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天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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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金魚出門辦事,兩章合在一起更了)

  ——

  「師尊,您怎麼了?」

  白袍少年察覺到老者的異常。

  老者沉默片刻,道:「王霆,你可還記得大荒道門六脈中最一流的『五大洞天敕令』?」

  被叫做王霆的少年點頭道:「記得,那是汲取天地祥瑞之力,鎮壓洞天氣運的至高赤翎,分別是五嶽鎮宅敕令、北斗拱橋敕令、神霄金瓊敕令、八景上清敕令、一元化真敕令。」

  說到這,王霆疑惑道:「師尊,您怎會忽地問起這個問題,莫非……」

  老者眼神微妙,神色明滅不定道:「那庭院門楣上的一幅字,便烙印著五嶽鎮宅敕令的真諦!」

  王霆目光收縮,登時呆滯在那。

  五嶽鎮宅敕令!

  這可是大荒第一道門九極玄都的不傳之秘,號稱五大洞天敕令之首!

  似這般至高敕令,就是在九極玄都,也只有那些活化石般的老古董才能掌控!

  可現在,這等堪稱至高的敕令力量,卻出現在蒼青大陸上一個不起眼的小小村落中,這讓王霆如何不驚?

  「師尊,這……這是真的麼?」

  王霆難以置信道。

  「我又不瞎,怎可能認不出來?」

  老者沒好氣地呵斥了一句。

  王霆訕訕,內心卻是一陣翻江倒海,下意識問道:「師尊,您是說,曾有九極玄都的老怪物,降臨此界,留下了一道敕令,庇護這座小村落?」

  老者眼神變幻不定,道:「有可能,但……也不見得是九極玄都的老牛鼻子所為。」

  說到這,他搖了搖頭。

  王霆內心雖無比好奇,可眼見師尊閉口不談,最終還是忍住了。

  便見這時候,老者忽地深呼吸一口氣,遙遙朝那一幅字稽首見禮,道:

  「我師徒二人此來,並沒有驚擾此地安寧的心思,若道友察覺,還望莫怪。」

  說罷,他一言不發,抓著白袍少年王霆的肩膀,折身匆匆而去。

  直至來到草溪村外,老者才如釋重負般,長吐一口濁氣,道:「此地的福瑞,只屬於這座村落,屬於那曹平和曹安兄妹,他人若敢掠奪,就會化福為禍,讓自己背上災禍和殺劫!」

  之前還一頭霧水的王霆,聞言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他的師尊何等強大的存在,可卻似是對那一幅字頗為忌憚,敬而遠之!

  也是此時,王霆才明白,為何這草溪村的寧靜,從不曾遭受任何破壞。

  因為有五嶽鎮宅敕令的真諦在,無論是修士,還是那些妖魔鬼怪,根本不敢來犯!

  「那兄妹可著實好福氣,竟能得到一位大能者的墨寶,他們雖是凡俗之身,也可平安一生,無災無憂,比之我輩都逍遙快活。」

  老者感慨出聲。

  「師尊,您……是不是已經猜測到什麼了?」

  王霆再也忍不住問道。

  老者搖頭道:「猜到什麼也不能說,你我師徒,只不過是這蒼青大陸的一個過客罷了,我們的目的,是找到『諸天當鋪』,幫你換一樁證道成皇的契機。」

  說話時,他從袖袍中摸出一塊雪白如玉的龜甲。

  龜甲上,蘊生著天然的道紋,極為奇異。

  老者靜心感應。

  半響,他眉頭微挑,「大概是兩個多月前,諸天當鋪曾在這蒼青大陸上出現過一次,可我們還是來晚了,諸天當鋪早已經從此界離開……」

  他不由長聲一嘆。

  王霆忍不住道:「師尊,徒兒內心一直不解,證道成皇之時,何須去那諸天當鋪換取?」

  老者拍了拍王霆的肩膀,輕聲道:「你和別人不一樣,和諸天上下任何人的道途都不一樣,我只能告訴你,若得不到『諸天當鋪』的幫助,證道成皇之日,也是你身隕道消之時。」

  王霆登時默然。

  為了他的成皇之路,他的師尊已經帶著他在各個世界位面苦苦尋找了多年。

  也是前不久的時候,才終於發現了「諸天當鋪」的一些線索,於是順著線索匆匆來到這蒼青大陸。

  可不曾想,還是來晚了!

