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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重二重……是有具象化的標準的,練氣期的標準便是吸納靈氣的熟練度。
越是熟練速度越快,只有速度到了一個點,才能開闢內府。
有了內府才算築基。
秦九輕打坐了兩個時辰,從練氣一重衝到了練氣九重。
到九重卡住了,不是秦九輕的問題,而是這皇安城所有游離靈氣都被他吸納入體,短時間內沒有可吸納的了。
練氣九重倒也夠用,一些小法術都能施展——
至少可以輕輕鬆鬆將徐元德放出徐府。
距離天亮還有點時間,秦九輕先去問候了徐元德一句,回到屋頂繼續修習。
靈氣不能吸納,他視線落到了手腕的骨鏈上。
朦朧月色下,晶瑩剔透的白骨鏈仿佛在瑩瑩地吸納月華。
冷冷的薄光,像絲霧一般融融的裹在他手腕處,光華雖淡其中卻蘊含著驚人的氣力。
秦九輕輕輕撫弄著骨鏈,嘗試將體內吸納的游離靈氣注入骨鏈。
「嗯?」睡著的小白骨迷糊糊道,「好癢。」
秦九輕:「……」
白小谷和骨鏈是相通的,是他的靈氣刺激到了他?
秦九輕試著又放進去一絲絲,白小谷在布兜里晃了晃:「不要不要,九大寂,太癢了……」
秦九輕收了靈氣。
白小谷安靜了。
這……
秦九輕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小白骨在睡覺,繼續嘗試他可能要鬧。
先這樣,等處理完皇安城一事,他有很多時間來研究。
第二天,早晨。
徐氏問了下徐元德情況,得知他哭鬧了一宿,心中越發煩躁。
肯定不能把他放出來,他若鬧到老太太那裡,又是一場麻煩。
徐氏到底是不放心,覺得這事有些蹊蹺,莫非秦九寂的魂真的沒散?
她坐到梳妝鏡前:「給李府遞張帖子。」她要去問問李浩初。
李浩初聽了徐氏的來意,不以為然:「好好安撫下貴府公子,畢竟是死了人。」
徐氏問他:「那秦九寂的魂魄當真……」
李浩初冷笑:「那滅魂陣最是霸道,只要他魂陷此陣,大羅金仙都救不了。」
徐氏鬆了口氣:「如此甚好。」
李浩初想了下道:「徐公子畢竟年幼,徐夫人還是多多安撫,若他實在噩夢連連,可用這藥。」
徐氏大喜:「多謝李大人!」
李浩初叮囑她:「這藥的藥性很烈,用了後要好生休息。」
徐氏道:「只要他能好好睡一覺,家裡誰敢打擾他。」
李浩初也覺得是如此,又道:「記住了,七日內只可服用一粒。」
徐氏連連應下,拿著藥瓶回了徐府。
徐元德一宿沒睡,這會兒精神已經崩到了極限,看到徐氏後,眼中既有驚懼又有哀求。
徐氏見他這樣,心疼得厲害,忙扶住道:「好德兒,娘去見了李天師,他說秦九寂的魂魄早就散得一乾二淨,你且安心,吃了這藥好生睡上一覺。」
徐元德眼底通黑,眼中血絲泛濫,嗓音也嘶嘶啞啞:「真、真的散了嗎?」
徐氏:「魂飛魄散!」
徐元德:「娘、娘我……」
徐氏親自端了水過來:「好孩子,把藥吃了。」
徐元德難得聽話地就水服了藥,他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徐氏這才鬆了口氣。
——還是得讓兒子去修行,這普普通通的一味藥都有這般奇效。
如果徐元德只是做了噩夢,那這藥對他的確是有效果。
少量服用可助眠,好好睡一覺精神會好很多。
然而……
徐元德根本不是被夢魘住。
他的確睡著了,睡了短短一個時辰,等秦九輕喚他名字,他瞬間睜開眼。
秦九輕垂眸看他。
徐元德嚇得連連倒退。
秦九輕:「徐元德,你為什麼推我入冰湖。」
徐元德:「我、我沒有!」
秦九輕施了個障眼法,讓自己面色青白,唇瓣也隱隱透著青紫,一雙眼睛更是化作了冰湖的銀白薄冰。
這絕對不是人的面孔,這妖異得猶如從湖中爬出來的水妖。
徐元德怕極了邪肆,見到他這樣子幾乎要嚇昏過去。
秦九輕哪會讓他暈過去,他指尖點在他脖頸上,一股沁寒涼意傳遍徐元德全身,讓他哆哆嗦嗦得如墜冰窟。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徐元德精神瀕臨崩潰。
秦九輕湊近他,聲音冷冷涼涼的:「你殺了人,不該償命嗎。」
徐元德:「我沒有!」
秦九輕指尖刺進他的皮肉。
徐元德放聲尖叫,然而他這麼大動靜,外頭的丫鬟卻什麼都聽不見。
秦九輕冷白色的指尖沾了血,更顯詭魅,他輕聲道:「徐元德,你殺了我,又害我父母無家可歸,還讓我家背負污名,我如何甘心?」
徐元德睜大眼:「不是我……不是我讓你父母無家可歸的,不是我讓秦家背負污名的……」
秦九輕:「那是誰?」
徐元德:「我娘,是我娘!」
秦九輕:「你娘也是為了你。」
徐元德怔怔地,半晌他尖叫道:「才不是為了我!她只知道管我,只知道讓我給她爭臉面,還逼我去修行……是她,都是她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