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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騎在馬上的男子奮力拉扯韁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驚馬給控制住。

  男子翻身下馬,朝李余的馬車行禮賠罪。李余掀開車門帘子看了眼,不甚在意道:「沒傷著人就行。」

  話落,那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馬匹竟又突然失控,朝著李余的馬車沖了過來。

  李余睜大眼睛,看著那匹瘋馬揚起前蹄,就要踩到擋在馬車前的侍衛身上,危機關頭,一柄大刀不知從何而來,直直削下了馬首,衝勁之大,竟把整匹馬都往邊上帶了帶。

  被斬首的馬匹挨著侍衛重重墜地,馬血噴涌而出,即便李余飛快放下了門帘,依舊被弄得身上臉上都是血。

  那試圖上前拉馬的男子就更不用說了,本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微微仰著脖頸朝李余所在的方向露出自己最好看的側臉,如今卻被馬血澆了滿身,再好看的顏色也只剩血糊糊的一片。

  畢竟是衝撞了公主的座駕,侍衛將人拿下扭送官府,後頭備用的馬車駛上前來,讓李余換了輛乾淨的馬車繼續朝公主府進發。

  李余抵達公主府,府內上下早就已經忙開了,都在準備中午宴請的事宜。

  李余被桂蘭拉去洗澡換衣服,期間不斷有宮女拿著各處送來的賀禮與拜帖進屋,放到屋內的桌子上。

  李余對人際往來不感興趣,就想知道路上那出是怎麼回事,太玄幻了。

  李余還問桂蘭:「出手那個,是秋水營的暗衛?」

  桂蘭遲疑,因為在她的印象中,秋水營行事非常低調,剛剛那馬首削的,太駭人了,不像是秋水營的行事風格。

  官府那邊還得花時間審問,一時半會出不了結果,李余只能先顧著眼下。

  臨近中午,尚鳴是第一個登門的,之後陸陸續續,來的人越來越多,讓李余始料不及的是,三皇子和李矜居然是前後腳進的門。

  李余知道三皇子有多戀愛腦,所以一聽見他跟李矜說起蕭若雪,責備李矜前些日子不該那麼任性妄為,處處為難蕭若雪,李余就知道這倆定然會吵上一架。

  果然,李矜想也不想就炸了,衝著三皇子道:「我任性妄為?是我任性妄為還是她蕭若雪心腸歹毒?我為難她怎麼了?明明是她惡有惡報!你到底是我兄長還是她蕭若雪的兄長?」

  書中三皇子對蕭若雪就跟著了魔一樣,如今人設不崩,聽李矜辱罵蕭若雪,竟絲毫不顧往日的兄妹情誼,拉下臉就往李矜痛點上踩——

  「我確實不是你哥,你已被過繼到端王府,區區一個宗室女,如何配做我妹妹。」

  這話別說李矜,便是其他幾個不喜歡李矜的皇子也有些聽不下去。

  被氣到渾身顫抖的李矜:「你竟然為了一個毒婦……」

  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李矜的話語,被扇了一巴掌的李矜懵在原地,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晚了一步的尚鳴將她拉到自己身後,並一腳踹向三皇子,直接就把三皇子踹倒在地。

  「瘋了吧你!」踹完人的尚鳴朝三皇子吼道:「即便過繼小十也是在宮裡長大的,你居然為了蕭若雪動手打她!?」

  小廝連忙將三皇子扶起,腹部劇痛的三皇子彎著腰捂著肚子,狼狽的模樣和李余印象中的儒雅公子判若兩人,面對尚鳴的控訴,他不服極了:「她出口傷人,咎由自取!」

  坐在輪椅上的軒王淡淡道:「三哥倒是公正,既然小十辱罵東平侯夫人便要被你打,那她當初意圖射殺安慶和十一,三哥莫不是要大義滅親,手刃了她?」

  軒王這話暗含嘲諷,畢竟安慶和小十一的情況可比蕭若雪危險多了,怎麼不見他三皇子替自家人出氣,反而先替外人鳴起了不平。

  李余還根據軒王的思路,進行了一下散發:「小十說蕭若雪的壞話,你就打她,那我若要打蕭若雪,老三你是不是要動手殺了我?」

  李余說完還想:你最好是。

  三皇子雖然沒有應這話,但他瞪向李余,暗含警告的模樣叫在場眾人覺得他怕不是真的瘋了。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眼看著這場宴席還沒開始就要泡湯,廳堂入口處傳來李文謙的聲音:「誰要殺誰?」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李文謙換去儲君的衣著打扮,頭戴珍珠小金冠,穿著一身海棠紅色的圓領袍,肩披暗色狐裘,步入宴廳。

  說來奇怪,明明他才是在場年紀最小的那個,說話行走間的氣度卻穩得令人無法忽視。

  他走到李余身旁,漆黑的眸子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到三皇子身上,啟唇道:「和孤說說?」

  疼到臉色煞白腦袋發昏的三皇子瞪大眼睛盯著李文謙,明明知道不可能,但還是將那粉雕玉琢的小孩錯認成了早已逝去的故人——

  「太子……?」

  第五十章 真的嗎,我不信。

  從三皇子喊的是「太子」而非「皇兄」就能看出來, 太子和弟弟們的關係是真的不好。

  主要還是太子,他討厭軒王以外的弟弟,不然他也不會在幼時說出自己疼軒王不是因為把軒王當弟弟, 而是把軒王當兒子這樣的話,惹得皇帝開懷不已。長大後他雖有所收斂, 但還是讓弟弟們清楚意識到,太子不僅是他們的皇兄, 更是這個國家的下一任掌權者, 他和他們是全然不同的存在。

  甚至有時候遇到太子, 他們都會有種遇到父皇的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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