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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自己平時要承受這位的強迫症,薛丁格的潔癖,莫名其妙的撩撥和時不時的陰陽怪氣,那在對方偶爾良心發現願意做個人的時候,理應為自己謀些福利。

  把自己說服得十分通透的紀旬也不和景遲客氣,不僅結結實實地靠在了人家身上,腦袋還向後仰去,輕輕搭上了景遲的肩膀,十分舒適放鬆的樣子。

  「你之前提過的神降日的雛形,文件里有提到過慶典舉辦的地點麼?」紀旬的聲音輕飄飄的,吐字有些含糊。

  不像是在正兒八經地討論副本細節,倒像是剛睡醒又曬飽了午後的太陽,想要與人閒聊卻又懶懶的不願意張嘴。

  「沒有。」景遲側著身子,手臂微微抬起來虛攬著紀旬的肩膀。

  他骨形漂亮而又纖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像是不經意般地掃過對方的後脖頸,時不時輕輕捏兩下那處軟肉卻又迅速抽離,把故意的行徑毫不真誠地粉飾成無心之舉。

  紀旬只感覺有些癢酥酥的,想要發笑,唇角揚起的弧度也越來越大。

  終於,他懶洋洋地把手往後探了一下,稍微試了些力在景遲的手背上拍了拍,試圖制止對方捉弄的動作:「別鬧了,癢。」

  「那他們能找到地址麼,咱們不會又白幹了吧?」想到這點,紀旬忙不迭地坐直了身子,一雙形狀漂亮的眼睛專注地凝視著景遲的臉。

  哪想到景遲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伸出手按著紀旬的耳側,動作輕柔地將他的頭慢慢放回了自己的肩膀處。

  手指輕輕彈了一下紀旬的額頭,像是對他忽然起身這一舉動不太滿意一般。

  「放心,上次時間不夠沒找全而已。」景遲說道。

  聽了景遲的話,紀旬便又放鬆下來,甚至在對方的引導下最終半推半就地躺到了景遲的膝蓋上。

  副本中事件和任務的連續性使得紀旬的精神一直處於比較緊繃的狀態。

  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忙裡偷閒一下,紀旬枕在景遲的膝蓋上,為自己調整出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要眯一會麼?」紀旬半闔著眼睛,景遲的聲音淡淡的,語氣平和,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感受到景遲的手指輕輕撫過自己額頭的動作,以及對方身上隱隱約約飄來的草本香,紀旬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很熟悉,仿佛經歷過很多次了。

  他似乎含糊地嘟囔了句什麼,自己記不清了,也不知道景遲聽沒聽清,然後意識便漸漸沉了下去。

  雖然不太懂在神明的夢境裡睡著了是個什麼道理,但紀旬不僅睡著了,甚至還做了個夢。

  夢裡他像是飄在空中,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更不知道要去做些什麼。

  紀旬以鳥瞰的視角凝望著下方的季節變遷,小小的村落變成了城鎮,人來人往很是熱鬧,他不由得生出了好奇。

  在他產生了想參與到其中這個想法的瞬間,紀旬的視角猛地變化,一陣暈眩過後,他便突然到了某個正在進行的宴會當中。

  而後紀旬的視線又變得模糊起來,不同的場景在他眼前如走馬燈般來回切換。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這些片段代表著什麼,只是他眼前總是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身影,隨著畫面的流轉逐漸清晰,卻始終看不見對方的面容。

  這是怎麼回事?紀旬心裡想。

  忽然,一股氣流從他身後吹來,竟是直接使他踉蹌了幾步,摔在了地上。

  紀旬心裡暗罵這鬼地方有毛病,一頭霧水地剛要起身,卻從背後被人牢牢地抱了個滿懷,場景也切換到了漆黑地臥室內一張柔軟的床上。

  那人的懷抱溫暖,略顯厚重的呼吸聲在他的耳邊炸開,汗液的味道夾雜著一抹熟悉的清冽香氣極具攻擊性地將紀旬包裹起來,卻莫名使他覺得依戀。

  正當紀旬對自己地想法疑惑不解時,身後那人環著他腰的力度又收緊了半分。

  噴灑在臉側的氣息也變得更加清晰,雖看不見對方的動作,但紀旬能感受到,身後那人的嘴唇微微張合,竟是將他的耳垂銜住了。

  電流似乎從兩人相接觸的地方生出,以各種刁鑽的角度頃刻便席捲了紀旬全身,難以言喻的酥麻感,激得本就茫然的他從喉嚨處擠出一聲輕吟。

  那人的動作也從舔舐般的吻,變成了用齒尖一下又一下的輕咬。

  紀旬本能的想去排斥,可在他即將做出推開身後那人的動作時,心裡竟又捨不得起來,甚至在觸摸到對方浮著一層薄汗的皮膚時,萌生出了想要落淚的情緒。

  甚至連他自己都被這般奇怪的反應給嚇到了。

  突然,紀旬聽到那人用有些低沉嗓音嘶啞著說了些什麼,語氣中滿是慾念。

  他說:「我這般對你,算是瀆神麼?」

  聽到這話,紀旬不禁怔了一下,他直覺有誰對自己說過相同的話,可不管怎麼嘗試也依然想不起來細節。

  正當他分神之際,紀旬感覺自己的靈魂和身體仿佛被割裂成了兩個不同的個體。

  他的意識告訴他,身後那人的行為是極其冒犯的,並且自己應該反抗。

  可他夢中的身體卻已經對那陌生男人的話語做出了回應:「算,你完了。」

  紀旬聽到自己的聲音似乎有些虛浮,明明該是威脅的話語卻滿溢著他此時理解不了的情意。

  「神明會完成你的心愿,你將永遠記得我,終其一生試圖找尋我,一次又一次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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