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宇文述的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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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璃的姿色和氣質,同樣極出眾。

  難得的是,她身上自有久居上位般的尊貴氣息,和月詩蟬立在那時,倒也並不遜色多少。

  一時間,她們兩個的存在,吸引了在場絕大多數目光。

  秋橫空也在姜璃身後跟著,當看到蘇奕時,不由露出喜色,抱拳見禮道:「蘇道友。」

  蘇奕對秋橫空點了點頭,這才把目光看向姜璃,若有所思道:「這寶萃樓是你們姜氏一族麾下的生意?」

  姜璃微微一笑,頷首道:「不錯,蘇道友若看中哪樣寶物了,只要報我名字,定會給道友一個滿意的價格。」

  蘇奕道:「這裡可有煉器之地?」

  姜璃一怔,道:「自然有,我們寶萃樓的煉器坊,在整個九鼎城也算得上頂尖,道友莫非是想請煉器宗師煉器?」

  說到這,她黛眉微皺,沉吟道:「若如此,恐怕就要讓道友失望了,由於蘭台法會快要來臨的緣故,現如今寶萃樓煉器坊內的煉器大師,皆有任務在身,這時候要請他們煉器,可幾乎沒多少希望。」

  她鳳眸望向蘇奕,道:「當然,若道友有需要,我倒是願意出面,去試一試能否幫道友請一位煉器師來煉器。」

  原本,她和蘇奕就沒什麼交情。

  甚至真要計較,還曾發生過矛盾,最終還是她主動選擇了退讓和道歉。

  如今見到蘇奕,能大度地開口寒暄,也是一種身為寶萃樓主人,招呼來客的心態。

  這等情況下,自然不會是真心要幫蘇奕。

  蘇奕哪會聽不出姜璃口吻中看似熱情,實則略帶敷衍的態度?

  他倒並不在意這些,直接道:「我不需要煉器師,只缺一個煉器的地方罷了,若寶萃樓能提供這等地方,自然再好不過,若沒有,我再去其他地方就是。」

  姜璃微微有些錯愕,道:「煉器的地方倒是有不少,可蘇道友……莫非還精通煉器之道?」

  蘇奕淡淡道:「略懂一二,放心,我自會付出相應的錢財。」

  姜璃笑道:「些許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我哪會再索要道友的錢財,我正好要前往煉器坊,道友請跟我來吧。」

  說著,已在前邊帶路。

  「蘇兄,你……真要煉器?」

  月詩蟬禁不住問。

  蘇奕隨口道:「我剛才看了,這地方的劍器,皆配不上你,還是由我來親自為你鑄一把劍為好。」

  走在最前邊的姜璃黛眉挑起,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這傢伙……竟看不起寶萃樓陳列的劍器?

  便是靈道大修士,可都不敢這般說!

  陶雲池禁不住冷笑:「蘇奕,莫非你以為,有你親手煉製的劍器,還能比寶萃樓中的靈劍更好?」

  蘇奕淡淡道:「靈劍有品相高低之分,但不見得品相高的,便適合每個劍修。」

  說到這,他目光看向陶雲池,道:「如此簡單的道理,天樞劍宗的傳人難道不懂?」

  被蘇奕目光盯著,陶雲池心中一陣發憷,他可不會忘了,當初是如何慘敗在蘇奕手底下的。

  不過,現在是在寶萃樓,是姜璃的地盤,陶雲池倒也不怕蘇奕敢亂來。

  他硬著頭皮道:「可你也不能去貶低寶萃樓的靈劍!」

  「配不上就是配不上,我實話實說而已。」

  蘇奕道。

  陶雲池冷哼道:「是嗎,那我等可真想見識見識,你蘇奕待會能煉製出怎樣一把寶劍出來!」

  蘇奕已經懶得理會這個手下敗將。

  他為月詩蟬煉製靈劍,又不是給別人看的。

  兩者的對話,清楚落入姜璃等人耳中,心中皆有些不爽,感覺蘇奕太囂張了,待會非要看一看,他究竟能煉製出怎樣一把靈劍出來!

  煉器坊位於寶萃樓後方,是一座占地極廣的殿宇,其內分別設立有不一樣的煉器室。

  當姜璃帶著眾人抵達時,早有一群人等候在那。

  為首的,是一個身著素色麻衣的青年。

  青年骨骼粗大,肩寬腰窄,身影雄峻,濃密的黑髮披散,眉宇疏闊,五官硬朗如刀鑿斧刻般。

  一對眸開闔間,似雪亮懾人的劍鋒般,凌厲懾人。

  一般修士看到這青年,就仿佛看到一柄磨礪得肅殺犀利無比的神劍,心神產生刺痛般的壓抑感覺,不敢與之對視。

  「好鋒利肅殺的劍意!」月詩蟬星眸微凝。

  身為劍修,她能清楚感受到,這麻衣青年身上有著一股極可怕的劍意,那是經血與火的捶打,生與死的磨鍊才能擁有的一股威勢,極凝練肅殺。

  蘇奕也多看了那麻衣青年一眼。

  聚星境後期,劍意繞體,氣機通達凌厲,這是將所掌握劍意淬鍊到圓滿地步的徵兆。

  劍意和自身掌握的道韻有關。

  元道層次的道韻境界分作入門、知微、大成、圓滿四個層次。

  這麻衣青年能夠將劍意淬鍊到圓滿地步,的確已堪稱是元道層次中極頂尖的角色。

  擱在大荒九州中,也可躋身古老道統中的真傳弟子行列中。

  「讓宇文師兄久等了。」

  姜璃輕聲開口。

  陶雲池、谷滕鷹等天樞劍宗傳人皆齊齊見禮,神色透著敬畏。

  宇文述!

