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意外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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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三天時間過去。

  這天清晨。

  蘇奕一邊吃早飯,一邊打哈欠。

  對面的茶錦光彩照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渾身煥發著一種明媚張揚的氣息。

  「公子,這是我昨晚就燉上的參湯,您多喝一些,好好補一下身體。」

  茶錦笑吟吟為蘇奕盛滿一碗參湯。

  蘇奕端起,一飲而盡。

  吃飽喝足,蘇奕揉了揉眉尖,目光看向茶錦,認真道:

  「昨晚直傳授你雙修之術,就浪費了太多時間和精力,雖然最終看似你占了上風,那是為了讓你儘量體會這門秘法的玄妙之處,你可不要想多了。」

  茶錦也不知想起了什麼,俏臉一紅,羞赧低頭,吶吶道:

  「公子,我沒想多,我只是沒想到,原來做這種羞人的事情,竟也可以有助於修行,以至於才……一夜沒睡……」

  聲音漸漸變小,細若蚊嚀,那明艷的俏臉都暈紅如霞,耳根那晶瑩雪白的肌膚都泛起一層粉色。

  蘇奕打了個哈欠,不再多言。

  多年不曾雙修,沒曾想,竟差點有些撐不住。

  這讓蘇奕內心頗有些惱火,歸根到底,聚氣境終究是凡俗之境,經不起一夜的鏖戰和折騰。

  若換做是前世……

  蘇奕暗自搖頭,不再多想,好漢不提當年勇。

  沒多久,青鱗鷹載著寧姒嫿和申九嵩飄然而至。

  「道友可準備妥當。」

  寧姒嫿換了一襲方便戰鬥的戎裝,連那烏黑的長髮也梳成一條長辮,愈發襯得她那清稚如少女的俏臉精緻絕倫。

  「沒什麼可準備的,隨時都可以出發。」

  蘇奕隨口道。

  他這才發現,這女人軀體看似嬌小,可身材竟是極其之好。

  那一身緊貼嬌軀的戎裝,把其胸前的壯闊和腰/臀之地的傲人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

  似乎察覺到蘇奕的目光,寧姒嫿黛眉微微一挑,唇角泛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

  換做其他男人敢這般打量她,她怕是早一巴掌掄過去了。

  不過,被蘇奕那坦坦蕩蕩、大大方方的眼神打量時,她卻無法動怒。

  內心反倒覺得有趣,這看似無情傲慢的傢伙,看來並非對美色無動於衷啊。

  讓寧姒嫿更沒想到的是,這時候,蘇奕竟當著眾人的面,誇讚了她一句:

  「以前沒看出來,你確實有傲人的本錢。」

  申九嵩一呆,眼神古怪,內心都不禁暗暗欽佩,這位蘇公子,還真是夠可以的!

  換做其他人,誰敢這般調戲天元學宮宮主寧姒嫿這位神秘可怕的恐怖角色?

  茶錦也暗啐了一口,公子怎麼就能如此正大光明的,說出如此厚顏無恥的話?

  寧姒嫿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努力化解內心的窘迫和羞惱。

  而後,她輕輕笑道:「道友,玩笑歸玩笑,可不能玩火。」

  蘇奕若有所思道:「擔心我引火上身?」

  寧姒嫿額頭直冒黑線,咬牙糾正道:「是玩火自焚!」

  再看申九嵩和茶錦,都扭過了頭,不敢去看寧姒嫿,擔心後者惱羞成怒,讓他們遭受魚池之殃……

  寧姒嫿也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穩了穩心神,這才道:

  「既然已準備妥當,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按照青兒的腳程,我們在今日傍晚時,就能抵達血荼妖山。」

  蘇奕和申九嵩皆點了點頭。

  寧姒嫿忽地想起什麼似的,說道:「茶錦姑娘,如今袞州城內動盪混亂,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去天元學宮避一避,我已經跟大長老尚真交代過了。」

  茶錦頓感意外,她可沒想到,堂堂天元學宮之主,竟還能考慮到自己的事情。

  她不禁把目光看向蘇奕。

  「去吧。」

  蘇奕點頭。

  自西山茶話會結束到現在,也有三天時間了。

  隨著總督向天遒的死,以及俞白廷、薛寧遠、趙擎、白瀚海這四位頂級世家掌權者的隕落,整個袞州城就如群龍無首,各大勢力藉機興風作浪,相互傾軋,讓整個局勢處於一種動盪和混亂中。

  混亂註定會帶來血腥,也意味著袞州城各大勢力將迎來新一輪的洗牌。

  這些雖然都和蘇奕無關,可畢竟他也算始作俑者。

  一旦被那些敵對者抓住機會,難免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

  這等情況下,茶錦躲在天元學宮避一避風頭,的確是最穩妥的做法。

  茶錦見此,便答應下來。

  而就在蘇奕他們正準備啟程時,庭院外忽地響起一道聲音:

  「蘇公子,玉山侯前來拜訪。」

  這是鄭天合的聲音,透著一絲凝重低沉的味道。

  玉山侯?