  「晚一些不要緊,只要捕捉到『諸天當鋪』的蹤跡,遲早能找到它。」

  老者說著,咬破右手食指,在雪白龜甲上飛快勾勒起來。

  嗡!

  血光流轉,雪白的龜甲微微顫抖。

  而老者的臉頰則泛起一抹蒼白之色,眉梢有汗水浸出。

  半響,雪白龜甲忽地靜止,其上的道紋不斷變化,最終化作一幅奇異晦澀的秘紋圖案。

  老者一怔,勘破這秘紋圖案中的玄機,喃喃道:「古怪,諸天當鋪竟是去了幽冥之地!」

  幽冥!

  王霆神色古怪,苦笑道:「師尊,咱們這十多年找來找去,不曾想,完全就是白費功夫……」

  因為,他和他師尊,就來自幽冥!

  老者唇角也狠狠抽搐了一下。

  半響,他沉吟道:「傳聞中,亘古至今凡是諸天當鋪出現之地,必有不可預測的驚世大變發生。」

  「前不久,諸天當鋪出現在這蒼青大陸,而後這方世界就迎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璀璨大世。」

  「而今,諸天當鋪又出現在幽冥……莫非幽冥中即將又某種驚變發生?」

  說到這,老者神色已變得凝重起來。

  「王霆,我們必須離開了!」

  老者做出決斷。

  「師尊,這蒼青大陸可沒有通往幽冥的界域通道,咱們若要回去的話,還得繞道其他世界位面才行。」

  王霆說道。

  「不必繞道。」

  老者說道,「我們再去大夏走一遭,找孟婆殿的人幫忙。」

  王霆詫異道:「師尊如何知道孟婆殿的人在大夏?」

  老者笑起來,道:「說來也巧了,前不久在大夏尋找諸天當鋪的蹤跡時,我無意間認出了一些孟婆殿的傳人,他們身上的氣息,或許能瞞得住這蒼青大陸上的修士,可根本瞞不住我。」

  王霆這才恍然。

  「走吧。」

  老者道。

  臨走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籠罩在夜色中的草溪村。

  五嶽鎮宅敕令,究竟是何人所布設?

