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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閽者按他的吩咐,將其交給了宋成也,並說道:「好像是候護軍送來的,您看看到底寫了什麼。」

  還沒打開他便已經猜到了半分,等看到上面的字,宋成也冷笑道:「不用我們親自去造訪了,人已經邀請我們去了。」

  徐槿容凝眉,把那封紙函拿過來細細讀完,她說道:「侯瑞這是要做一場鴻門宴?」

  宋成也點點頭,他臉上閃過一絲笑來,嗤道:「他是那畜生手底下的人,怎麼可能會站在我們這邊。或者說,是那畜生的旨意,他想殺了我。」

  上面清晰地寫著侯瑞宴請他的時間,是第二日晌午時分。

  徐槿容一愣,思忖著南梁王之前跟宋成也的事,覺得十分可疑,「你明明一直掩飾的很好,難道說是他發現了什麼端倪?」

  宋成也抿唇,把那封紙函重新裝回去,「也許是我演技還沒到位吧。要不然就是他暗中調查我,否則以他的性子,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絕不可能讓我來幽州。」

  徐槿容伸手下意識握緊了他的,擔心道:「若要反目,你可有把握?」

  宋成也用手覆蓋住她的手,回道:「他在長安肯定還有兵馬,長安是他的老巢,實在不行,只能硬拼。」

  正當徐槿容要說什麼時,他又對她粲然一笑,「放心吧,這些都在我的預料之內。」

  徐槿容沒說話,心裡還是有不太好的預感。

  ……

  ……

  晚上風起,涼颼颼的,宋成也替她暖床,把她攬在懷中。

  徐槿容的青絲散落在他的胸膛,他用手指卷了卷,又將其放開。

  「你有想過回去之後怎麼跟徐家人說起我們的關係麼?」徐槿容看他在想別的事,忽然問道。

  宋成也微微挑眉,答道:「嗯,生米都煮成熟飯了,直接說了吧。」

  徐槿容:「……」

  她白了他一眼,「哪有你這般理直氣壯的。之前三姨娘就給我單獨說過,她好像不怎麼看好我們這門婚事,畢竟你還是我名義上的弟弟。」

  宋成也垂眸,盯著她的眼睛,好像在尋找一個答案,他的眸子漆黑透亮,宛若星辰。

  「那你呢?你怎麼考慮,你在意世俗的眼光嗎?」

  徐槿容默了默,沒說話。

  看她的反應,宋成也有些受傷,他側頭過來看她,「徐槿容,你不會……」

  話音未落,只見她這才說道:「我在想,如果去在意別人的說三道四,這樣的婚姻真的會幸福嗎?」

  婚姻和愛情本來就是兩人的事,別人若都能隨意插手,只能說還不夠堅定。

  宋成也詫異地看著她,隨後不禁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還算沒白對你好,你要是猶豫了,那我估計沒心情繼續見侯瑞了。」

  徐槿容哭笑不得,她說道:「瞧你那點出息!」

  宋成也看她往被窩裡鑽,不服氣地把她轉過身來,壓在身下,笑道:「我怎麼了?徐槿容,我這可是專一深情,你看過幾個男人像我這樣。」

  徐槿容眼皮重的很,看他說的興致勃勃,索性推開他,「好了,我知道了。快睡了,我困呢。」

  只聽那人「唉」了一聲,略帶可惜的聲音。

  這一晚,她又夢到自己回到南梁王府。

  冷灰色的高牆,褐色的雕花桌椅,讓她渾身上下都冒冷汗。

  她看到下人們匆匆忙忙地走過,直到一轉身,就看到那個讓她害怕到顫抖的人,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她想逃,卻怎麼也跑不出去,最後,她發現自己竟躺在一張床上。

  而映入眼帘的還是南梁王那張陰沉沉的臉,在或明或暗的燈火中凝望著自己。

  他明明沒有說話,好像在對她微笑,那個笑里充滿著狡黠。

  「求求你,放了我吧……」

  「不要這樣對我,我也是人……」

  她聽到夢裡自己歇斯底里地尖叫,還有拼了命的掙扎,好似在擺脫一個無比嫌惡的東西。

  「我要出去,我要離開這裡!」

  宋成也發現了她的異樣,看到眼前徐槿容嘴裡碎碎念著什麼,額角全是汗珠,而且從表情來看,應該是做了噩夢。

  他按住她的雙手,柔聲道:「玉兒,怎麼了?」

  徐槿容感覺他的聲音仿佛很空靈,把她慢慢拉回現實中來,直到她睜開眼,看到眼前這個人。

  毫不猶豫的,徐槿容上前就緊緊抱住他,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她真的很害怕,至少那段時間,如同煉獄一般的日子。

  宋成也抱緊了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我在這兒呢,沒事了,沒事了。」

  徐槿容不說話,死死地抱住他,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到底怎麼了,做了噩夢嗎?」

  徐槿容微微點頭,良久,她聽到自己緩緩開口:「我之前沒敢告訴你……我在南梁王府被囚禁了一段時間,剛好那時爹也在那兒……南梁王對我……」她還是不知怎麼說出口。

  「總之,他想強行占有我,可是我不同意,死命掙扎。爹就是因為此事,被他下了毒,後來死於非命……我後面還是偷偷溜出來的,否則也不知能不能見到你了。所以我每次一想到這件事,就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她的聲音在輕輕顫抖。

  宋成也聽得額角青筋直跳,下一秒他好像就要爆發似的,手緊緊握成拳,因為充血,而變成暗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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