  蘇奕眉頭微皺。

  一側的申九嵩輕聲道:「此人名叫裴文山,宗師四重境修為,十五年前被冊封為玉山侯,鎮守在臨州境內。他也是從玉京城蘇家走出的第五位外姓侯。」

  「原來如此。」

  蘇奕頓時明白,這是玉京城蘇家的力量找上門來了。

  「茶錦,你去迎客。」

  蘇奕吩咐道。

  很快,在茶錦的引領下,鄭天合和一名中年文士模樣的男子走了進來。

  這中年文士一襲裁剪得體的玉袍,鬢髮梳理得一絲不亂,面如冠玉,膚色白皙,文質彬彬。

  其模樣看起來最多三十多歲。

  此人便是玉山侯裴文山。

  看到蘇奕,鄭天合張嘴就要解釋什麼,就被蘇奕搖頭制止。

  他哪會看不出,鄭天合是被迫帶著這裴文山來的?

  「申兄?」

  當看到申九嵩時,裴文山不由訝然,「你怎會在此?」

  申九嵩淡然道:「我也正想問,你玉山侯常年鎮守臨州境內,為何今日卻出現在此地?」

  裴文山笑了笑,道:「裴某是奉命而來。」

  說著,他目光一掃,就看向了蘇奕,微微抱拳道:「三少爺,族長托裴某跟你捎句話。」

  族長!

  寧姒嫿和申九嵩頓時意識到,裴文山是奉玉京城蘇家之主蘇弘禮之令而來。

  蘇奕神色平淡,道:「說。」

  裴文山道:「族長說,只要三少爺低頭認錯,可以給三少爺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

  蘇奕怔了一下,道:「蘇弘禮真這麼說?」

  裴文山眉頭微皺,提醒道:「三少爺,身為人子,卻直呼父親名諱,這可是大不敬。」

  蘇奕神色平淡道:「怎麼,你這是要教訓我?」

  裴文山目光打量蘇奕片刻,忽地笑道:

  「我聽說在前些天的西山茶話會上,三少爺大發神威,殺了不少人,內心頗為驚詫,也不知是真是假。如今一見,且不談三少爺修為如何,就憑這種氣質和膽魄,就非尋常可比。」

  說到最後,聲音帶上一絲感慨。

  他是大周玉山侯,名滿天下,再加上背靠玉京城蘇家,可謂是權勢滔天。

  像鄭天合這樣的族長見到他,也得禮讓三分。

  可從走進這漱石居,見到蘇奕的第一面開始,直至現在,他卻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哪怕一絲的忌憚和敬畏。

  這讓裴文山也不禁意外。

  在他印象中,蘇奕這個庶子自幼備受冷落,不堪大用,地位之卑微,甚至不如蘇家一些管事的丫鬟和小廝。

  可現在一見,蘇奕變得和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樣了。

  微微沉默後,裴文山道:「三少爺,族長說了,會給你一段考慮的時間,以五月初五為限。」

  五月初五!

  蘇奕眸子微眯,當年,他母親葉雨妃也是在五月初五這天被蘇弘禮廢掉,就此一病不起。

  無疑,蘇弘禮的言外之意就是,若自己不低頭認錯,便會像當初廢掉他母親葉雨妃那般廢掉他!

  寧姒嫿和申九嵩他們也聽出了弦外之音,不禁都把目光看向蘇奕。

  就見蘇奕眼神淡然,語氣毫無波瀾,道:

  「給我一個多月的考慮時間麼?也好,那你回去告訴蘇弘禮,五月初五,我會去給我娘掃墓,到那時,我會提前去蘇家拿一些祭品,以慰我母親葉雨妃在天之靈。」

  氣氛驟然變得死寂壓抑。

  寧姒嫿美眸泛起異色。

  申九嵩暗吸一口涼氣。

  茶錦睜大眼眸。

  鄭天合手腳一哆嗦。

  他們哪會聽不出,蘇奕那看似隨意的話中,實則蘊藏的無盡殺意?

  這是要殺上玉京城蘇家,為他母親葉雨妃討一個公道,說不得還要宰一些人當祭品!

  裴文山神色明滅不定,他也沒想到,蘇奕的回應竟如此強硬!

  「三少爺,你可不能意氣用事,若真鬧到你們父子反目的地步,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深呼吸一口氣,裴文山目光緊緊盯著蘇奕,「我可以這麼告訴你,若族長徹底發怒,當今陛下會毫不猶豫廢掉被你視作靠山的六皇子,到那時,僅憑你一人,拿什麼和整個蘇家斗?」

  他目光挪移,看向申九嵩,「申兄應該明白,我這番話並非是危言恫嚇,對否?」

  申九嵩眼神異樣,道:「此話倒也不假。不過,依我看,裴兄你現在只是一個傳話的角色,安安分分傳話就好,越俎代庖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可就不好了。」

  他心中直想發笑,裴文山竟以為蘇奕要靠六皇子來對抗玉京城蘇家,還真是異想天開!

  裴文山一怔,敏銳察覺到申九嵩態度有問題,他目光重新看向蘇奕,道:「三少爺如何作想?」

  「我就是告訴你,憑我一個人就能踏滅蘇家,註定也不會相信,既然如此,還說那麼多作甚?」

  蘇奕淡然道:「申侯爺說的不錯,你就是個傳話的角色,我也懶得和你計較,回去把我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告訴蘇弘禮便是。」

  「好走不送。」

  說罷,揮了揮手。

  如驅蚊蠅。

  裴文山臉色變幻了數次,最終深呼吸一口氣,按捺下內心的震怒,一字不發,拂袖而去。

  ——

  ps:謝謝童鞋們的理解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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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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