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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回應,皇兄傷在脖間,很重,割開了他很多血管,也不知道切了什麼,他整個脖子以下都動不了。

  僅能眨眨眼,呼吸,做一些簡單的扭頭動作罷了。

  虞丹丹也不指望他回答,莫說脖子有傷,就算沒有他也不會答吧?

  「也是,」她自己點了點頭,「你花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培養他,讓他看的和經歷的都是國家大事,而我每日接觸的都是婆婆、妾和一群糟心的子女,比不上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她在為自己失敗找理由,她知道,但她控制不住,這樣想心裡會好受許多。

  「你養了個好兒子。」她挪了挪身子,坐在皇兄的躺椅上,本意是想和他親近親近,豈料撥開被子,給自己留做的空隙時,不留神從他被子裡滑落出一個東西。

  是個熱水囊,裡面裝著熱水,還是燙的,初碰到的時候叫她驚了一下,她很快反應過來。

  「原來還養了一個好奴才。」

  這熱水囊當然不是憑空出現的,是有人給他塞進去的,怕凍著他。

  只有李安一個人接觸過他,是李安放的。

  原先的很多不解,突然都明白了。

  每次她生氣,想要為難皇兄的時候,李安都會及時冒出來,表面看著像是嘲笑和諷刺皇兄,實則斷了她的念想,叫她干起了別的,亦或者乾脆忘記欺負皇兄。

  就比如說剛剛,她一定要皇兄親自寫書信,皇兄沒有動彈,當時那麼多人在,一點面子都不給她,她一定會發怒,然後折磨皇兄。

  但李安一打岔,說皇兄身子不能動了,登時叫她熄了火,諸如此類的事還有很多。

  當初也是李安吹耳旁風,救下皇兄的,給皇兄看病,讓皇兄好好躺在這裡的還是李安。

  李安說讓他看著她現在有多威風,親眼瞧著他的兒子敗給她,大順歸了她,豈不是更快意?

  其實是知道他擔心太子,留在這裡得太子的消息吧?

  又或者叫他親眼瞧見他的兒子是如何敗她的?

  說起來當初圍困太子的主意,也是他出的,那個老王八說有他做內應,必然萬無一失,果然,當真萬無一失,只不過不是她這邊的,是皇兄那邊的。

  他這個內應也是皇兄的。

  待在皇兄身邊那麼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聖賢殿內有通往外界的密道,這就是個局。

  「李安!」

  她將李安喊了進來,熱水囊一丟,李安已然有所了解,還想狡辯,「皇上,這個是為了試探他是不是真的癱瘓了,奴才在裡面裝了很燙很燙的水,正常人絕對接受不了,他一直沒有拿出來,可見癱瘓不假。」

  虞丹丹冷笑,「你當我是傻子嗎?」

  眼瞧瞞不過去,李安這才恭恭敬敬的站在真正的主子跟前。

  熱水囊確實是他放的,怕冷著皇上,皇上脖間以下,的確難以動彈,他試過,有一半還是有感覺的,說明沒有廢,另一半是真的怎麼碰怎麼捏都感應不到,不知道什麼情況,等這事過了再好好醫治,現下他只能儘量護著皇上,可別凍壞了。

  那被子下其實不僅塞了熱水囊,還墊了個厚毯子,椅子也選的密不透風的那種,將皇上牢牢裹在其中。

  虞丹丹問,他就說做個表面功夫,免得那些侍衛和太監瞧見了,有忠心耿耿的試圖給皇上報仇,對她不利。

  他立刻又提了送貴女進來給她取樂的事,虞丹丹想報仇想了很久,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沒有再留意別的,這事才過去。

  能瞞到現在,他已經很滿意。

  「你忘了嗎?你是文賢王的人,你幫他,不怕他忌憚你的身份殺了你?」她著實不解。

  李安是文賢王很早很早之前送進宮的死士,一路摸滾打爬,從最底層混到皇上身邊,還做了大管事,是文賢王最看重的人,他當時就說,李安是成功的關鍵。

  沒人告訴他,李安也可以成為失敗的關鍵。

  「為什麼?」她實在想不通。

  李安自己也想不通,「或許是幾十年的相處吧,就是條狗也有感情了。」

  也有可能是當天子的,做錯了事不能罰,每次太上皇和太后都會罰他身邊的人,比如他這個小太監。

  皇上為了他改掉了很多毛病,叫他再也不用挨打。

  皇上說用他用習慣了,打死換人不方便,不留神便在他身邊待了幾十年。

  滄海桑田,嬪妃和朝中大臣換了幾波,唯獨他沒有走,還是這個位置,這人身邊。

  虞丹丹蹙眉,「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原來十分狗腿的人這會兒倒是硬氣,「你的二十萬大軍退走,太子殿下已然帶著神機營和鎮國營趕來,與其浪費時間殺我,不如想想該怎麼逃命好。」

  他抬眸,臉上少了些討好,多了些冷淡,「再晚就來不及了。」

  虞丹丹冷笑,「放心吧,我就是逃,也會帶上你的主子。」

  李安垂眼,「皇上已經這樣了,經不起折騰,會死人的。他一薨,你的兒子虞晏就再也沒有機會活了。」

  「您想留個能威脅太子殿下的人,奴才知道,奴才給您指條明路吧,太子殿下除了親近皇上以外,還在乎他的弟弟,您將明王殿下挾持去,可在關鍵時刻救自己一命。」

  虞丹丹:「……」

  躺椅里的虞玄卿也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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