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9章 哥倆又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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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眼神變得古怪起來。

  一些天君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這不就叫上門作死?

  月暝額頭直冒冷汗,戰戰兢兢道:「不知者無罪,還請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

  轟!

  一道劍氣垂落。

  月暝魂飛魄散。

  綠袍童子咬牙切齒道,「本大爺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軟骨頭!」

  場中一片寂靜。

  許多人都被綠袍童子的殺氣驚到。

  連那些天君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道友,你心中究竟如何打算的?」

  蒲鉉此刻已冷靜下來,忽地發現這殺機重重的局面,已悄然間發生變化。

  原因就出在那一把道劍和劍靈上。

  只是,讓蒲鉉奇怪的是,為何蘇奕卻要拒絕那劍靈認主。

  「那劍靈就是個坑,是有人專門給我挖的。」

  蘇奕隨口回復。

  蒲鉉:「……」

  天帝佩劍的劍靈認主,竟是為了坑蘇奕?

  再看向那綠袍童子時,蒲鉉眼神也悄然發生細微的變化。

  換做其他劍修被認主,怕早已欣喜若狂,哪會想到,這其中有坑?

  不對。

  其他劍修怕是也不夠資格被那劍靈認主,簡單來說,就是被坑的資格都沒有……

  「斗膽問一句,該如何做才能得到您的認可?」

  一位黑衣長發天君走出,氣度沉凝,不卑不亢。

  人群騷動,認出這位天君,乃是一位真正的大劍修,道號「霈郁」。

  相比起來,其威名和實力,不弱於在場的大劍君木青和黑崖劍宗天君祝全。

  最重要的是,霈郁是整個永恆天下出了名的不怕死!

  綠袍童子斜睨了霈郁一眼,冷笑道,「別說你一個天君,就是天帝在前,本大爺也不稀罕,滾一邊去!」

  眾目睽睽之下,被這般斥罵和輕蔑,霈郁臉色有些難看。

  但卻沒有退,他抬手一指遠處蘇奕,「我這樣的天君不行,那他呢,一個逍遙境劍修,又有什麼資格讓你認主?」

  這也正是在場所有人不解的地方。

  綠袍童子掏了掏耳朵,不屑道:「誰給你的狗膽,竟敢拿自己和我家大人相比?你也配?」

  綠袍童子負手於背,掃視全場,搖頭道:「在我心中,你們連我家大人的一根毛都比不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很難堪,也很憋悶,自己怎麼就比不上一個逍遙境劍修了?

  霈郁一聲冷笑:「字如其面,劍如其人,劍靈如此,劍的主人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找死!?」

  綠袍童子眼神驟然變得陰森暴戾。

  霈郁寸步不讓,沉聲道:「抱歉,我霈郁這輩子從不怕死,你家主人若活著,看到你去認一個逍遙境劍修為主,註定會失望!」

  轟!

  這片天地紊亂。

  恐怖的殺機,在綠袍童子和霈郁之間對撞,擾亂十方風雲。

  就在眾人認為這一戰一觸即發時,綠袍童子卻意興闌珊般,揮了揮手,「滾吧,別讓我再看到你。」

  霈郁卻依舊沒有退,而是直視著綠袍童子,神色莊重嚴肅道:「我不怕死,向來無懼一切,之前聽你說,南天道庭的長恨天帝是害死你原主人的兇手之一,我現在就可以立誓,你若為我所用,他日我必去南天道庭,和長恨天

  帝一決生死!」

  場中頓時響起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大劍君霈郁為了得到劍靈認可,明顯已不計任何後果。

  不少天君都暗自欽佩,放眼全場,誰敢如霈郁那般豁出去?

  「這傢伙心機太重,令人不喜。」

  蒲鉉忽地傳音,「剛才那月暝的死,明顯讓此人看到了機會,才會在此刻放手一搏。」

  蘇奕微微頷首。

  得知綠袍童子不喜軟骨頭,這霈郁就表現出不卑不亢的姿態,之所以不稱綠袍童子一聲前輩,無非是為了展現自己有風骨。

  但若僅僅如此,只是表面功夫,談不上什麼。

  真正厲害的是,霈郁一次次拿性命瘋狂試探,當確定綠袍童子雖然暴怒,卻沒有殺他時,他立刻意識到,自己賭對了。

  故而,他毫不猶豫豁出去,立誓為劍靈原主人復仇!要以此為交換,從而獲得劍靈認可!

  這等手腕和氣魄,的確遠非一般天君可比。

  但,蘇奕也和蒲鉉一樣,很排斥這種心機深沉的做法。

  最重要的是,之前霈郁言辭間拿他和自己對比,抨擊劍靈認主自己為一種錯誤,還給綠袍童子扣上一個會讓其原主人失望的帽子,

  這就太噁心人了。

  話里話外,把他視作了一個墊腳石來利用,這讓蘇奕怎能不排斥?

  「你過來。」

  綠袍童子朝霈郁招了招手。

  霈郁坦然走上前。

  他自始至終都表現出一副不怕死的姿態。

  啪!

  綠袍童子跳起來,狠狠一巴掌抽在霈郁臉龐上,打得他身影在半空翻滾如葫蘆,倒飛到百丈之外。

  &nbbsp;那臉頰上,血肉模糊,長發散亂。

  眾人皆驚。

  霈郁捂著臉,鮮血從指縫流淌,內心羞憤欲死。

  一位劍道大天君,被這般掌摑臉頰,何其恥辱?