  最終,老者還是按捺下內心的好奇,帶著徒弟王霆大步而去。

  師徒二人漸行漸遠。

  草溪村,草廬中,曹平和曹安兄妹睡的正香。

  那門楣上懸掛的「平安是福」四字,在夜色中如若有靈,庇佑一方,無聲無息地聚攏著紅塵祥瑞之氣。

  這是蘇奕當初所留,名喚「五嶽鎮宅赤翎」,本是鎮守洞天福地氣運的一種敕令,能夠溝通一絲冥冥中的天地祥瑞之力。

  而在當初,被蘇奕寫入「平安是福」四字當中。

  只是,曹平和曹安兄妹從不曾知曉這些罷了。

  甚至,兄妹二人至今連蘇奕叫什麼都不知道。

  這或許就是「平安」的真諦。

  潤物無聲,大象無形。

  ……

  五月初六。

  春末夏初,空氣帶著暖烘烘的熱意。

  青雲小院內的草木愈發青翠茂盛,松竹婆娑,花草萋萋。

  蘇奕躺坐在池塘一側的藤椅中,心神放空。

  昨天從玲瓏鬼域返回之後,他便立刻打坐修煉,直至今日午時,一身瀕臨枯竭的道行,才堪堪恢復過來。

  只是,神魂力量的消耗卻極緩慢。

  這就是動用九獄劍氣息的後遺症。

  哪怕動用的僅僅只是此劍的氣息,都讓如今的蘇奕感到吃力。

  以他那靈相境初期圓滿的修為,最多也僅僅只能支撐半刻鐘左右的時間。

  「蘇兄,阿蒼姑娘何時才能醒來?」

  聞心照搬了個小板凳坐在蘇奕一側,修長的玉腿屈膝併攏,一手撐著香腮,歪著腦袋看向蘇奕。

  少女衣著簡樸,不加修飾,似在天光下綻放的清水芙蓉般,淺淺的光映在那吹彈可破的絕美臉龐上,格外明媚動人。

  「少則三五天,多則十天半月。」

  蘇奕隨口道,「還好,她受傷不重,只不過是元氣損耗嚴重,總歸是能恢復過來的。」

  昨天返回後,他就把阿蒼身上的禁錮力量除去,交由聞心照來看護。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般楚楚可憐的美人,真不知道,當阿蒼姑娘甦醒過來時,又該有多漂亮。」

  聞心照輕語。

  蘇奕笑了笑,道:「一枝獨秀不是春,美人也如此,各有各的美,才是最好的。就像你,便和其女子截然不同。」

  被蘇奕當面誇讚,聞心照微微有些不自在,內心卻喜悅不已。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便是再美麗的女人,也喜歡聽人誇讚其姿容出眾。

  當然,是聽喜歡的人誇讚。

  不喜歡的人誇讚,只會讓女人嫌棄……

  聞心照忽地說道:「蘇兄,你以後倘若前往幽冥界,能否帶我一起?」

  少女揚起小臉,水靈靈的眸帶著期待。

  蘇奕搖頭道:「不妥。」

  話一出口,似察覺到聞心照內心的失落,蘇奕溫聲道:「心照,你難道沒發現麼,有我在,或許能為你遮風擋雨,無憂無災,可同樣的,卻讓你的道途走得太順了,欠缺真正的磨礪,這對你有害無益。」

  「而我也不可能一生一世庇佑在你身邊。」

  說到這,蘇奕道,「你如此,其他人同樣如此,唯有我離開,你們才能真正地崛起,去獨當一面。而不是一直活在我的庇護下,那樣只會壞了你們的修行之路。」

  之前,聞心照內心的確有些失落。

  不過,當聽到蘇奕這番話後,少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她輕聲道:「蘇兄所言極是。不瞞你說,這段時間以來,我都感覺自己是個沒用的人,什麼事情都由蘇兄來解決,一點風浪都不曾經歷,這感覺雖好,可也讓我的道途,欠缺了太多磨礪。」

  說到最後,她不免訕訕。

  蘇奕笑道:「你能明白這點就好,那些個修行勢力中,也會安排門中弟子遠遊四方,入世磨鍊,進行種種考驗,為何?原因就在磨礪二字上。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便是如此。」

  說到這,他略一沉默,說道:「至於以後,我自然是還會回來的,這蒼青大陸終究太小,到時候,我會帶你們去看一看更大的世界!」

  聞心照內心不由生出一絲憧憬。

  當天傍晚。

  夏皇和翁九一起前來拜訪時,也帶來了一大批戰利品。

  那些戰利品,皆是昨天被蘇奕滅殺的那七大勢力的強者所留,有靈材、丹藥、秘寶、靈石等等寶物。

  價值之大,不可估量。

  畢竟是一眾靈道大修士所留的寶物,自然非尋常可比。

  見此,蘇奕不禁笑起來,道:「沒想到,你還真去打掃戰利品了。」

  夏皇發出爽朗的笑聲,道:「當初道友既然這般吩咐,我焉能不上心了。」

  這位大夏皇帝心情明顯極好,眉梢間儘是飛揚的神采。

  想一想也是,隨著七大勢力落敗,整個天下間,哪個勢力還敢來招惹大夏皇室?

  不誇張的說,以後就憑蘇奕這塊招牌,都能讓天下各大勢力對他們大夏皇室敬畏三分!

