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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權貴們的天堂,還無人知曉,掩蓋的好,不知道的只當去上香,夫人想抓都抓不得。
昨兒一下朝,捐款的消息流通,這些人已然偷偷的遛去落玉觀,寧願把錢花在男男女女身上,也不願意為大順做貢獻。
不過可惜,他們是跑不掉的。
太子殿下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如果不去國丈府,直接往落玉觀趕的話,這會兒怕是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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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雲觀最深處,沒人知曉的院落里,七七八八聚了十來個人,有親王,也有郡王,沒上過戰場的士族鎮國將軍,輔國將軍等等,都在這兒,倒不全是為了尋歡作樂,單純是躲捐款。
好好的突然來這麼一出,誰願意啊?
自己錢都不夠花,自然不可能捐給別人使,找別的藉口不妥,便乾脆謊稱一早便和大家結伴去遊玩,不曉得捐款一事,幾天不歸家,等這陣風過去了再回去不遲。
大家還不忘嘲笑沒來的那些人,和已經捐了錢的親戚們。
他們就是閒職,可去上朝也可不去,全看自己,平時吊兒郎當,一年到頭沒湊過幾次熱鬧,本來就是吃閒飯的,皇上也不管他們,叫他們逃過一劫,沒趕上。
能不捐那麼多錢,大家自然開心,還有閒情雅致調侃別人。
「你們不知道,良郡王百年不去一趟,昨兒心血來潮想看看朝廷情況,也是趕巧了,你捐十萬,我捐八萬,最低都要五萬,良郡王只得跟上,五萬啊,他悔的腸子都青了。」
「他昨天還要拉我去,還好我沒去,要不然我也慘了。」
「好險,我昨兒本來打算去的,不小心扭著腳,沒去上,真真是老天爺保佑啊。」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之後又開始忍不住同情起那些已經捐了錢的。
「五萬兩呢,我吃吃喝喝不香嗎?」
「就是,五萬兩夠我給我家那位買上好的玉鐲子了。」
「誰傻誰捐,咱們就不捐,看那個死小子能拿我們怎麼辦?」
在座的都是太子的長輩,背地裡罵他兩句不妨事,反正他也不在,聽不著。
「那小子能不能摸著咱們在哪還不一定呢。」
「這處隱秘,須得由人領著,穿過落玉觀的暗道,走上許久才能到,位置在懸崖峭壁上,普通人輕易找不來。」
「根本無需擔心,除非落玉觀觀主被逮,否則斷不可能供出咱們,安全的很。」
他話音剛落,便見院門被人『砰』的一聲用力踹開,落玉觀觀主像個破麻袋似的,叫人丟了進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跟著跨入,手腳麻溜將整個院子圍著,為首的少年披著一件深色狐裘大氅,玉白的指間捧了精緻小巧的暖爐,另一隻手取下頭上的帷帽,隨手丟給旁人,露出一張叫人驚艷的容貌來。
「這地方還真不好找。」
虞容一雙狹長的眼眸四處打量,片刻後方落在院裡三三兩兩,或站或坐的其他人身上。
「真是巧了,各位都在。」
大家:「……」
虞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來,「聚的這麼齊,倒是省得孤一個一個去找了。」
他稍稍認了一下人才道:「大伯,二伯捐了十萬兩呢,您不能比他差吧,依著侄子的意思,怎麼也要捐個十六萬?湊個吉利數不是。」
平昌王面色一白,「賢侄高看大伯了,大伯這些年又要養你大娘,還要照顧幾個孩子,哪哪不需要錢啊?開支大,實在沒得剩餘。」
就知道他會這樣說,虞容心中冷笑,面上倒是不顯。
「大伯,捐款一事實非侄子的意思,是侄子和父皇一起探討後得出的法子。」
「近些年天災人禍多,國庫空虛,父皇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一直牽掛著這事,您說到時候上報的名單一出來,二伯十萬兩銀票,您一毛不拔,您猜父皇會怎麼想?」
平昌王:「……」
還能怎麼想,印象不好倒是小事,心有不滿刻意打壓就大了,再往大了想,覺得他有造反之意,一通鐵拳錘下來,不死也殘。
和那個結果相比,十幾萬而已,還能接受?
別的可以妥協,數字上還是有必要爭取一下的,「十六萬大伯實在拿不出,不如這樣吧,十萬零一兩?」
只要壓老二一頭就好,旁的不重要。
「不好看吧,您這樣反倒顯得您小氣了,侄子覺得十二萬是最佳的,這個數也吉您。」
十二萬和十六萬已經錯了四萬,況且他說的對,只多一兩確實顯得自己多多少少有那麼點小氣吧啦還跟親弟弟爭的意思,乾脆不說話了。
沉默就是默認,於是虞容轉頭看向南章王,「三伯,到您了,您這些年也沒少發財,就算不能跟大伯一樣,也要比得過二伯吧?」
「二伯老是夾槍帶棒針對您,不蒸饅頭爭口氣,您就不想超過他嗎?」不等他說話,又道:「父皇也會將您的貢獻看在眼裡。」
只一句話便打消了南章王的退路,捐得多,皇上看在眼裡,捐得少也看在眼裡。
堂堂一個親王捐一點點的話肯定會落下話柄,沒法子,只能認栽。
兩個老頑固搞定,其它就是待宰的羔羊,輕輕鬆鬆叫他拿下,十幾個人按照身份高低和爵位換算,共得了八十多萬。
除了幾個確實有錢的,大多還是沒錢,調查過,是真的沒有,他也不為難,得了肯定回答之後開始往回走,改日再找他們要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