  綠袍童子揉著手腕,齜牙道,「他娘的臉皮可真厚,一巴掌下去,差點把本大爺手腕震碎。」

  眾人:「……」

  霈郁面頰鐵青,「劍修不可辱,你……」

  綠袍童子大袖一揮,腳下桃花道劍呼嘯而起,一劍斬去。

  天地間,刺目的血色席捲,有染血的花瓣飛灑,一道劍氣斬去,像斬盡了世間桃花,落英繽紛。

  極端狂暴凶厲的劍威,讓在場許多修道者如墜冰窟,神魂欲裂。

  而被這一劍鎖定的霈郁,身心震顫,毛骨悚然,只來及憑本能去對抗。

  砰!!

  霈郁整個人道軀爆碎,血肉飛灑。

  唯有其神魂活下來,可也負傷很重。

  綠袍童子樂呵呵道,「你說你不怕死,那好,我就饒你一命,以後且看看,南天道庭和姜長恨那老雜毛會否輕饒了你!」

  眾人驚悚,震駭不已。

  一劍,毀大劍君道軀,重創其神魂。

  最恐怖的是,之所以不殺霈郁,是要讓其活著承受來自長恨天帝和南天道庭的怒火!

  一時間,連許多天君都打了退堂鼓。

  機緣可爭搶,但拿命去強求,就需要掂量掂量後果了。

  霈郁走了。

  根本不敢撂什麼狠話。

  「還算聰明,若敢再唧唧歪歪一個字,唯有一死!」

  綠袍童子冷笑。

  他作為天帝佩劍,一生見過不知經歷過多少事情,哪會看不透霈郁之前的心思?

  這種劍修,以「不怕死」為幌子,看似風骨卓絕,膽魄過人,實則一肚子的壞水,髒的很!

  旋即,綠袍童子一掃在場其他人,冷笑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也想送死不成?趁本大爺還沒喪失理智,趕緊滾!」

  一下子,在場許多修道者如蒙大赦,倉惶而去。

  連一些天君都暗嘆一聲,縱使心中再不甘,也只能放棄。

  他們記住了蘇奕的容貌。

  一個逍遙境劍修,竟走了天大的狗屎運,得到天帝佩劍和劍靈的認主,這傳出去,整個天下註定會為之轟動。

  也註定將惹來麻煩無數,引火上身!

  「諸位別走啊!」驀地,蘇奕開口,「我都已捨棄那把道劍,為何諸位卻不搶了?我是真的捨棄了這樁造化,諸位為何不再試試能否搶到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一旦錯過,抱憾

  終身啊!」

  蒲鉉也點了點頭,「的確,萬一能成呢?那可是天帝佩劍!」

  一側,木青、羽廣君等人眼神怪異。

  他們怎麼聽怎麼感覺,蘇奕和蒲鉉兩人是故意在使壞,要借刀殺人!

  連那些還沒離開的天君內心也有點慌,察覺到不對,轉身就走。

  綠袍童子眨了眨眼睛,道:「大人是想考驗一下屬下的忠心麼?完全可以!屬下保證,殺他們根本不帶眨眼的!」

  聲音還在迴蕩,綠袍童子忽地一頭扎進那桃花道劍內。

  而後,桃花道劍沖霄而起,展開了一場殺戮。

  砰!

  劍氣一掃,羅老鬼軀體四分五裂,那一個黑色瓦罐都被劍氣撞成無數碎片。

  他發出驚懼的慘叫,正要施展禁忌秘法,保住自己的神魂,那血腥暴戾的劍氣已像飛灑的桃花瓣,落在其神魂上。

  瞬息,其神魂被無盡血色吞噬。

  形神俱滅!

  綠袍童子根本不在意這樣一位邪道巨梟的死活,一口氣斬出十多劍。

  一時間,猩紅刺眼的血色劍氣縱橫擴散,撕裂四面長空。

  一眼望去,就像要把這片浩瀚的深空撕碎。

  慘叫聲不斷響起。

  黑崖劍宗祝全,半邊軀體炸碎,慘叫震天。

  聽雨劍樓嬈芸夫人拼著付出一身壓箱底寶物的代價,也僅僅只撿回一道殘魂,其高挑的嬌軀都被血色劍氣磨滅掉。

  其他地方,同樣上演血腥景象。

  放眼望去,天地大悲,血光耀世。

  一時間,落英繽紛,血腥如畫。

  道劍上,綠袍童子轉身面向蘇奕,忐忑道:「大人,屬下這點雕蟲小技,能否入得了您的法眼?」

  雕蟲小技?

  木青、羽廣君等人唇角抽搐,都愈發沉默了。

  蘇奕都不禁揉了揉眉宇。

  這傢伙是故意跟自己耀武揚威的吧?

  他拿出酒壺喝了一口,輕飄飄回了一句:「不堪入目。」

  綠袍童子:「……」

  便在此時,一道大笑聲忽地響起:「人生何處不相逢,道友,咱哥倆又見面了!」

  遠處,走來一個落魄如江湖劍客般的男子,身影消瘦,長發散落,手拎酒壺。

  蕭之軒!

  嚴格而言,是「太吾教」祖師枯玄天帝!

  ——這周金魚在外地出差學習,碼字時間嚴重不夠用,以至章節出了一些錯別字,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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