  蘇奕想了想,終究還是提醒了一句,道:「我遲早會離開,以後你們大夏皇室,可就要靠自己在這大世之中爭鋒了。」

  夏皇怔了一下,旋即神色莊肅道:「不瞞道友,夏某對此早有預感,也清楚以道友的才情,必然不會一直留在蒼青大陸。」

  頓了頓,他繼續道:「道友且放心,以後道友無論前往何方,夏某定不會忘了道友的大恩大德!」

  聲音擲地有聲。

  說罷,這位大夏最有權勢的男人,鄭重地朝蘇奕行了一個大禮。

  一側的翁九見此,也連忙躬身致謝。

  蘇奕擺了擺手,道:「感恩就不必了,以後等我離開了,煩勞你幫我照拂一下那些身邊人,足矣。」

  夏皇痛快點頭答應。

  ……

  時間一天又一天過去。

  天下局勢也在發生變化。

  魔族桓氏的老巢,一夜之間,被數個勢力一起圍攻踏破,這個早在三萬年前曾有著魔道第一勢力的宗族,就此土崩瓦解,消亡於大世之中。

  緊跟著,焚陽教解體,門下弟子流落天下各地,世間修士貪圖他們身上的寶物和傳承,皆視其為獵殺目標。

  天璣道門和淨空禪寺,也同樣步入魔族桓氏的後塵,陸續覆滅。

  這就是大世爭鋒的殘酷。

  這世上,也從不缺落井下石者。

  當一頭龐然大物倒下,其血肉註定將被群獸獵食。

  而天行劍齋、天斗靈教、化星妖宗這三大異界勢力,皆早已從蒼青大陸上撤離,走得一乾二淨。

  與此同時——

  雲隱劍山、陰煞冥殿、東郭氏等古老巨頭,紛紛遞來投名狀,選擇向蘇奕俯首稱臣。

  消息一出,天下皆驚。

  青雲樓主傅青雲更是做出預判,這些大勢力的投名狀,無疑拉開了璀璨大世中一個全新的時代!

  一個由蘇奕一人稱尊天下的時代!

  值得一提的是,無論是明空界的紫月狐族,還是天河界的北寒劍閣,亦或者是蒼玄界的昆吾葉氏,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再不曾出現於蒼青大陸中。

  原因也很好推測。

  在蒼青大陸,皇者不出,以靈輪境為尊。

  而世間靈輪境人物,都早已不是蘇奕的對手!

  這等局勢下,誰還敢派人前來送死?

  天下間風起雲湧,七大勢力倒下了,漸漸無人問津。

  與此同時,則有許許多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湧現,有無數年輕一代的俊傑陸續踏上大世舞台。

