定求你給我削個老婆,好解我相思之情。」

  李余以為古代沒有「老婆」這個詞,不知道自己這話,加上自己那喜歡女人的姐姐尚鳴,給聞鷲造成了多大的刺激。

  聞鷲一個錯手,險些把自己的指頭給削了。

  聞鷲突然安靜,李余還以為對方是在思考「老婆」是什麼意思,她解釋道:「『老婆』是妻子的意思。」

  聞鷲,深呼吸:「……喜歡女人是你們皇室的家學淵源嗎?」

  李余:「誤會,我老婆是男的。」

  聞鷲:「……」

  更難受了。

  他生硬道:「我手藝一般,不會刻人。」

  李余:「沒事沒事,他不是人。」

  聞鷲:「?」

  李余:「他是藕,哪吒。」

  聞鷲啞然,他當然知道哪吒。

  聞素和他家聞老爺子都信道,聞鷲小時候沒少被老爺子帶去道觀,自然也知道這位中壇元帥,問題是:「他怎麼就是你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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