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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你吃啊!」顧梓鈺喑啞地嘶吼道。

  她的半個手掌都伸進卉卉的喉嚨,而卉卉掙扎的動作也越發激烈,顯然已經瀕死的顧梓鈺漸漸控制不住對方了。

  於是她快刀斬亂麻般地死死拽住卉卉的舌頭,狠狠地往後一躺。

  鮮紅的血液噴灑到了地上,隨著那半根被拔斷的舌頭一起被甩飛到紀旬面前的,是那本就搖搖欲墜的乾癟眼珠。

  第52章 remember who u r(二更)

  變故實在來得太突然,紀旬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在與景遲對視一眼後,兩人一同往樓上跑去。

  檢查了所有房門緊閉的客臥,紀旬和景遲又額外發現了兩具已經幾乎腐爛成了肉湯的屍體,早就辨別不了身份了,滿室都飄著那股子濃香,熏得紀旬頭暈眼花,先行退了出去。

  除了已經死亡的兩人,剩下三個今天沒在規定時間下樓參加早餐會的玩家,紀旬前往他們的房間查看後,心中不好的預感成功應驗了。

  那三個人身上也或多或少地出現了疫病相應的症狀,身為「莊園主」的景遲自然是毫不留情地將幾人的房門掛上了重鎖,以將他們隔絕。

  可兩人心裡確實清清楚楚地明白的,此舉並不能阻止這一切,所有人只不過是在按照劇本的推動發展著而已。

  每天死三個人,這就是副本所設定的瘟疫蔓延的速度,到第四天,也就是莊園主的生日宴會這一天,所有的人都會死亡,連同景遲一起。

  紀旬並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會怎樣,他只知道自己大概是唯一的變數,只有他滿足了出副本的條件,才能徹底地結束這一切。

  「能確認死者身份麼?」紀旬語氣嚴肅地向景遲問道。

  經過這一番折騰,時間儼然已經過了正午十二點,已經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了,故而不僅景遲可以正常地同他商討下一步該怎麼做,原本在大廳內驚魂未定的幾個玩家也都分散開來各自尋找出路去了。

  畢竟也是經歷了幾個副本的人了,即使當時被嚇到了,也不太可能就此坐以待斃。

  景遲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有什麼情緒:「活著的人里沒見到另一個女僕,那死亡的裡面就應該有她一個。」

  聽了對方的話紀旬點了頭,他是比較贊同這個說法的,但由於副本其實才開始並沒有多久,而且所有玩家聚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長,更沒有系統地互相認認臉,所以紀旬也只能模糊的記住一共幾男幾女,長相都沒瞧得完全,更別提名字了。

  但顯然死亡已經開始了,鑑於所有人都在景遲所謂公平的處理方式下觸發了死亡條件,所以死亡順序應該是隨機的。

  至於顧梓鈺報復卉卉的行為,紀旬只能歸咎於她不清楚疫病的這個機制,大概誤以為是卉卉對她做了什麼手腳。

  紀旬忽然想起了昨天他在景遲的暗示下去花園裡拿到的那枚印著鳶尾花圖案的戒指,連忙轉身抓住了景遲的衣袖問道:「戒指,鬱金香下的戒指有什麼用。」

  可景遲卻只是笑了笑,那笑容很淡,紀旬看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沉默著等待他的回答:「鳶尾花是我的家族的標誌。」

  「沒什麼太大的用處,只是覺得漂亮,想送給你。」說完,景遲便輕輕撫摸了紀旬柔軟的發頂,十分眷戀的樣子。

  紀旬對於景遲的這個說法並不相信,他隱約間只感覺這個戒指可能是副本的關鍵,他不明白景遲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一時間也判斷不出對方是不能說,還是不願意說。

  於是不解的紀旬只得專注地同景遲對視著,試圖從對方表情的細微變化中試探出個結果。

  可結局註定是要讓他失望的,景遲沒有半分要掩蓋什麼的樣子,他的臉上哪怕一點心虛都看不到。

  景遲宛若被造物主精心創作出的長相即便紀旬已經看得足夠多了,卻依然可以輕易地捕獲住他的心神。

  紀旬有一瞬的恍惚,甚至忘記了自己剛升起的對景遲的責難,只想湊上前去擁抱對方。

  可也只是一瞬。

  「景遲,這是人命。」紀旬承認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但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來的這不合時宜的情緒,竟讓他不受控般地因一些與他毫不相關的人,而這麼對待自己的戀人。

  話一說出口,紀旬就愣住了。

  可景遲的神情卻依然溫柔又神情,絲毫沒有要怪他的意思。

  景遲只是嘆了口氣,聽起來好像有些無奈一般,然後輕聲說道:「小旬,著急也是沒有用的。」

  「我們只能等。」

  「等到第三天的午夜。」

  他的話語輕柔得仿佛在訴說愛意,傳到紀旬的耳朵里,竟讓他心中生出了莫名地愧疚,仿佛自己著實是虧欠對方良多,紀旬的眼眶似乎都有些酸得發脹,有想落淚的衝動。

  景遲走上前,輕輕吻了一下紀旬柔軟的嘴唇,然後說道:「對不起。」

  第53章 remember who u r(三更)

  既然景遲都已經這麼說了,找遍莊園也沒發現其他解決方式的紀旬也只得相信。

  宅邸里每天都在死人,一開始景遲還會封上門窗,或者進屋將他們的屍體拿什麼包裹起來,起碼給這些人點體面。

  可隨著染病人數越來越多,厚重的房門和緊閉的窗戶都已經不能隔絕那股獨由逐漸腐爛的病體分泌出的詭異香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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