  只是,這紛紛攘攘的世事變化,都早已無法讓蘇奕在意。

  五月十三。

  庭院中。

  蘇奕坐在藤椅中,道:「這麼說,那隻和你一起的灰雀……已經遭難了?」

  坐在一側的阿蒼,眉梢間浮現一抹哀傷之色。

  她點了點頭,語氣苦澀,道:「當時,我們離開第九星墟後,本打算前來拜會道友,可才剛走出須彌仙島,就遭到那獄卒的突然襲擊,雀兒在和獄卒的廝殺中,不幸隕落……」

  這個氣質清冷縹緲的少女,是在今天才從昏迷中醒來,在聞心照的解說下,才明白了自己被救的經過。

  蘇奕溫聲道:「節哀,那個獄卒已經被我所殺,也算為那灰雀報了仇。」

  說著,他掌心一翻,浮現一個令牌,道:「這是我從那獄卒身上所得道的令牌,你來看看,是否認得令牌上的圖案。」

  令牌巴掌大小,似鐵非鐵,似玉非玉,正面鐫刻著一幅扭曲奇異的血色圖案,鮮紅如燃。

  背面則鐫刻著「天九」二字,用的是一種古老的銘文,字跡如刀鋒般犀利冷硬。

  阿蒼略一打量,就說道:「我只知道,那獄卒曾自稱『天九』,有可能是其名字,也可能是一個代號。」

  「而這血色圖騰,形似燃燒的血色道壇,其來歷我也看不出來。」

  頓了頓,她說道,「不過,那獄卒的額頭上,同樣也有著這樣一個血色圖騰,我覺得,這會否是那獄卒背後勢力的宗門標誌?」

  蘇奕點頭道:「很有可能,我查看過這塊令牌,乃是用一種極罕見的元磁玄鐵煉製而成,令牌內布設有一種神秘的禁制秘紋,應該是出自玄幽境人物的手筆。」

  他把玩著這塊令牌,說道,「而我若猜測不錯,這令牌內的禁制秘紋,很可能是一把『鑰匙』,至於這把『鑰匙』究竟能開啟什麼,就不好說了。」

  「有可能是某座牢獄的大門,也有可能是某樣被封印的寶物。當然,更有可能是前者,畢竟,對方自稱獄卒,其職責自然是為了看守『監獄』,唯有佩戴鑰匙,才能出入監獄之地。」

  聽完,阿蒼不禁怔住,滿臉驚奇道,「道友的眼力未免也太厲害,竟能從一塊令牌中,就推斷出如此多線索。」

  蘇奕笑了笑,道:「只是一些揣測罷了。」

  他心中有些遺憾,當時為了救阿蒼,他才不得不一擊將那個獄卒滅殺。

  否則的話,將對方擒住,根本不必這般揣測,直接拷問真相就行了。

  阿蒼認真道:「但我感覺,道友的揣測嚴絲合縫,合情合理,距離真相也相差無幾。」

  少女這番話,帶著發自內心的認同和欽佩。

  而這樣自然而然,毫不造作的讚美,也往往讓人感到很熨帖和舒服。

  更何況,阿蒼本就是個氣質清冷的絕美少女,風姿神秀,被她這般欽佩,自然也更讓人受用。

  這可比應闕、元恆那等溜須拍馬的稱讚強太多了。

  「那道友覺得,這天九的令牌,會否就是出入蒼青大陸的鑰匙?」

  阿蒼想了想說道,「這裡是第九星墟,而他的稱謂中則帶著一個『九』字,他會否就是一個專門看守第九星域的獄卒?」

  蘇奕深以為然道:「有這種可能。」

  獄卒背後的勢力,奉行「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儼然一副替天行道的架勢。

  而「天九」這個稱謂,或許有兩重意思。

  「天」字,代表著獄卒背後的勢力。

  「九」字,代表著獄卒所看守的第九星域!

  若這個推斷是真,那麼其他八個星墟世界,當分別有一個獄卒,其稱謂或許就是「天一」「天二」……以此類推。

  旋即,蘇奕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塊令牌並非是出入第九星域的鑰匙。事實上,憑藉天九自身那玄照境皇者的力量,出入第九星墟並非難事。」

  天九的確是一位名副其實的皇者。

  葉遜在三萬年前,曾和對方廝殺對戰,前不久的時候,跟蘇奕提過這一點。

  前些天在玲瓏鬼域擊殺天九時,蘇奕同樣察覺到了這一點。

  不過,當時的天九大道根基破損嚴重,渾身生機衰弱,和落了毛的鳳凰也沒區別。

  若換做是巔峰時的天九,蘇奕要殺對方,可就沒那般容易了。

  很快,蘇奕就收起了令牌。

  此物定然藏有玄機,現在或許看不出什麼,但以後,定可真相大白。

  「對了,你今後有何打算?」

  蘇奕輕聲問道。

  阿蒼搖了搖頭,神色惘然道,「當初離開第九星墟時,我本打算在拜見道友之後,就帶著灰雀一起前往星空深處,去查探暗古之禁的來源。」

  「可如今,灰雀不在了,連我也元氣大損……便是想要前往星空深處,也不可能了……」

  少女眉梢眼角,儘是悵然和落寞。

  蘇奕想了想,目光看著阿蒼那絕美的嬌顏,溫聲道:「我倒是有一個建議,你不妨先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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