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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得好好想想,敲你一筆。」紀旬禮尚往來地伸出手隨意揉了兩下景遲的頭髮,只是對方是為了給他整理,他卻是把人家原本打理利落的捲髮抓了個亂七八糟。

  景遲也不同他發火,只是淡淡地笑著。

  紀旬鬧夠了,用有些感慨的語氣說道:「副本也太坑了,誰能想到一開始我們出來的那個地方,正下方就是最終任務點啊。」

  這次由於前一組的他們提供了充足的信息,給兩人著實是省了不少時間和精力。

  他們分頭在教會的檔案室里搜尋了大半個晚上,終於把蜃城和基地這兩條線上完整的故事給拼湊出了個差不多。

  蜃城的起源不得而知,但系統加教會的模式確實是後來逐步完善的。

  教會中所保存的資料自然是不可能絕對客觀,只能是以兩人討論後的猜測來進行還原。

  以檔案中所寫,蜃城人對於神明的信仰是與生俱來的,可從杜平之的身上並不能看出這一點。

  所以紀旬猜測,城中的部分居民應該是在之前副本中死亡的玩家,精神意識被囚於這裡,但對從前的自己仍留有模糊的印象,而所謂的受洗儀式就是植入思想鋼印的過程但隨著副本中死亡的人越來越多,總有那麼一些被洗得不是很乾淨的人。

  其中的一部生活在教會,幸運的擁有更大的權利和條件,由於被洗腦得不太徹底,他們依然擁有些許正常的欲望。

  日復一日的生活放大了這類負面情緒,使他們的意識愈發獨立於框架和體系,久而久之便偏離了系統原本設定好的社會結構。

  他們每年會挑選一些普通居民,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場所解除他們的束縛,在這些人身上發泄自己被壓抑的慾念,又或者是以觀賞他們自相殘殺為樂。

  而這也成為了神降日的雛形。

  同神降日一般,教會當然也會美化這見不得光的「慶典」,對外宣稱是挑選信仰最為赤誠的人,以傳道為名將此粉飾太平。

  而供他們取樂的場所被稱為神衹。

  但後來有一次,系統不知道怎麼竟然進入了為期二十四小時的休眠狀態,平日裡蜃城居民如何被壓抑的,那時就是如何反彈的。

  據記錄,教會死了一多半的人,而從那天之後,系統每過十三年便會失控一次,大概是所謂的自動休整期。

  教會不敢再按照從前的做法繼續,只得適當放寬了內部日常的管束,把每個周期系統的休息的那一天稱作神降日,並每當這天凌晨,教會便豎起四周高高的圍牆,將城內的瘋狂全部隔絕在外。

  神降日是神明對於信徒們的獎賞,在這天神明會降臨凡間與他們一同歡慶,而在此期間任何人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會被怪罪。

  因為神明無私地愛著世人。

  但相對應的,平日裡世人便要更為嚴格地約束自己,不然神明震怒,違背神意的人就會受到殘酷的懲罰。

  至於另一部分依然擁有自主意識的人,就成為了第一批反叛者。

  基地最初的那一批高層以自由平等的名義創造了這個伊甸園。

  但實際上,最早提出這個計劃的,正是被教會迫害過多次卻依然存活下來的一個,也是佩吉的製造者筆記中所提到的組長。

  如筆記中所說,蜃城的模式是場暴行,那基地的模式貫徹始終的便是欺騙。

  依然存在的分明的等級制度,並不平等的指責分配,以定期替其他人清除思想鋼印來進行思想控制的歷代高層,到後來的重塑計劃。

  基地以一種表面溫和的方式大差不離地復刻蜃城,沒人清楚系統的應用最初會不會就是這個樣子的。

  「追求自由就要捨得放棄太陽。」

  輕信基地高層製造的假象的人們,放棄了太陽,又再一次地被迫放棄了自由。

  重塑計劃的實行需要場地,在神降日當天不會有人踏足的地方只有一個,就是被教會廢棄了的神衹。

  紀旬翻到了當初建造神衹時的地圖,他作為一個方向白痴的確是看不懂的,但景遲是萬能的。

  通過與這幾十年街道進行對比,終於確定了它的具體方位。

  而紀旬也立馬明白了為什麼副本的提示是十三號站台了。

  神衹的具體位置就在中央車站底下東側延伸不到一千米的地方,許是被基地拿來使用之後給它改了個這般通俗的名字。

  由於街道上沒什麼人,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進入副本時他們所在的公共衛生間。

  紀旬同景遲對視了一眼,表情隱隱透著絲無語,他聳了聳肩,朝對方擠出了個笑容便朝室內走去了。

  「你找隔間內,我找外面。」紀旬說道。

  兩人的猜測同前一組托杜平之送來的信件上寫的不謀而合,他們都認為副本的最終任務應該就是毀掉神衹。

  聽了紀旬的話後,景遲點了點頭便進到第一個隔間裡嘗試尋找進入站台的機關。

  紀旬則是在洗手台處摸索了半天,他甚至將幾個水龍頭都開了個遍,也沒發現哪裡不對勁。

  正當他打算放棄這邊,研究一下牆上的那副風景畫的時候,頭頂的感應燈卻突然滅了。

  紀旬剛要出聲喊亮它,可無意間向鏡中一瞥,卻模糊地看見鏡中的景象好像有所不同。

  還沒等他走進,燈光卻又一次亮了起來:「景遲,景遲你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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