  天樞劍宗年輕一代劍首,大夏年輕一代最耀眼的奇才之一,和雲天神宮的聞心照、青乙道宗的李寒燈、摩訶禪寺的佛子塵律齊名!

  「只要俞大師能把我的佩劍『浮金』的威能再提升一個台階,便是讓我等到蘭台法會開始前,我也心甘情願。」

  看到姜璃,宇文述硬朗如石的臉龐浮現一絲笑意。

  姜璃輕聲道:「俞大師的煉器造詣,足以名列九鼎城前三,而師兄又是俞大師極看重的劍道奇才,相信俞大師定不會讓師兄失望的。」

  「這兩位是?」

  宇文述目光看向蘇奕和月詩蟬。

  尤其是月詩蟬,身上縈繞著一絲絲劍修才有的氣質,再加上姿容如仙,讓他也有驚艷之感。

  「這位是蘇奕蘇公子,這位是……」

  當介紹月詩蟬時,姜璃不免語塞,她也不知道月詩蟬的身份。

  「月詩蟬。」

  月詩蟬聲音清冷如冰。

  在外人面前,她氣質空靈、孤峭、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之感。

  蘇奕可沒心思寒暄,道:「姜姑娘,還請為我安排一個煉器室。」

  「也好。」

  當即,姜璃叫來一個煉器坊的管事,吩咐了一番,那位管事便帶著蘇奕、月詩蟬朝煉器坊深處行去。

  「這姓蘇的,自恃實力強大,眼高於頂,囂張跋扈,姜師姐你就不該幫這種人。」

  陶雲池忍不住抱怨起來。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是啊,說起來,這姓蘇的曾和我們發生過衝突,姜師姐不計前嫌,給予他幫助,他不領情不說,還詆毀寶萃樓的劍器皆不如他親手所煉製的劍器,著實氣人之極。」

  宇文述皺眉道:「此人曾和我們天樞劍宗發生過衝突?」

  姜璃目光看向秋橫空,道:「這件事說起來,和秋師弟有些關係。」

  她簡單扼要地把發生在「青槐國」鬼城的衝突說了一遍,態度倒也公正,不偏不倚,沒有添油加醋。

  可陶雲池和谷滕鷹已羞愧得低下頭去。

  這對他們而言,便是奇恥大辱,此刻被重新提起,就和遭受「鞭屍」之刑沒什麼區別。

  宇文述冷冷掃了陶雲池、谷滕鷹一眼,道:「出門在外,卻在外人面前詆毀自己同門師弟,何其愚蠢。技不如人,自當知恥後勇,可看起來,你們似乎並沒有這等覺悟,又何其令人失望!」

  一番話,讓陶雲池、谷滕鷹直冒冷汗,噤若寒蟬。

  宇文述目光又看向姜璃,道:「姜師妹,你當時選擇道歉和退讓,莫非是自忖戰勝不了那蘇奕?」

  面對他銳利如劍的目光,姜璃卻面不改色,淡淡道:「勝負之數,只有真正交手之後才知道,但不得不說,蘇奕是一個極厲害的對手,當時我選擇退讓,僅僅只是因為,沒必要為這等小事大動干戈。」

  宇文述想了想,道:「等那蘇奕煉劍出來,我會向他宣戰。」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驚,似難以置信。

  之前被訓斥得羞愧不安的陶雲池、谷滕鷹,此刻更是激動得眼睛發亮。

  有宇文師兄出手,何愁殺不了那蘇奕的威風?

  秋橫空則心中一沉,作為天樞劍宗的外門弟子,他哪會不清楚,宇文述這位年輕一代劍首的實力是何等恐怖?

  絕對堪稱是當世奇才中的頂尖存在!

  「宇文師兄,再過些天,蘭台法會就要開始了,這時候向蘇奕宣戰,似乎……有些不妥吧?」

  姜璃沉吟道。

  宇文述神色沉凝,眸光犀利,語氣平靜道:「姜師妹放心,這不是意氣之爭,也並不是要幫這兩個蠢材出氣,我身為宗門年輕一代劍首,自當捍衛宗門威勢。簡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我們的人便是犯錯了,也由不得外人來教訓!」

  語氣如劍,鏗鏘有力。

  姜璃一陣沉默,最終沒有說什麼。

  她儘管並不認同宇文述的做法,可她同樣清楚,宇文述的性情就是如此,如他的劍般鋒利而決絕。

  「到時候,我親自來為宇文師侄助陣!」

  就在此時,宇文述身後的一個錦袍中年忽地微微一笑,悠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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